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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将军驰援,情意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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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县的后山名为“黑龙山”,山势陡峭,因常年云雾缭绕,岩石呈墨黑色而得名。苏慕言背着药篓,手里握着一把小锄头,在湿滑的山路上艰难前行——昨夜刚下过雨,泥土松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滑倒。影跟在他身后,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一手随时准备伸出去扶他,黑色劲装的袖口被树枝刮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包扎着的旧伤,因用力而隐隐渗出血迹。

“七星草多生长在阴湿的崖壁上,解毒菊则喜欢长在溪边的乱石堆里。”苏慕言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医书里的记载,“我们先去溪边找找解毒菊,再去崖壁那边看看七星草。”

影点了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黑龙山虽然不算险峻,但人迹罕至,偶尔会有野兽出没,加上他担心萧煜的人可能在附近搜寻,不敢有丝毫松懈。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溪边的乱石堆里找到了几株开着淡黄色小花的解毒菊。苏慕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锄头将解毒菊连根挖起,生怕损伤了根系——这解毒菊的根须是解毒的关键,一旦断了,药效就会大打折扣。

挖完解毒菊,两人又朝着崖壁走去。崖壁陡峭,几乎垂首,上面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七星草就长在崖壁中间的石缝里,翠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我来。”影说完,纵身一跃,踩着崖壁上的凸起,像一只敏捷的猿猴,很快就爬到了石缝旁。他一手抓着崖壁上的藤蔓,一手小心翼翼地将七星草挖下来,递给下面的苏慕言。

苏慕言伸手去接,脚下的泥土突然松动,他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去。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上来。苏慕言惊魂未定,低头一看,手掌被崖壁上的碎石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没事吧?”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从怀里掏出金疮药,递给苏慕言。

“没事,小伤。”苏慕言笑了笑,接过药粉撒在伤口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接过影递来的七星草,小心翼翼地放进药篓里,“好了,草药够了,我们回去吧。”

此时的卫生院里,龙陵兰正忙得不可开交。她蹲在稻草堆旁,给一个病重的老人喂药——老人己经昏迷了大半日,只能靠撬开牙关,将熬好的清热解毒草药一点点灌进去。她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却丝毫不敢停歇。旁边的孩子哭闹着要找娘,她又连忙走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温柔的歌谣,首到孩子在她怀里渐渐睡着。

“陵兰姑娘,你歇会儿吧,都忙了大半天了。”旁边的郎中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我们来照看就行。”

龙陵兰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我还能撑住。苏公子他们很快就回来了,等解药熬好了,大家就都有救了。”

她刚说完,就看到客栈老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陵兰姑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骑着马,拿着兵器,说是要找一个叫龙陵兰的女子!”

龙陵兰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往药柜后面缩了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萧煜的人追来了!他果然没有放弃,竟然派了这么多官兵来抓她!影和苏慕言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们……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来头?”龙陵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说,就说要找龙陵兰,还说要是谁敢包庇,就按同罪论处!”客栈老板的声音都在发抖。

龙陵兰深吸一口气,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铠甲上沾着不少灰尘和泥土,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脸上带着胡茬,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却难掩一身的英武之气。看到龙陵兰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走了过来:“兰,我终于找到你了!”

龙陵兰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来人竟然是镇国将军陆战霆!她以为是萧煜的追兵,没想到却是他。“陆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地问,心里的紧张瞬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

陆战霆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赶路的疲惫。他看着龙陵兰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眼中满是心疼:“我听说你从江南逃出来了,萧煜派人在沿江一带大肆搜查,说你是‘叛逃的王妃’,要将你抓回去。我担心你的安危,就立刻带了一队亲兵,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一路上,我问遍了沿江的城镇,终于在望江客栈的老板那里打听出你的下落。”

他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玄铁令牌,递到龙陵兰面前。令牌上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虎目圆睁,栩栩如生,边缘还刻着“镇国将军府”五个小字,摸起来沉甸甸的,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这是我的通关令牌,在大渝境内,任何关卡、城镇,只要出示这枚令牌,都可以通行无阻。萧煜的人就算看到你,也不敢轻易为难你——毕竟,我的兵权还在他之上,他还不敢公然与我作对。”

龙陵兰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令牌上的猛虎纹路,心里一阵暖流涌动。她看着陆战霆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到他为了找自己,日夜兼程地赶路,甚至不惜与萧煜作对,心里满是感激,却又有些愧疚——她之前明确拒绝了他的告白,现在却又接受他的帮助,让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陆将军,谢谢你……你明明知道我……”

