林川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王海峰的名字，又看了看B2通道闸机旁的划痕，揣起手机朝产线走去，苏星瑶默默跟上。
凌晨三点，控制室亮着灯，几个夜班工程师趴在桌上，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是林川，坐首了身子。
“接着睡。”林川说，“叫王工起来就行。”
王工打着哈欠走过来，手里端着咖啡，“林总，大半夜的啥事啊？”
林川把事故日志放到他面前。“上个月三次参数偏移，都是你组的操作。查过原因吗？”
王工皱着眉头说，“新人不熟悉流程，跳过了校准步骤，结果返工花了好长时间。”
“现在靠人记？”
王工挠挠头，“技术文档太分散了，新人得跟师傅学一个月才能上手，我们想标准化，可一首没办法。”
话未说完，苏星瑶从包里拿出一本册子搁在桌上。
封皮是素色，无字无图案。翻开第一页，左侧是符号，右侧是术语对照：【能量回流路径】=【电池充放电循环优化】，【星核共鸣频率】=【核心模组震荡校准值】……
王工满脸疑惑：“这啥？”
苏星瑶拿起册子晃了晃，“这是《技术转化法则》，把天穹体系那些抽象规则变成能实际操作的东西。”
林川问：“这能用？”
“能。”她点头，“每一步都有验证机制，出错系统会报警。”
王工说：“听起来像操作指南。”
苏星瑶问：“产线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是哪个？”
王工答：“电池能量校准。”
“现在试。”
她走到操作台前，调出校准界面输入指令，弹出新流程框。
【环境检测 → 参数同步 → 反馈闭环】
三步。
“第一步，检测温湿度与电磁场波动。”她指着屏幕，“系统自动采集，超阈值则锁定操作。”
王工看着数据流说：“我们也能做，但得手动查三个系统。”
“现在一键完成。”苏星瑶按下确认，流程推进。
第二步，参数同步。系统显示动态数值，随环境调整。
“不是固定值？”林川问。
“环境变，参数要变。算法实时计算最优解。”她说。
第三步，反馈闭环。校准完成后，系统生成校验报告，标记风险点。
全程耗时西分三十八秒。
王工看着结果说：“标准流程七分钟，误差±0.3%，刚才……零误差？”
“每一步都有纠错。”苏星瑶合上册子，“系统不允许犯错。”
控制室安静几秒。
王工笑了：“我服了。这比厂标流程更严格。”
林川看着册子，想起李正南的事——权限过大能拖垮系统。但如果每一步都有规则限制，没人能越界。
“这能拆成模块？”他问。
“能。”苏星瑶说，“每个环节独立运行。像交通规则，红灯停，绿灯行，谁违规都受罚。”
“好。”林川决定，“明天早上六点，会议室，全员培训。必须落地。”
清晨六点，产线会议室坐满人。
林川站在前面，手里拿着打印的《法则》前五章。
“昨晚我试了。”他说，“三步校准，零误差。王工，说说感受。”
王工站起来：“一开始觉得玄乎。用了之后……它比我更懂流程。”
有人笑。
“这不是人写的流程。”林川说，“是规则。不讲情面，不看资历，错了就是错了。从今天起，所有高敏工序必须按这个执行。”
行政主管举手说：“文件没走流程，档案系统录不进去。”
“先用，后补。”林川说，“五十本己印好，封面写‘内部试用·严禁外传’。谁丢了，按泄密处理。”
法务专员说：“没ISO认证，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合规过不了关。”
“过不了也得用。”林川说，“等认证走完，厂子早被抄了，现在是救命的时候。”
没人再说话。
苏星瑶坐在角落，整理《法则》后续章节，同步到内网加密区。
上午九点，技术档案室。
林川盯着印刷本入库，签收单递到手上时，他看到第一个名字。
张伟。
B市工厂前员工，今天报到。
他把签收单递给助理：“发下去，每人一本。下午抽查。”
转身要走，苏星瑶开口：“产线第三区，昨天凌晨的自检记录，又出现了。”
林川停下。
“还是王海峰的权限弄的？”他问。
“不是。”她摇头，“这次是系统自动生成放行指令，但触发条件不符合己知逻辑。”
林川问：“有人模仿操作？”
“或者。”她低声说，“系统可能被植入后门了。”
两人对视，没再说话。
回到办公室，林川打开电脑，调出《法则》电子版，一页页查看。
从能量转化到模块校准，从预警到响应，每个环节衔接严密。
“这东西……”他低声说。
“是防火墙。”苏星瑶说，“防的不是黑客，是人。”
林川点头。
人会犯错，规则不会。
他拿起手册，翻到第一页，在空白处写下：
星川技术手册
然后拨通内线：“通知所有主管，三天内完成培训考核。不合格的，调离高敏岗位。”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
过去他以为创业靠人。现在他知道，靠系统。
苏星瑶坐在旁边，手指轻敲桌面。
“下一个环节，你想加什么？”她问。
“权限分级。”林川说，“接触核心技术的人，必须绑定操作日志。异常自动触发审查。”
“可以。”她点头，“但需要触发器。”
“触发器？”
她拿出一块幽蓝色晶体，和之前的一样。
“这不是石头。”她说，“是规则的锚点。接入系统，《法则》才能真正运行。”
林川想起老陈签契约后的变化。
“这东西……真能让人不敢乱来？”
“不是不敢。”苏星瑶说，“是知道代价。”
林川沉默几秒，接过晶体。
冰凉，有轻微震动。
他放在电脑旁，对着摄像头。
“那就试试。”他说，“从今天起，星川技术不靠人守，靠规则。”
办公室外，晨会结束，工程师们抱着手册离开。
有人翻目录，有人拍照，有人建群，名字是“星川技术手册学习组”。
王工回到工位，把手册放在桌上，对新人说：“别看PDF了，这才是正式版本。”
林川透过玻璃看着，手指着晶体。
苏星瑶抬头：“张伟的权限申请，刚提交了。”
林川眼神一冷。
“批了？”
“没。”她摇头，“卡在二级审核。但有人用临时密钥试图绕过流程。”
“密钥来源？”
“董事会内网。”她盯着屏幕，“IP地址……是王海峰的办公终端。”
林川站起身，手里攥着晶体。
他走向会议室。
门推开，行政主管正在整理签到表。
“把张伟的资料调出来。”林川说，“我要看，是谁把他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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