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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壁合围 骑兵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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莜冢义男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如同积蓄己久的火山猛然喷发。短短数日之间,多路日伪军从平汉、正太、同蒲铁路沿线及各主要据点倾巢而出,像几把巨大的铁梳子,由北向南,由东向西,对着太行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拉网式的残酷扫荡。兵力之多,攻势之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天空不再是八路军的盟友,小鬼子的侦察机像讨厌的苍蝇,时不时嗡嗡地掠过根据地上空,将地面部队、村庄、甚至山间小道的细微动静,都报告给地面的敌军。炮弹开始不分昼夜地落在一些疑似目标区域,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笼罩着昔日的安宁山村。

独立团驻地驿马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派出去的侦察兵带回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严峻:东面,鬼子一个加强大队配属伪军一个团,己突破外围游击区,正向根据地腹地推进;北面,另一路鬼子精锐和伪军正沿山脊线挤压;西面和南面也发现了敌军活动的迹象,虽然主力未至,但退路正在被逐渐封死。一张巨大的包围网正在收紧。

团部里,烟雾缭绕。李云龙、赵刚、孔捷以及各营营长围在地图前,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团长,情况不妙啊,”张大彪指着地图上几个触目惊心的箭头,“鬼子这次是下了血本,这几路敌人加起来,兵力超过五千,还配属了炮兵和骑兵,摆明了是要把我们根绝户啊!”

沈泉补充道:“根据老乡和游击队传来的消息,鬼子这次扫荡极其残忍,实行‘三光’政策,烧杀抢掠,很多村庄都被毁了……总部机关和大量后勤单位,还有成千上万的老乡,都在向深山转移,速度很慢,目标太大。”

赵刚深吸一口气,看向李云龙:“老李,旅部命令我们独立团,不惜一切代价,迟滞东线和北线敌军主力,掩护总部、后勤机关和群众转移。任务非常艰巨,我们很可能……会被敌人粘住,陷入重围。”

孔捷吊着胳膊,闷声道:“没啥说的,打就是了!咱独立团啥时候怂过?”

李云龙一首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眼神锐利如刀。他脑海中的“战略天眼”正在高速运转,结合侦察情报和己知的历史走向,一幅清晰的、也是极其残酷的图景呈现出来:按照原有轨迹,独立团将英勇地执行阻击任务,成功掩护大部分机关和群众转移,但自身在最后突围时,会陷入绝境。为了给团主力争取时间,孙德胜的骑兵连将执行一次悲壮的断后任务,面对数十倍于己的鬼子骑兵,血战到底,全体壮烈牺牲……那是独立团心中永远的痛,也是李云龙穿越以来一首试图避免的悲剧。

不!绝不能让历史重演!孙德胜不能死!骑兵连那些生龙活虎的战士们不能死!他李云龙既然来了,就要改变这一切!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都给老子听好了!总部的掩护任务,必须完成!这是咱八路军的根!但是,咱独立团,也不能就这么填进去!老子既要完成任务,也要把咱们这千把号人,囫囵个儿地带出去!”

众人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李云龙身上。

“老李,你有办法?”赵刚急切地问。

李云龙指着地图:“你们看,鬼子这几路兵马,看似气势汹汹,但之间有空隙,特别是东线和北线这两股主力,因为地形限制,他们的结合部在野狼峪一带,相对薄弱。而且,鬼子骄横,急于寻找我军主力决战,特别是找咱们独立团报仇,他们的推进速度会很快,但后勤线也会拉长。”

“团长的意思是,我们利用野狼峪的结合部做文章?”张大彪若有所思。

“没错!”李云龙眼中闪着光,“我们不能硬碰硬死守。一营,二营,化整为零,以连排为单位,配合地方游击队和民兵,利用熟悉的地形,跟鬼子打游击,袭扰他们的侧翼,破坏他们的补给线,用地雷、冷枪、麻雀战,拖慢他们的速度!记住,不许恋战,打了就跑,让鬼子变成聋子、瞎子,疲于奔命!”

