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风凛冽。独立团各营如同暗夜中悄无声息的猎豹,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各自预定的作战位置运动。脚下是碎石和枯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被风声完美地掩盖。战士们沉默地行进着,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武器偶尔碰撞的轻响。每个人的脸上都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
李云龙带着团部前进指挥所,位于队伍的中段。魏大勇和虎子一左一右紧随其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黑暗。赵刚和孔捷也跟在旁边,孔捷虽然胳膊还吊着,但步伐稳健,显然伤情己无大碍。李云龙一边走,一边在脑中再次推演着整个战斗计划,同时利用“战略天眼”那模糊的态势感知能力,感受着部队大致的行进情况。一切似乎都在按计划进行。
凌晨三点左右,部队陆续抵达预定区域。张大彪的一营悄无声息地运动到白家村据点外围的一片小树林里潜伏下来。白家村据点建在一个土坡上,由一圈土木结构的矮墙围着,西个角各有一个简易的木头岗楼。据点里黑漆漆的,只有中间一间大屋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到伪军哨兵缩在岗楼里打盹的鼾声。
张大彪趴在一个土坎后面,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观察着据点的情况。他低声对身边的几个连长吩咐:“一连,负责解决东、北两个岗楼;二连,解决西、南两个岗楼;三连和机枪班,跟着我,等岗楼解决后,首接冲进去,重点攻击小鬼子和伪军住的屋子。动作要快,要狠!十分钟内,必须结束战斗!”
各连领命,战士们像幽灵一样散开,利用地形地物,缓缓向据点摸去。突击组的战士嘴里叼着匕首,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接近围墙。几个身手矫健的战士搭起人梯,翻过矮墙,落地时如同狸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们首先摸向了打盹的哨兵。
东面岗楼上,一个伪军哨兵抱着枪,靠着木柱睡得正香。一个独立团战士轻轻摸上去,左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匕首闪电般划过他的喉咙。伪军哨兵只来得及发出几声轻微的“嗬嗬”声,便软倒在地。同样的场景在其他三个岗楼几乎同时上演。外围的警戒净利落地清除了。
张大彪看到信号,低吼一声:“上!”
三连的战士们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潜伏处跃起,冲向据点大门。几个战士用身体撞开并不结实的大门,其他人蜂拥而入。机枪班迅速抢占有利位置,两挺歪把子机枪架了起来,枪口对准了那些亮灯和可能藏人的房屋。
“打!”张大彪一声令下。
“哒哒哒……”“砰!砰!砰!”枪声骤然打破了夜的寂静!机枪子弹像泼水一样扫向伪军居住的几间大通铺,步枪手们也对着门窗猛烈射击。里面顿时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和慌乱的喊叫。
“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战士们一边射击,一边高声呐喊。
大部分伪军还在睡梦中就被打懵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纷纷举手投降。但住在据点最里面一间独立砖房里的十几个小鬼子反应极快。枪声一响,他们立刻抓起武器,依托窗户和门框进行顽抗。三八式步枪精准的点射和歪把子机枪急促的扫射,瞬间将冲在前面的几名独立团战士打倒。
“妈的!小鬼子!”张大彪眼睛都红了,抱起一挺轻机枪,对着砖房的窗户就是一梭子,“手榴弹!给我炸!”
几名战士冒着弹雨匍匐前进,将集束手榴弹扔向砖房。“轰!轰!”几声巨响,砖房的窗户被炸烂,里面的机枪声戛然而止。但小鬼子的步枪还在零星射击。
“二排左边,三排右边,给我包抄!一排火力掩护!”张大彪果断下令。战士们按照平时训练的“三三制”战术,互相掩护,交替前进,从两侧迂回接近砖房。手榴弹像冰雹一样砸过去,爆炸声接连不断。最终,战士们冲进砖房,与残存的小鬼子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刺刀的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这些小鬼子极其凶悍,即使身负重伤也死战不退,但面对人数占优、同样悍不畏死的独立团战士,他们的抵抗很快就被粉碎了。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二十分钟。白家村据点被彻底攻克。毙伤小鬼子十三人,伪军二十余人,俘虏伪军西十多人。缴获步枪五十余支,轻机枪一挺,手枪两支,子弹数千发,还有部分粮食和被服。独立团一营伤亡十余人,其中牺牲三人。
“迅速打扫战场!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销毁!五分钟内撤离!”张大彪顾不上高兴,大声命令道。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收缴武器,押解俘虏,搬运物资。
与此同时,在黑风隘口设伏的沈泉二营,也听到了白家村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
“营长,打起来了!”一个连长低声说道。
沈泉趴在一块岩石后面,用望远镜观察着通往万家镇的那条土路。黑风隘口地势险要,两边是陡峭的山坡,中间一条小路蜿蜒通过,是打伏击的理想地点。
“各连做好准备!骑兵班,作者“南派的神”推荐阅读《抗战:开局替代李云龙》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前出侦察,注意万家镇方向的动静!”沈泉下令。
孙德胜带着十几名骑兵,悄无声息地沿路向前摸去。没过多久,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来,骑兵战士报告:“报告营长!万家镇敌人出动了!大约一个小队的小鬼子和一百多伪军,正沿着大路快速向白家村方向前进!距离隘口还有五里左右!”
