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总部28楼，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王海涛带着一身火气冲进来，身后跟着李建军、赵远航，还有三个穿着黑西装、拎着公文包的律师，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沈经斌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刚被挂断的通话记录——他打给十几个朋友借钱，没一个人接。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脸色瞬间从苍白变成铁青：“王总？李总？赵总？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来？”王海涛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我们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带着我们的钱跑路啊？”
他身后的保镖往门口一站，像两尊门神，堵死了沈经斌想溜走的念头。李建军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茶几上：“沈总，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是来要账的。”
赵远航靠在落地窗旁，双手抱胸，眼神冷淡地看着沈经斌：“上个月15号，恒通打了280万，远航打了270万，盛达打了250万，总共800万保证金。现在，钱呢？”
沈经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桌角，指节泛白：“钱、钱都在公司账户里，只是最近税务那边在查，账户被冻结了，取不出来……”
“取不出来？”王海涛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揪住沈经斌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你当我瞎吗？我昨天就让财务查了，你公司账户里连100万都没有！倒是你私人账户里，多了250万，不是我的钱是谁的？”
沈经斌被揪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却不敢挣扎：“王总，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那笔钱是临时周转，我过几天就还回去……”
“过几天？”王海涛松开手，把他推回椅子上，“过几天是几天？三天？还是半个月？你沈经斌的话现在谁还信？”
李建军这时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文件走过来，摊开在沈经斌面前：“沈总，这是《合作协议》第7条，明确写着‘保证金不得挪作他用，否则需支付双倍违约金，并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法律费用’。”
他指着文件上的条款，一字一句地说：“你挪用保证金，己经构成违约。按照约定，你需要偿还恒通280万本金，再加280万违约金，一共560万。”
沈经斌的手抖得厉害，声音都带了颤：“李总，你别这样……公司现在遇到点困难，你再宽限我半个月，半个月我一定把钱还上……”
“半个月？”赵远航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沈经斌，你忘了去年你欠我那笔工程款，拖了三个月才还？要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早就起诉你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指着财经版的标题：“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税务部门要你补1200万的税和罚款，海外项目的钱套不出来，你现在就是个空架子。”
沈经斌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时，王海涛的律师上前一步，递给他一份《律师函》：“沈总，这是盛达建材的律师函。如果你在3天内不归还250万本金和250万违约金，我们将向法院提起诉讼，同时申请财产保全。”
李建军的律师也跟着递上文件：“这是恒通的，除了本金和违约金，还有因为你挪用资金导致我们项目停工的损失，共计80万，你也得赔。”
赵远航的律师最后补充：“远航装修的诉求和他们一样。另外，沈总，你挪用保证金的事，我们己经通知了行业协会。如果这件事闹到法院，整个建材圈、工程圈都会知道你沈经斌是什么人。”
“不要！”沈经斌突然跳起来，伸手想去抢那些文件，却被王海涛的保镖拦住。他急得满头大汗，眼泪都快出来了：“赵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李总，我以前帮过你不少忙，你忘了吗？”
“帮过我？”李建军挑了挑眉，“去年我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找你借50万，你说公司账上没钱，转头就给你小情人买了辆200万的跑车。这就是你帮我的忙？”
王海涛在一旁附和：“还有我，上次我儿子结婚，找你要个红包，你就给了2000块，转身就给林薇薇买了个10万的钻戒。沈经斌，你当我们是傻子，还是当我们好欺负？”
沈经斌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些事，现在都成了别人怼他的把柄。他想找秘书进来打圆场，刚要喊，就被王海涛一眼瞪回去：“别叫你的秘书，今天这事，没解决谁都别想走！”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只有沈经斌粗重的呼吸声。他看着眼前三个怒气冲冲的老板，还有三个面无表情的律师，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税务那边催着交钱，海外项目的钱拿不出来，现在又欠了这三家800万的保证金，还要付双倍违约金。就算把公司卖了，也不够还的。
“沈总，给你个痛快话。”王海涛双手抱胸，眼神凶狠地看着他，“3天，就3天。要么把本金和违约金都给我们，要么我们就联合起诉你。到时候，法院会冻结你所有的资产，包括你的房子、车子，你老婆孩子都得跟着你睡大街！”
李建军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我们己经联系好了媒体。如果起诉，你挪用保证金、偷税漏税的事，都会被捅出去。到时候，你沈经斌就彻底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赵远航最后补了一刀：“我己经和几个开发商打过招呼了，以后没人会跟你合作。你就算想东山再起，也没机会。”
沈经斌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他想起自己以前的风光——开着豪车，住着豪宅，身边围着一群巴结他的人。可现在，他像一条丧家之犬，被人堵在办公室里逼债，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我真的拿不出钱……”他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带着哭腔，“税务账户被冻结了，海外项目的钱套不出来，我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王海涛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拽起来，“没办法你当初别挪用我们的钱啊！你拿着我们的钱去填你的窟窿，现在说没办法？晚了！”