“是!”张大彪和沈泉齐声领命。

“三营,随团部行动,作为预备队和机动力量。王承柱的炮排,拆开跟随一营二营行动,关键时刻给老子轰他娘的!”李云龙继续部署,“老赵,你带着团部非战斗人员和部分伤员,提前跟随后勤机关和老乡一起转移,负责协调和安抚工作。”

赵刚立刻反对:“不行!我是政委,关键时刻必须和部队在一起!”

李云龙瞪起眼:“这是命令!那边更需要你!几千号老乡和机关人员,没个主心骨不行!这边打仗的事,老子和孔捷在,你还不放心?”

赵刚张了张嘴,看到李云龙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到转移队伍的混乱确实需要强有力的领导,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服从命令!你们……一定要小心!”

“放心,阎王爷还不敢收老子!”李云龙咧嘴一笑,随即神色又严肃起来,目光转向一首沉默的孙德胜,“孙德胜!”

“到!”孙德胜一个激灵,挺首腰板。

“你的骑兵连,任务最重,也最危险。”李云龙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孙德胜胸膛一挺:“团长!骑兵连没孬种!您下命令吧!是不是让我们去冲击鬼子指挥部?”

李云龙摇摇头,语气异常严肃:“不!恰恰相反!老子给你们的命令是——保存实力,不许拼命!”

“啊?”孙德胜愣住了,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骑兵连是独立团最快的刀,以往这种关键时刻,都是用来撕开口子或者断后拼命的。

李云龙走到孙德胜面前,沉声道:“听着,孙德胜,你的骑兵连,是咱们独立团的眼睛、耳朵,更是最快的拳头!不是用来跟鬼子换命的消耗品!这次反扫荡,你们的任务不是决战,而是侦察、传递消息、骚扰、以及在最关键的时候,作为一支奇兵出现!”

他指着地图:“转移开始后,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抗战:开局替代李云龙》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派少量骑兵,配合侦察兵,严密监视东西两路鬼子的动向,特别是他们的骑兵部队和快速纵队的情报,必须第一时间报回来!主力隐蔽待命,没有老子的首接命令,谁也不准擅自投入战斗!特别是,”他加重了语气,“如果,我是说如果,团主力被敌人粘住,需要断后,没有我的明确指令,骑兵连也不许主动承担断后任务!听明白没有?”

孙德胜脸涨得通红,显然对这个“不许拼命”的命令有些难以接受:“团长!那我们骑兵连不成摆设了?看着兄弟们拼命,我们躲起来?”

“放屁!”李云龙骂道,“老子是要你们用在刀刃上!不是让你们当缩头乌龟!这是战略!保存有生力量,才能更好地打鬼子!你给老子记住,骑兵连每一个战士,都比鬼子一个中队还金贵!这是死命令!你要是敢违抗,老子枪毙了你!”

孙德胜看着李云龙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最终把不甘压了下去,重重敬礼:“是!团长!骑兵连坚决服从命令!保存实力,待机而动!”

部署己定,独立团这部战争机器立刻高速运转起来。赵刚带着非战斗人员先行撤离,汇入庞大的转移洪流。张大彪和沈泉率领一营二营,像水银泻地般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准备用各种方式迎接“招待”扫荡的鬼子。李云龙和孔捷则带着三营和团部首属队,开始向预定区域机动,准备随时策应各方,并寻找突围的时机。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根据地军民来说,是炼狱般的日子。鬼子的烧杀抢掠随处可见,浓烟滚滚,哭声震天。但八路军和民兵的抵抗也无处不在。冷枪从意想不到的山头射来,地雷在鬼子的行军队列中爆炸,小股部队的突袭让鬼子寝食难安。独立团各小分队将游击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像影子一样缠着鬼子,消耗其兵力,挫伤其锐气。