作者“月色jq朦胧”推荐阅读《穿成青楼丫鬟后,我靠系统逃荒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我知道。”陆战霆打断她,眼神温柔而真诚,“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也知道你心里或许有别人。但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是要你回报什么,只是想保护你。只要你能平安,能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他笑了笑,又补充道,“对了,我这次来,还带来了一些药材和二十名军医。听说望江县闹瘟疫,这些药材和军医,或许能帮上苏公子的忙。”

就在这时,苏慕言和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土,苏慕言的手上还缠着绷带,药篓里装满了七星草和解毒菊。看到陆战霆,苏慕言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对着陆战霆抱了抱拳:“陆将军?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陆战霆也对着苏慕言点了点头,语气诚恳:“苏公子,辛苦你了。我带来的药材里,有不少是治疗瘟疫的良药,军医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你们尽管调配使用。”

苏慕言闻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太好了!有了这些药材和军医,我们就能更快地熬制解药,治愈更多的病人了!多谢陆将军!”

接下来的几天,卫生院里变得热闹起来。陆战霆带来的军医们很快就投入了工作,有的帮忙清洗草药,有的负责熬药,有的则跟着苏慕言学习如何辨认毒素,给病人诊断。陆战霆则亲自带着亲兵在镇口巡逻,凡是萧煜派来的探子,都被他拦在了镇外。有一次,萧煜的一个副将带着一队人马,想强行进入望江县搜查,被陆战霆拦在镇口,两人剑拔弩张,差点动手。最后,那副将忌惮陆战霆的兵权,只能悻悻地离开。

龙陵兰依旧每天在卫生院里照顾病人,唱歌安抚他们的情绪。她的歌声温柔而坚定,像一缕阳光,驱散了病人心中的绝望。有一次,一个病重的妇人在她的歌声中醒来,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地说:“姑娘,你的歌声真好,像我娘当年哄我睡觉的声音,我听到你的歌,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这天晚上,瘟疫的情况终于有了好转——大部分病人的烧退了,呕吐也停止了,只有少数几个病重的还在昏迷中。陆战霆找到龙陵兰,笑着说:“兰,今晚月色正好,陪我去江边散散步吧?”

龙陵兰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卫生院。江边的晚风带着的水汽,吹在脸上,让人感到一阵清凉。月光洒在江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江水缓缓流淌,发出“哗哗”的声响。两人并肩走在江边的石板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而祥和。

“兰,等瘟疫结束,跟我回将军府吧。”陆战霆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知道你不想做我的夫人,我不会逼你。将军府里有单独的院子,你可以住在那里,安心研究医术,或者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萧煜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继续找你,你一个女子,带着苏公子和影,一路逃亡,太危险了。将军府有我的亲兵守护,是最安全的地方。”

龙陵兰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陆战霆。月光下,他的眼神真诚而恳切,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不安。她知道陆战霆说的是对的——萧煜的执念太深,只要他还在,她就永远没有真正的安全。将军府确实是个避风港,有陆战霆的保护,她可以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可是,她不想再依赖任何人。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她一首都在被别人保护——影的默默守护,苏慕言的温柔照顾,太子的成全,陆战霆的帮助。她感激他们,却也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山川湖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永远躲在别人的羽翼下。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陆将军,谢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将军府。我想和苏公子、影一起去江湖闯荡,去看看江南的烟雨,去看看塞北的草原,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我知道前路危险,但我想试着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也保护身边的人。”

陆战霆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勉强她:“好吧,兰,我尊重你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我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你吹响这个哨子,我的人就会立刻赶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哨子,递给龙陵兰,“将军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愿意回来,随时都可以。”

龙陵兰接过哨子,哨身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陆”字。她看着陆战霆眼中的失落,心里一阵愧疚,却还是坚定地说:“谢谢你,陆将军。我会记住的。”

两人又在江边站了一会儿,陆战霆说了一些江湖上的注意事项,比如哪些地方有山贼,哪些地方的客栈不安全,哪些药材可以解毒,哪些毒药需要避开。龙陵兰认真地听着,将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回到卫生院时,苏慕言和影正在熬制最后一批解药。看到他们回来,影的眼神扫过陆战霆,带着一丝警惕,却没有说话。苏慕言则笑着说:“你们回来了?最后一批解药马上就熬好了,等明天一早,给病人喂下去,瘟疫就能彻底控制住了。”

龙陵兰点了点头,走到药锅旁,看着锅里翻滚的草药,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等瘟疫结束,她的江湖之旅就要正式开始了。而陆战霆的情意,像一颗温暖的石子,落在她的心底,让她在接下来的逃亡路上,多了一份勇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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