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来电
凌晨3:08，程野在安全屋监控屏前擦拭枪械时，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陆军总院-神经外科”。
他指尖微顿——这个号码只关联一个人。
“程先生，杨卫国同志病情急剧恶化。”主治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脑部肿瘤压迫动脉，必须立即手术，但……”
程野站起身：“钱不够？”
“手术费加术后监护需要48万，您预存的20万只能维持基础治疗。”医生压低声音，“最迟明早十点前必须缴费，否则……”
窗外雷雨交加，程野指节攥得发白：“知道了。我会解决。”
挂断电话，他翻出通讯录里所有备注“战友”的号码。大多数己是空号，唯一接通的副连长叹气：“兄弟们都难，老刘女儿白血病刚凑完第三期化疗……”
程野沉默挂断，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军牌——老杨在叙利亚替他挡下弹片时血染的编号还依稀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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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汇款
同一时刻，苏瑾正在书房审核财务报表。林妍的视频通话突然切入：“苏总，陆军总院刚发起一笔特殊资金查询，关联患者杨卫国——程先生两小时前咨询过手术费问题。”
苏瑾敲键盘的手指停顿：“缺多少？”
“28万应急款，另需20万术后康复储备。”
她首接调出加密转账界面：“从我的私人基金走，分三笔不同账户汇出，收款人填医院财务部。”
“要告知程先生吗？”
“不必。”苏瑾继续翻看文件，“标注为‘退役军人抚恤金专项拨款’。”
雷声炸响时，程野正冒雨赶往当铺——皮箱里是他所有勋章和一把定制军刀。刚跨出公寓门禁，手机突然收到银行短信：
【陆军总院】您尾号7425账户收到医疗拨款480,000.00元，备注：退役军人抚恤金。
雨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那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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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疑云骤起
手术室红灯亮起时，程野在走廊撞见财务主任——“抚恤金？不可能！”主任断然否认，“这类拨款必须提前三个月申报！”
程野立即联系民政部门，得到同样答复。他翻出转账截图放大细节：第二笔汇款方的IP段属于瑾年科技内部网络。
监控显示苏瑾的座驾今晨曾出现在医院附近。护士站更有人回忆：“有位戴墨镜的女士来问过杨先生病情，签字簿上写的是…林助理名字？”
程野想起苏瑾今早异常的行程调整：原定芯片谈判突然推迟，她独自在办公室待了三小时。
真相如电流击穿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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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对峙与谎言
程野推开总裁办公室门时，苏瑾正在签署文件。
“解释一下。”他将转账记录拍在桌上。
苏瑾笔尖未停：“军方抚恤流程优化试点，瑾年是合作企业。”
“民政部说没有这项计划。”
“内部试点未公开。”她合上文件夹，“你该关注手术结果，而不是纠结资金来源。”
程野按住文件夹：“为什么撒谎？”
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苏瑾微微颤动的睫毛。
“因为你需要谎言。”她终于抬头，“如果我说是同情，你会拒绝。如果说是投资，你会觉得受辱。只有官方名义，你才能保留那点可笑的自尊。”
空气凝固如冰。
程野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痛苦的情绪：“我不需要怜悯。”
“那就当成交易。”苏瑾推开他的手，“我买你全心全意保护我，而不是一边盯着监控一边算手术倒计时。”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苏总，杨卫国手术成功了。”
两人同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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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病房微光
监护病房外，程野透过玻璃看着老杨缠满纱布的头颅。护士轻声道：“患者刚才醒了片刻，一首重复‘鹰巢…小心’。”
程野猛地转身：“他还说了什么？”
“好像是什么…波斯菊有毒？”护士不确定地摇头，“可能是麻醉未过的胡话。”
苏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波斯菊是他最后项目的代号。”
她递来热咖啡，袖口沾着未干的雨渍：“三年前，你父亲和我父亲都在‘鹰巢’基地工作过。”
程野接过咖啡，指尖无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
“老杨是生物防护员，”他凝视病房，“他若提到波斯菊有毒，说明接触过活性样本。”
苏瑾脸色骤白：“我父亲死于神经毒素——尸检报告被军方加密了。”
程野的咖啡杯出现裂痕。
雨停了，晨曦透过走廊窗户，将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冰冷地砖上。那些被掩埋的真相，正随着一个昏迷士兵的呓语，悄然浮出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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