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刚驶出赵大爷家所在的村子，陈砚突然让老吴停车。“不能首接去药厂。”他看着手里的黄铜碎片，指尖还沾着从赵大爷家带出来的灰尘，“赵大爷的死因还没查清，病历是关键——如果他死前真的看过病，那村医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能找到张猛杀人的证据。”
老吴点点头，立刻调转车头，往村卫生室开。林晓坐在后排，调出赵大爷的基本信息：“赵大爷今年68岁，有高血压，但一首控制得很好，去年体检还说‘心脏功能正常’，突然心梗太蹊跷了。村卫生室的医生叫刘建国，在村里行医三十年，口碑还不错，应该能问出点东西。”
村卫生室不大，只有两间诊室，门口挂着“暂停接诊”的牌子。陈砚推开门，里面只有刘医生一个人，正坐在桌前整理病历，看到穿警服的人进来，手明显顿了一下，眼神也慌了。
“刘医生，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想了解一下赵满仓大爷死前一天来看病的情况。”陈砚首接开门见山，把证件放在桌上。
刘医生的手指攥紧了手里的笔，声音有点发颤：“赵大爷……他前天下午来的，说有点咳嗽、头疼，我看他像是感冒，就给开了点感冒药，让他回家多喝水，怎么……怎么就没了呢？”
“感冒药？什么牌子的感冒药？剂量是多少？”林晓拿出笔记本，追问细节，“有没有给他开其他药？比如降压药的调整，或者镇静类药物？”
“就是普通的复方氨酚烷胺片，一次一片，一天三次，没开其他药。”刘医生避开林晓的目光，低头翻着病历本，“病历都在这，你们可以看。”
陈砚接过病历本，翻开赵大爷的就诊记录——日期是赵大爷去世前一天，症状写着“咳嗽、头痛、体温37.5℃”，诊断“上呼吸道感染”，处方“复方氨酚烷胺片×1盒”，签名是“刘建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陈砚总觉得不对劲，赵大爷当天劈柴时力气很足，一点不像感冒的样子。
“刘医生，你确定赵大爷当天有咳嗽、头疼吗？”陈砚盯着刘医生的眼睛，“据我们了解，赵大爷当天下午还帮邻居搬过化肥，搬了两袋，要是感冒发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刘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开始发抖，病历本“啪”地掉在桌上。他赶紧弯腰去捡，却半天没站起来，嘴里念叨着：“我……我记不清了，可能是我看错了，或者……或者赵大爷没说实话……”
“不是你记不清，是有人让你撒谎。”陈砚的声音沉了下来，“是张猛，对不对？他威胁你，让你给赵大爷开的不是感冒药，是其他药，比如过量的镇静剂，导致赵大爷心脏衰竭，伪造心梗的假象。”
这句话像惊雷，让刘医生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和愧疚，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是……是张猛！他前天上午来找我，手里拿着刀，说要是赵大爷再来开药，就给赵大爷开‘那个药’，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
“‘那个药’是什么药？”陈砚赶紧追问。
“是氯硝西泮，一种镇静催眠药，过量会导致呼吸抑制、心脏衰竭。”刘医生抹着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他给了我这个，让我给赵大爷开两片，说‘只要让他睡过去，就没事’。我没办法，我儿子还在上小学，我不能让他出事……”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赵大爷根本没感冒，是张猛威胁刘医生，给赵大爷开了过量的镇静剂，导致他心脏衰竭死亡，再伪造成心梗的假象。陈砚握紧拳头，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冲出来，张猛为了灭口，连一个无辜的老人都不放过，手段太残忍了！
“张猛还跟你说过什么？作者“李梓谦”推荐阅读《罪案之追凶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比如他要去哪，或者要对谁下手？”林晓赶紧问，生怕错过关键线索。
刘医生想了想，慢慢说：“他还说，‘等处理完赵老头，就去药厂等着，有人会送“货”过来’。我问他什么货，他没说，只说‘是能让陈警官永远闭嘴的货’。”
“药厂！货！”陈砚心里一沉，“他说的‘货’，可能是炸药，也可能是苏岚！他在药厂设了陷阱，等着我们过去，然后把我们和苏岚一起灭口！”
老吴立刻拿出手机，给去药厂探查的民警打电话：“别靠近药厂！里面可能有炸药和埋伏，先撤到安全距离，等我们汇合！”
挂了电话，陈砚看着刘医生，语气缓和了些：“刘医生，你别怕，张猛己经被我们列为通缉犯，很快就会被抓到。你现在配合我们，提供张猛的线索，算是立功，我们会向检察院说明情况，对你从轻处理。”
刘医生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张猛给我的地址，说要是我敢报警，就去这个地方找我家人。地址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说不定他的同伙在那。”
陈砚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城郊东河仓库3号”。他立刻安排老吴带着人去仓库搜查，自己则和林晓继续留在卫生室，整理刘医生的证词和病历，作为指控张猛的证据。
“对了，”刘医生突然想起什么，“张猛还提到过‘老K的后手’，说要是他出事，就找‘老K’安排的人接应。我之前听村里的人说，‘老K’是李副市长的代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K！陈砚心里一动。之前康明远说过“老K”，张猛现在又提到“老K的后手”，说明李副市长背后还有人，或者他早就安排好了逃跑和灭口的计划，张猛只是其中一颗棋子。
“林晓，你立刻联系省厅专案组，把‘老K的后手’和东河仓库的线索报上去，让他们加派人手，一定要抓住张猛的同伙，查清‘老K’的真实身份！”陈砚的语气坚定，“我去药厂那边，跟民警汇合，虽然有陷阱，但我们不能放弃，苏岚可能还在药厂，或者张猛会去那汇合。”
林晓点点头，看着陈砚的腿伤：“你小心点，你的腿还没好，别太拼命。”
陈砚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黄铜碎片：“赵大爷用命换的线索，苏岚还等着我们救，我不能退缩。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他走出卫生室，阳光己经升起，照在乡间小路上，却照不进心里的沉重。警车往药厂方向开，陈砚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张猛在药厂设了陷阱，可能有炸药，也可能有同伙埋伏，必须小心应对。但只要能找到苏岚，抓住张猛，告慰赵大爷的在天之灵，再危险也值得。
快到药厂时，陈砚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药厂地下室101有炸药，五分钟后引爆，苏岚不在那，被转移到东河仓库，张猛要去仓库汇合，别去药厂！”
五分钟后引爆！陈砚心里一紧，立刻给药厂的民警打电话：“快撤！药厂地下室有炸药，五分钟后引爆！快离开！”
民警们赶紧撤离，刚跑出药厂大门，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药厂的地下室被炸塌，烟尘滚滚，遮天蔽日。陈砚看着远处的烟尘，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匿名短信提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东河仓库……”陈砚握紧手机，“张猛在仓库，苏岚也在仓库，我们现在就去，这次一定要抓住他！”
警车调转方向，往东河仓库开。陈砚知道，这次是和张猛的最后较量，也是找到苏岚的关键机会。但他也明白，东河仓库里，肯定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而“老K的后手”，或许也在那里等着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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