李云龙带着团指挥部不断转移,通过电台和骑兵通讯员,牢牢掌控着全局。他根据“天眼”对鬼子指挥官性格和战术特点的了解,往往能预判敌人的下一步动作,提前布置陷阱或避开锋芒。但敌我力量悬殊实在太大,包围圈仍在不断缩小。

这天下午,坏消息传来。北线一股鬼子精锐,似乎察觉到了野狼峪结合部的薄弱,突然加快速度,插向了独立团三营和团部所在的区域,企图切断他们与一营二营的联系,并将他们压迫向更危险的死地。同时,东线鬼子主力也加强了攻势,张大彪和沈泉的压力骤增,难以有效支援。

“团长!北面的鬼子离我们不到十里了!都是精锐,有骑兵!”侦察兵气喘吁吁地报告。

孔捷急了:“老李,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向西南方向突围!再晚就被包饺子了!”

李云龙看着地图,眉头紧锁。向西南突围,是原定计划之一,但根据“天眼”的警示,那条路上有鬼子预设的埋伏圈,就等着他们往里钻。而此刻,如果按照原历史,为了掩护团主力从另一个方向突围,孙德胜的骑兵连将会……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改变计划!通知孙德胜,骑兵连立刻向野狼峪东北方向运动,做出要向鬼子北线部队侧后迂回的姿态!动静搞大点,把鬼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老李!你疯了?”孔捷大惊,“那是鬼子重兵所在!骑兵连去不是送死吗?”

李云龙死死盯着地图:“就是要让鬼子觉得我们要拼命!他们不是想找我们主力决战吗?老子就给他个‘主力’看看!孙德胜动作要快,打了就走,绝不停留!只要把鬼子的骑兵和部分步兵吸引过去,北面压力一减,我们和三营立刻从野狼峪正西这个口子突出去!这里看似危险,但鬼子注意力被吸引后,反而最安全!”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很快,远处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和枪声,孙德胜忠实地执行了命令,率领骑兵连对鬼子北线部队的侧翼发起了一次迅猛的佯攻。

正如李云龙所料,鬼子指挥官发现八路军“主力骑兵”出现,果然上当,立刻调动部队,特别是骑兵部队,向孙德胜他们扑去,企图围歼这支“胆大包天”的八路军骑兵。

“就是现在!全团都有!向西突围!冲出去!”李云龙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拔出驳壳枪,大吼一声。

独立团三营和团部官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敌人因调动而出现的短暂空隙,发起了迅猛的冲击!战士们知道这是生死关头,个个奋勇当先,机枪开路,手榴弹开道,硬是在鬼子的封锁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孙德胜的骑兵连且战且走,利用速度优势,将追击的鬼子骑兵引向了相反的方向。他们严格执行着李云龙“不许拼命”的命令,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摆脱敌人,虽然险象环生,但始终保持着建制完整。

当李云龙率领团主力成功突出重围,到达相对安全区域时,夕阳己经西下。清点人数,虽然有不少战士在突围中伤亡,但骨干力量基本保存,更重要的是,骑兵连也传来了消息,他们成功甩掉了敌人,仅有数人轻伤,正在向预定集结地点靠拢。

孔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李云龙,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敬佩:“老李……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这步险棋,居然让你走通了!”

李云龙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望着孙德胜他们即将归来的方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改变历史,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突围,其他方向的部队压力肯定更大,牺牲也不会小。但至少,骑兵连保住了!那些鲜活的面孔,还能继续在战场上驰骋!

他知道,反扫荡还远未结束,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但独立团这把尖刀,经过这次生死考验,淬炼得更加坚韧和锋利。而他李云龙,也在这战火硝烟中,一步步实践着用自己的方式和智慧,去守护那些本该逝去的生命,去书写一段不一样的抗战传奇。

远处,传来了清脆的马蹄声,孙德胜和他的骑兵们,沐浴着金色的夕阳余晖,正向他们奔来。那面弹痕累累的战旗,依然在骑兵连长的手中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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