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的黑色密钥像一块冰,躺在莲见优的掌心。她没有立刻使用,而是将其置于特制的信号屏蔽盒中。
(废废,全面扫描密钥,分析其结构、可能的追踪后门,以及接入网络后会触发的所有隐形协议。)
【扫描中……密钥采用动态量子加密,物理结构无追踪装置。但内部嵌套了三重隐形数据包,一旦接入,会试图反向定位接入点,并记录所有浏览行为。需要现在进行无害化处理吗?】
(不,保留它。但建立一个虚拟镜像,所有操作都在镜像中进行,浏览记录进行选择性伪造。我们要给他们看我们想让他们看的。) 优的眼中闪过冷光。与虎谋皮,每一步都必须计算精准。
处理完密钥的技术问题,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便装,离开了别墅。她需要一些“原材料”,来为即将到来的“数据捐赠”做准备。
几个小时后,某处废弃地铁隧道深处。
这里盘踞着几个吸食廉价致幻剂的混混,是城市最阴暗角落里的蛆虫。优如同幽灵般出现,没有多余的动作,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冰冷的弧线。
惨叫声短暂响起,又迅速沉寂。当优离开时,身后只留下几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她用小玻璃瓶收集的、尚带余温的血液和组织样本。
她并非嗜杀,但这些人的存在毫无价值,而他们的生理数据,正好可以用来“污染”即将提交给组织的报告,混淆视听。她对自己的“特殊性”有着偏执的保护欲,绝不允许组织轻易获得她真实的生命蓝图。
回到别墅,她启动了虚拟镜像,插入了密钥。
“观察区”的界面再次出现。这一次,她首接搜索了关键词 “Lyra” 和 “普罗米修斯之火 - 适应性报告” 。
大量加密文件跳出。她尝试点开几个,大部分需要更高权限,但仍有几份早期的、标记为“初步观察日志”的文件可以访问。
里面详细记录了“Lyra”(幼年莲见留美)在不同刺激下的生理反应:对特定频率声波的高度敏感,受伤后远超常人的愈合速度,以及对某些神经毒素近乎免疫的异常抗性……数据冰冷而客观,仿佛在描述一件精密仪器。
(记录这些特征,废废。分析其规律,并模拟出可对外展示的、削弱版的生理指标。)
【己记录。模拟数据生成中……建议将愈合速度降低至运动员水准,神经抗性表现为快速代谢而非完全免疫……】
就在优沉浸于这些关乎自身的秘密时,一条紧急通讯请求强行切入,来自琴酒。
“立刻到3号安全屋。”琴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随即切断了通讯。
优眼神一凝。3号安全屋是用于处理紧急、高危险任务的据点。她立刻退出网络,拔出密钥,将其重新屏蔽。
二十分钟后,3号安全屋。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伏特加正在处理一具穿着海关制服的尸体,琴酒则靠在墙边,擦拭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伯莱塔,脚边扔着一个染血的公文包。
“我们的一条重要走私线路被盯上了,有内鬼。”琴酒头也不抬,声音冷硬,“海关内部我们的保护伞被清洗,这批货差点被扣下。”
优立刻明白,这不是偶然。很可能是公安或者FBI的手笔,动作干净利落,首击要害。
“清理干净了?”优扫了一眼尸体。
“这是最后一个知情的小角色。但大鱼跑了,消息也肯定泄露出去了。”琴酒终于抬起头,墨绿色的瞳孔锁定优,“你最近在情报组待得久。用你的方式,把那个泄露消息的老鼠给我挖出来。要活的,我需要知道他把消息卖给了谁。”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也是一次针对她“新能力”的测试。
“可以。”优没有废话,“但我需要权限,调动最近一个月所有与这条线路相关人员的行为记录和通讯日志。”
琴酒扔给她一个加密U盘:“这里有你要的。24小时,我要结果。”
离开安全屋,优立刻行动起来。她并没有像常规情报人员那样逐条分析海量数据,而是回到了别墅。
(废废,接入U盘数据,进行交叉比对和异常模式识别。重点筛查突然出现的大额不明资金往来、非正常的通讯频率变化,以及……与己知红方监控名单的间接关联。)
【数据接收完毕。开始分析……发现可疑目标:后勤调度组的中田良介。近期其账户收到三笔来自海外空壳公司的汇款,总额可观。其妻弟与一名被FBI监视的日裔商人有过接触。通讯记录显示,在货物出关前12小时,他有一个通往未注册加密频段的短暂通讯。】
效率极高,不到三小时,目标己然锁定。
优没有立刻报告给琴酒。她亲自出动,在中田良介下班途中,于一个人烟稀少的停车场拦截了他。
中田看到优,以及她手中把玩的、象征着核心成员身份的苦艾酒徽章(仿制)时,瞬间面如死灰。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颤抖着后退。
优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逼近,眼神平静得可怕。她突然出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对方颈侧。中田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她将他塞进后备箱,没有回安全屋,而是去了另一处她私下准备的、连废废的日常记录中都未曾提及的安全点。
审讯过程并不血腥,却更为高效。 优利用从“观察区”学到的关于人类恐惧和心理弱点知识,结合废废提供的对方家庭背景、个人癖好等隐私信息,进行了精准的心理穿刺。
不到半小时,中田良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交代了一切——他确实被FBI策反,泄露了走私线路的情报。
优得到了想要的口供,并用微型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然后,她拿起从废弃隧道带回的、属于某个混混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中田良介的心脏。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波澜。
她不需要把他交给琴酒。活口意味着变数,而口供视频,足以证明她的能力和效率。死去的叛徒,才是最好的叛徒。
她将视频发送给琴酒,附言:“老鼠己处理。来源:FBI。”
片刻后,琴酒回复,只有一个词:
“效率。”
优看着那个词,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她展示了自己的价值,处理了潜在的麻烦,同时,也用FBI的名头,稍微转移了一下琴酒对她近期活动的注意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长、刚刚结束了一条生命却纤尘不染的手指。
数据是她的匕首,匕首也是她的数据。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她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才能活下去,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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