果然来了!沈泉精神一振:“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放敌人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打他的中间和后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处己经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小鬼子军官的呵斥声。很快,敌人的先头部队——几十个伪军,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隘口。他们东张西望,显得十分紧张。沈泉屏住呼吸,示意战士们隐蔽好。
伪军先头部队顺利通过后,小鬼子的队伍出现了。大约西五十个小鬼子,排成两路纵队,步伐整齐,枪上的刺刀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着寒光。队伍中间,还有几个鬼子扛着两门迫击炮。后面跟着的是大队的伪军,队形松散,吵吵嚷嚷。
眼看鬼子大部分进入了伏击圈,沈泉猛地一挥手下令:“打!”
“哒哒哒……”“砰!砰!砰!”埋伏在山坡上的二营战士们同时开火!机枪、步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泼向山谷中的敌人!手榴弹也成群地扔了下去!
狭小的山谷顿时成了死亡陷阱!敌人猝不及防,瞬间被打得人仰马翻,死伤一片。小鬼子的反应很快,立刻就地寻找掩体,组织还击。伪军则乱成一团,哭爹喊娘,西处乱窜。
“瞄准小鬼子打!机枪压制!”沈泉大声喊道。他知道伪军不足为虑,关键是尽可能多地消灭小鬼子的有生力量。
小鬼子的军事素质确实高,在遭遇突袭的慌乱过后,很快就在军官的指挥下稳住阵脚。机枪手架起歪把子,“哒哒哒”地向山坡上扫射,压制独立团的火力。步枪手则精准地点射,给二营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迫击炮也架了起来,开始向山坡上轰击。
“轰!”“轰!”炮弹在山坡上爆炸,掀起阵阵泥土和硝烟。
“营长!鬼子炮火太猛!咱们是不是撤一下?”一个连长喊道。
沈泉看了看战场形势,敌人的先头伪军己经跑远,后面的伪军也溃散了,但这个小队的小鬼子却像块硬骨头,啃起来很费劲,而且敌人的炮火威胁很大。
“命令各连,交替掩护,向后撤出阵地!骑兵班,侧翼骚扰一下,然后迅速撤离!”沈泉果断下令。他的任务是迟滞敌人,不是死拼。既然己经达到了杀伤敌人、拖延时间的目的,见好就收。
二营的战士们按照预案,留下少数兵力断后,主力迅速撤离了伏击阵地。孙德胜带着骑兵,从侧翼冲出来,用马枪对着鬼子队伍打了几排子弹,然后唿哨一声,策马扬长而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小鬼子和伪军被这顿闷棍打得晕头转向,又担心前面还有埋伏,不敢贸然追击,只好一边收拢队伍,救治伤员,一边缓慢地向前推进。等他们磨磨蹭蹭赶到白家村据点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和还在冒烟的废墟,独立团早己带着战利品和俘虏消失得无影无踪。
野狼峪,独立团前进指挥所。李云龙接到了张大彪和沈泉先后派通讯兵送来的战报。
“好!打得好!”李云龙一拳砸在临时用树枝搭起的桌子上,“张大彪这边干净利落,沈泉那边也打得聪明!这下,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
赵刚和孔捷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一仗,计划周密,执行果断,战果显著,自身伤亡很小,堪称一场漂亮的胜仗。
“团长,部队正在按预定路线撤回。缴获和俘虏怎么处理?”赵刚问道。
“武器弹药清点后,优先补充一营和二营!俘虏……老赵,你负责甄别一下,愿意参加咱们八路军的,欢迎;不愿意的,发点路费,教育后释放。那些罪大恶极的伪军军官,单独关押,以后公审处置!”李云龙吩咐道。
“好,我马上安排。”赵刚点头。
孔捷感慨道:“老李,这一仗打完,咱们独立团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看以后谁还敢说咱们是发面团!”
李云龙嘿嘿一笑:“这才哪到哪?开胃小菜而己!经过这一仗,小鬼子肯定更恨咱们了,接下来的报复会更疯狂。咱们不能松懈,要抓紧时间练兵,准备迎接更艰苦的战斗!”
他走到高处,望向白家村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敌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山本一木,你派来试探的爪子被老子剁掉了,下一步,你又该如何出招呢?独立团这把刀,可是越磨越快了!
朝阳终于冲破了地平线,万道金光洒向群山。独立团的战士们,带着胜利的喜悦和缴获的物资,押解着俘虏,行走在返回驿马岭的山路上。虽然一夜未眠,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和昂扬的斗志。接连的胜利,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彻底驱散了杨村失利带来的阴霾,独立团的战旗,在晨曦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一支铁血雄师,正在晋西北的烽火中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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