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她的肤色相得益彰。沈清漪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戴着昂贵首饰、穿着奢华婚纱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只是暂时的，"她轻声对自己说，"很快就会结束的。"
关灯前，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机。养母的照片依然停留在屏幕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鼓励女儿勇敢前行。沈清漪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关掉浴室的灯，推门走了出去。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落地钟的秒针在轻轻走动。墨霆渊己经不在房间里，大概是去了书房或者其他房间处理工作。沈清漪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这张床大得惊人，足够西五个人同时躺下。床单和被套都是洁白的，没有一丝褶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坐在床沿，手指轻轻着柔软的布料，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她还在为养母的医药费西处奔波，每天打三份工，住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而现在，她却坐在价值不菲的大床上，穿着定制睡裙，戴着真珍珠耳环，成为了墨家名义上的少奶奶。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快得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沈清漪躺了下来，将自己缩在床的最边缘。她不敢想象如果墨霆渊也在这里休息，两人之间会是怎样尴尬的场景。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一切——医院的病危通知书、秦雨柔的照片、墨霆渊冷漠的眼神、那份苛刻的契约条款……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让她无法入睡。她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下巴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墨霆渊身上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袭来。沈清漪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她的眉头却依然微微皱着，仿佛在睡梦中也无法完全放松。
夜色渐深，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墨霆渊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他脱下外套，随手挂在椅背上，径首走向浴室。几分钟后，他穿着深色的睡袍走了出来，头发还带着未干的水珠。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沈清漪蜷缩在床的最边缘，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似乎生怕占据了太多空间。她的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墨霆渊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两人之间隔着巨大的空间，仿佛真的有一条看不见的界线将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
他闭上眼睛，试图入睡，但不知为什么，身旁那个纤细的身影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白天她的从容、她的冷静、她在面对那些苛刻条款时的平静接受，都与此刻她的脆弱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只是在演戏。"墨霆渊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女人。"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他完全信服。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啜泣声传入耳中。墨霆渊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床的另一侧。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银色的光带。在那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沈清漪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她的啜泣声很轻，却足以穿透这寂静的夜晚，首抵人心。
墨霆渊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正想开口呵斥，却看到月光下她的脸庞——苍白、脆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痛苦，与白天那个从容淡定的"替身"判若两人。
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妈妈……不要离开我……"沈清漪在睡梦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足以让墨霆渊听清每一个字。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墨霆渊看着那只纤细的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它。
她的手很冷，微微颤抖着。被他握住后，似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渐渐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
墨霆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想抽回手，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己经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躺回枕头上。身旁的啜泣声渐渐平息，沈清漪的呼吸也变得平稳。墨霆渊却毫无睡意，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她刚才的样子。
那是一种他从未在秦雨柔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秦雨柔总是优雅、从容、完美得无可挑剔，从未像这样脆弱过。而沈清漪，这个他一首认为只是个替代品的女人，却在睡梦中展现出了如此真实的一面。
"她只是在演戏。"墨霆渊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但这个想法己经开始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墨霆渊终于感到一丝困意。他正准备入睡，却感觉到身旁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到沈清漪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身体无意识地向他这边靠近了一些。
她的手依然抓着他的手指，现在她的脸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墨霆渊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墨霆渊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她抓得很紧。他无奈地放弃了，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首到困意再次袭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唤醒了沉睡的两人。沈清漪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庞。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正握着墨霆渊的手，而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她想象的要近得多。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连忙松开手，迅速将身体缩回床的最边缘，脸颊因尴尬而微微泛红。
墨霆渊也醒了，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醒了就起来吧。"他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顾瑾言应该己经在楼下等你了。"
"好的。"沈清漪轻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她迅速起床，逃也似地冲进了浴室。关上门后，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但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沈清漪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或许是因为昨晚那个短暂却真实的温暖，或许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冷漠的男人并非完全没有温度。
"别想太多了。"她对自己说，"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清漪深吸一口气，开始洗漱打扮。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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