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的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林瑶早上醒来时，闻到窗外飘来的泥土香——训练场上的草芽该冒头了，就像她和陈善明心里悄悄滋长的期待，嫩生生的，带着点雀跃。
她刚穿好那件暗红色的毛衣，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陈善明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还有一杯温豆浆：“刚从食堂买的，你最爱吃的荠菜馅，还热乎着。” 他的头发上沾着点雨星，显然是冒雨跑过来的。
“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去？”林瑶接过肉包，咬了一口，荠菜的清香混着肉汁在嘴里散开。她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雨珠，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肩膀，忍不住皱了皱眉，“衣服都湿了，快进来换件干的。”
陈善明没推辞，跟着她走进宿舍，从背包里拿出件干净的作训服换上。林瑶则坐在书桌前，边吃早餐边翻看着新的训练计划——开春后要招新一批新兵，她和陈善明要一起负责新兵的战术训练。
“这次招的新兵里，有几个是从体校过来的，体能好，但战术基础薄弱。”陈善明换好衣服，凑到她身边看训练计划，手指落在“战术基础”那栏，“我们得先从最基础的教起，别让他们一开始就跟不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瑶点头，在计划上补充了一行字，“可以先让他们练一周的基础动作，再进行分组对抗，这样能更快适应。” 她抬头看向陈善明，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笑了——这种不用多说就懂彼此的默契，己经成了他们之间最自然的习惯。
上午的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进行体能训练，呐喊声此起彼伏。林瑶和陈善明站在观礼台旁，看着新兵们跑步的身影。“你看那个高个子的，步频很稳，是个练长跑的好苗子。”陈善明指着一个新兵说。
“我注意到他了，刚才做俯卧撑时，动作也很标准。”林瑶笑着说，“还有那个矮点的，虽然个子不高，但反应很快，适合练格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像是在挑选最珍贵的宝贝。李二牛和何晨光路过时，看到他们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陈教官，林顾问，你们这是提前当‘教官爸妈’了啊！”
陈善明的耳尖红了，却没像以前那样反驳，只是笑着拍了下李二牛的后脑勺：“好好带新兵，别贫嘴。”
下午的战术训练，林瑶负责教新兵们基础的卧倒动作。她示范完后，看到一个新兵动作不标准，赶紧走过去纠正：“膝盖别着地，不然在战场上容易受伤。” 她耐心地帮新兵调整姿势，陈善明则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温柔——他最喜欢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管是教新兵，还是写战术方案，都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训练结束后，雨己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训练场上的草芽镀上了层金边。林瑶和陈善明并肩往宿舍走，路过一片刚冒芽的草地时，陈善明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摘了一根草芽，递到她手里：“你看，春天真的来了。”
林瑶拿着草芽，指尖触到嫩生生的绿，心里满是欢喜。她想起去年春天刚来狼牙时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和陈善明一起执行任务的紧张，想起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温暖瞬间，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她来不及细细回味，就己经和他一起走过了这么多日子。
“等新兵训练稳定了，咱们再去山下的小镇看看吧？”陈善明突然说，“听说春天的集市上有刚摘的草莓，特别甜。”
“好啊。”林瑶笑着点头，“我还想尝尝上次没吃到的糖糕，听说春天的糖糕里会加艾草，味道更特别。”
两人继续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瑶看着身边的陈善明，看着他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春天不仅是草芽冒头的季节，也是爱情慢慢生长的季节。她和陈善明之间的感情，就像这春天的新芽，在平凡的日常里，在并肩作战的时光里，悄悄扎根，慢慢长大。
回到宿舍，林瑶把那根草芽插进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放在书桌前——旁边是他给的奶糖、刻着“红细胞”的钥匙扣、战术笔记本，还有那件暗红色的毛衣。她看着这些充满回忆的东西，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晚上，陈善明又来给她送姜汤。林瑶接过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感觉从喉咙一首暖到胃里。她看着陈善明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训练日志，正在认真地记录着今天的训练情况，心里突然觉得格外踏实。
她知道，新的春天里，她和陈善明会一起带新的新兵，一起写新的战术方案，一起去看新的风景。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像这春天的新芽一样，在时光的滋养下，慢慢长成参天大树，永远陪伴着彼此，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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