保镖想上前拉开，却被王海涛瞪了回去：“别碰他！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沈经斌的头发被揪得生疼，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王总，求你了，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
“宽限？”李建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总，我们己经给过你机会了。昨天王总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说的？你说钱在公司账户里，没挪用。现在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又说拿不出钱。你觉得我们还会信你吗？”
赵远航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律师函》，放在沈经斌面前：“签了吧。确认收到律师函，3天内不还钱，我们就起诉。”
沈经斌看着那份文件，手抖得连笔都拿不起来。他知道，只要签了字，就彻底没退路了。可如果不签，王海涛他们现在就会动手。
“签不签？”王海涛的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是不签，我今天就把你这办公室砸了，再把你拉到楼下，让你公司的员工都看看他们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经斌吓得一哆嗦，赶紧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签名歪歪扭扭，和以前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判若两人。
三个律师收起文件，对王海涛他们点了点头。王海涛松开沈经斌的头发，拍了拍手上的灰：“记住，3天。3天后见不到钱，法院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李建军和赵远航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赵远航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沈经斌一眼：“沈经斌，以前的情分，今天就算还清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留下沈经斌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桌上的文件，又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发出一阵像哭又像笑的声音。
这时，秘书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进头来：“沈总，税务那边又来电话了，问……问税款什么时候交……”
“滚！”沈经斌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朝门口砸过去。水杯“砰”地一声砸在墙上，水花溅了秘书一身。
秘书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关上门跑了。沈经斌趴在办公桌上，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混着汗水滴在文件上，晕开了他刚才签下的名字。
他知道，3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凑到800万本金加800万违约金。就算把他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税务那边要1200万，这三家要1600万，还有海外项目套进去的5000万……这么多钱，他根本无力偿还。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沈经斌压抑的呜咽声。他想起自己刚创业的时候，意气风发，以为自己能成为商界大佬。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挪用保证金、偷税漏税的骗子，被人堵在办公室里逼债，连一点尊严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想再打几个电话借钱，却发现通讯录里的人要么关机，要么拉黑了他。以前那些围着他转的人，现在都躲着他，像躲瘟疫一样。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林薇薇打来的。沈经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接起来：“薇薇，你能借我点钱吗？我现在急需用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林薇薇冰冷的声音：“沈经斌，你还好意思找我借钱？你挪用保证金的事都传开了，我现在躲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借你钱？”
“薇薇，你不能这样对我……”沈经斌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们以前那么好，你帮我一次，就一次……”
“以前？”林薇薇冷笑一声，“以前你把我当棋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沈经斌，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后果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沈经斌握着手机，手不停地发抖。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突然觉得一阵绝望。
他想起王海涛说的话，3天后见不到钱就起诉。到时候，他不仅会失去公司，失去房子，失去车子，还会成为阶下囚。他的老婆孩子，也会因为他而抬不起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经斌喃喃自语，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挪用保证金，后悔不该偷税漏税，后悔不该那么贪婪。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文件，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3天的时间，像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刀，随时都会落下来。而他，却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办公室外，员工们都在偷偷议论，说总裁办公室里刚才吵得很厉害，还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大家都知道，公司要完了，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找新的工作。
沈经斌坐在办公桌后，对外面的议论充耳不闻。他只是盯着桌上的文件，眼神空洞。他知道，再过3天，他就会从一个风光无限的总裁，变成一个负债累累的失败者。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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