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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镁光灯下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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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酒店的水晶吊灯在夜色中折射出璀璨的光,香槟塔在主舞台一侧闪着金色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酒香与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大厅中央的乐队演奏着舒缓的爵士乐,优雅的旋律在空间中流淌,为这场由墨氏集团协办的商业晚宴增添了几分格调。

沈清漪站在宴会厅入口,微微整理了一下米白色礼服的肩带。她今天的身份不是"墨太太",而是墨氏设计部的项目组成员——老宅翻新工程需要与合作方现场确认细节。她很清楚,在这样的场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被审视的风景。

指尖轻轻着手包的边缘,她在心里默默确认了一遍今晚的"安全装备":打印好的项目图纸、一支小巧的手电、手机充满电、宴会厅布局在脑海中清晰如地图。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无论去什么地方,先把出口和应急方案装进心里。

深吸一口气,她迈步进入大厅。第一眼便看见签到台旁的媒体区,记者们正举着长枪短炮等待着"重要人物"的出现。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门口,墨霆渊的黑色宾利停在台阶下,车门打开,他独自一人走下车,没有秦雨柔的身影。

这个细节让她心口微微一紧,随即又被理智压下。她告诉自己,这与她无关,不过是少了一场"正主与替身"的公开对峙而己。

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沈清漪将手包放在膝上,视线落在面前的餐点上。精致的马卡龙堆叠成小山,银盘里的生蚝泛着新鲜的光泽,可她没什么胃口,只是端起一杯柠檬水,小口抿着。

西周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得人皮肤发紧。

"那就是墨总的那个'替身'吧?"

"听说秦雨柔醒了,果然失宠了,你看墨总都没带她一起进场。"

"长得是挺像秦雨柔的,可惜啊,替身就是替身,正主一回来,就只能躲在角落了。"

窃窃私语声断断续续传来,沈清漪假装没听见,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上的设计图上。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些人的议论无关紧要,她来这里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听这些闲言碎语。就当他们是背景板,专注于自己的事就好。

然而,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捕捉到墨霆渊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正被一群商界人士簇拥着,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应对自如。只是在与宾客碰杯、寒暄的间隙,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那道孤影安静地坐在那里,既不主动攀谈,也不显露窘迫,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墨霆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拒绝了身边第三位主动邀请共舞的名媛,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抱歉,今晚还有事。"

名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讪讪地走开。旁边的合作伙伴打趣道:"墨总今天怎么了?平时可不是这么不给面子的人。"

墨霆渊没接话,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醇厚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头莫名的烦躁——沈清漪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气闷。她就这么不在乎吗?

舞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今晚的主要议程。沈清漪收起手机,专注地听着。作为项目组成员,她需要了解晚宴的流程安排,以便在合适的时机与合作方进行沟通。

"接下来,有请墨氏集团总裁——墨霆渊先生上台致辞!"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全场灯光聚焦在墨霆渊身上。他迈步走上舞台,接过话筒,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某个角落,随即又迅速移开。

"各位来宾,晚上好。"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宴会厅,"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出席今晚的晚宴。墨氏集团一路走来,离不开各位的支持与信任。今晚不仅是一场交流的盛会,更是一场合作的契机。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共创美好未来!"

简短而有力的致辞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沈清漪也跟着鼓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递到心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紧张。在这样的场合,她总是不自觉地提高警惕,仿佛每一个目光都带着评判的意味。

致辞结束后,晚宴进入自由交流环节。沈清漪起身,准备去找合作方的代表确认一些细节。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清漪小姐?"

她转身,看到墨氏公关部的经理正微笑着向她走来,身边还跟着两位陌生的女士。

"介绍一下,这位是恒远设计的李总,这位是她的助理。"公关经理热情地介绍道,"李总对我们老宅翻新项目很感兴趣,想了解一下设计理念。"

"李总您好。"沈清漪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

"沈小姐年轻有为啊。"李总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墨氏设计部的核心成员这么年轻。"

"谢谢夸奖。"沈清漪谦虚地说,"我们团队还有很多经验丰富的前辈,我只是负责其中一部分工作。"

"谦虚是美德。"李总微笑着说,"听说沈小姐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设计者之一,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设计理念?"

"当然。"沈清漪点头,"我们的设计理念是'尊重历史,拥抱未来'。在保留老宅原有历史风貌的基础上,融入现代设计元素,让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完美结合。"

她一边说一边从手包中取出图纸,详细地向李总介绍着设计方案。她的讲解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专业的建议,让李总频频点头。

"沈小姐的专业素养令人佩服。"李总赞叹道,"看来墨氏集团果然名不虚传。"

"李总过奖了。"沈清漪微笑着说,"我们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笑声传来。沈清漪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墨霆渊正与几位商界大佬交谈,身边还围着几位名媛。其中一位穿着红色礼服的女士正娇笑着说着什么,墨霆渊只是礼貌地微笑,并没有过多回应。

"沈小姐?"李总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关于刚才提到的那个细节,我还有一些疑问。"

"当然,我们可以慢慢讨论。"沈清漪微笑着说,将图纸翻到相应的页面,耐心地解答着李总的疑问。

不远处,墨霆渊的目光再次飘向那个方向。看到沈清漪正与客户相谈甚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取代。他发现自己很难不去关注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墨总?"身边的合作伙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墨霆渊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我们继续。"

晚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高潮。舞台上,乐队开始演奏欢快的舞曲,不少宾客纷纷步入舞池。沈清漪终于结束了与李总的谈话,双方约定明天在公司继续深入讨论。她松了口气,准备回到座位上休息一下。

刚转身,就看到一位穿着蓝色礼服的女士正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小姐,久仰大名。"女士伸出手,"我是盛华集团的张总,听说您是墨总的……特别助理?"

"张总您好。"沈清漪微笑着握手,"我是墨氏设计部的成员,负责老宅翻新项目。"

"哦?是吗?"张总挑眉,"可我听说的版本不太一样呢。"

沈清漪的笑容不变,"谣言止于智者。张总如果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我很乐意为您介绍。"

"项目就不劳烦沈小姐了。"张总摆了摆手,"我只是好奇,像沈小姐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甘心做别人的影子呢?"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沈清漪的心里。她的指尖微微收紧,随即又松开。

"张总误会了。"她平静地说,"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与其他无关。"

"是吗?"张总不置可否,"可在我看来,做替身可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

沈清漪微微一笑,"每个人对体面的定义不同。对我来说,能靠自己的能力赚钱给母亲治病,就是最体面的事。"

张总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首接。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插了进来。

"张总对我们墨氏的员工很感兴趣?"墨霆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目光冷淡地看着张总,"如果是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我很欢迎。但如果是对我的员工进行人身攻击,那就请你自重。"

张总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墨总误会了,我只是与沈小姐开玩笑。"

"墨氏的员工,不接受这样的玩笑。"墨霆渊的语气冷冽,"张总如果没事,就请自便。"

张总讪讪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沈清漪看着墨霆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谢墨总。"她轻声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墨霆渊看着她,"以后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首接告诉我。"

"不必了。"沈清漪摇头,"我能处理。"

墨霆渊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整个宴会厅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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