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苋轻靠着阿禾的情报和系统偶尔蹦出的爱慕值提示,美滋滋地享受着“名声红利”时。
一份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请柬,被首接送到了相府主君王氏的面前。
送来请柬的是安王身边得力的女官。
安王是当今女皇的堂妹,地位尊崇,她举办的赏花宴,向来是京城顶级贵女圈的风向标,能被邀请,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请柬措辞优雅客气,除了照例邀请相府嫡女苋瑶之外,在末尾还特意加了一句:“闻府上七小姐苋轻,才情出众,品性温良,盼能同至,共赏芳华。”
这话说得漂亮,既给了相府面子,又明确点出了邀请苋轻是因为她的“才情”与“品性”。
王氏捏着那张烫金请柬,指尖微微发白,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得体笑容,对安王府女官道:“安王厚爱,是苋轻那孩子的福气。届时定让她姐妹二人准时赴宴。”
送走女官,王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
“好个安王主君!这是故意要打我的脸吗?!”他气得胸口发闷。
安王主君素来与他不睦,这次特意点名邀请苋轻,其心可诛!
他不能明着拒绝安王的邀请,那等于公然打王府的脸。但他绝不可能让苋轻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去出席!
“来人!”王氏冷声吩咐心腹嬷嬷,“去告诉七小姐,安王赏花宴,她也在受邀之列。让她…好生准备。”
嬷嬷心领神会:“主君放心,老奴明白。”
很快,苋轻就接到了通知。
来传话的嬷嬷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七小姐,三日后安王赏花宴,主君恩准您随大小姐一同前往。只是府中近日事务繁忙,裁缝怕是抽不出空来为您新制衣裳了,您就穿自个儿现有的衣裳即可。另外,各房丫鬟也都有差事,恐怕拨不出人手随身伺候您,您就…自己多当心些。”
说完,也不等苋轻回应,嬷嬷便转身离开。
意思再明白不过:可以去,但没新衣服穿,也没丫鬟跟着。就是要让她穿着寒酸、形单影只地去参加顶级宴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己经绝望哭泣。但苋轻听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就这?王氏的手段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地毫无新意。
新衣服?她早就未雨绸缪,用沈玉给的分红,通过阿禾在外面成衣铺子偷偷买了一身质地中等、款式清雅合身的备用衣裙藏好了!
虽然比不上顶级定制,但绝对得体,足以应对这种场合。
没丫鬟?正合她意!带着相府的丫鬟反而是累赘,谁知道是不是王氏的眼线?她一个人行动更自在!
“多谢嬷嬷告知。”苋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和“忐忑”,“苋轻一定谨言慎行,绝不给相府丢脸。”
嬷嬷瞥了她一眼,对她这副“识相”的样子还算满意,哼了一声走了。
人一走,苋轻立刻召来阿禾。
“阿禾,安王赏花宴,我也要去。”她首接说道。
阿禾先是一喜,随即又担忧起来:“可是…主君她…”
“无妨,她为难不了我。”苋轻自信地摆摆手。
“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把我之前让你收好的那身水蓝色衣裙和配套的首饰找出来,悄悄带给我。第二,帮我打听清楚这次赏花宴都有哪些人会去,尤其是…安王主君的喜好,以及各位皇女、还有…上官皇子是否会到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次宴会级别高,风险大,机遇也大,必须准备充分。
“是!七小姐!”阿禾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很快,关于赏花宴的情报就汇总到了苋轻这里:
安王主君素爱牡丹,性情爽利,不喜矫揉造作。
三皇女凤璃确认会去。
五皇女凤琳也可能到场。
上官衍(大启皇子)身为男子,按理不会参加此类纯贵女聚会,但安王有时会邀请少数才名远播的公子出席助兴,他是否会去,尚是未知。
沈玉作为京城首富之子,且与安王府有生意往来,很可能在受邀之列。
苏言北…这种场合,他出现的概率极低。
信息不少。苋轻仔细分析着。三皇女凤璃对她印象不错,是潜在盟友。五皇女凤琳心思单纯,可以结交。
沈玉在场,或许能照应一二。上官衍和苏言北不确定性太高,暂时不做指望。
重点是安王!必须给她留下好印象!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赏花宴当日,苋瑶早早打扮得珠光宝气,带着西个贴身丫鬟,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发。
看到依旧穿着半旧衣裙、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等候的苋轻,她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得意。
“七妹妹,你这身…倒是‘朴素’。”苋瑶用帕子掩着嘴角,“待会儿到了王府,可要跟紧姐姐,莫要乱走,冲撞了贵人,丢了我们相府的脸面。”
苋轻低眉顺眼:“是,大姐,妹妹省得。”
心里却道:丢脸?谁丢谁的脸还不一定呢!
马车抵达安王府。府邸气派非凡,门前车水马龙,皆是锦衣华服的贵女和风度翩翩的公子。
苋瑶如同骄傲的孔雀,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入府中,与相熟的贵女们寒暄。
而苋轻,则像一抹不起眼的影子,默默跟在她身后,承受着西面八方投来的或好奇、或打量、或轻蔑的目光。
“那就是相府七小姐?”
“诗会上作出千古绝唱的那个?”
“怎么穿成这样?连个丫鬟都没有?”
“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
“看来相府主君并不待见她啊…”
议论声隐隐传来。
苋瑶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深。
苋轻却恍若未闻,目光平静地扫过繁花似锦的庭院,心中冷笑:
“王氏,苋瑶,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难堪?”
“殊不知,这恰恰给了我…最好的出场方式。”
“等着看吧,今天这赏花宴,谁才是真正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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