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里,一片愁云惨淡。
云芝跪在灵堂里,面前摆着一个空棺材,棺材前面放着那块烧焦的布料、那几根头发,还有那半根带血的木簪。她哭得撕心裂肺,好几次都晕了过去,醒来后又接着哭,眼睛肿得像核桃。
管家站在一边,看着她,叹了口气:“云芝,你也别太伤心了,王妃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云芝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抽噎着说:“管家……王妃怎么就这么没了呢?她昨天还跟我说,等王爷从北疆回来,就跟王爷说,想回丞相府看看……怎么今天就……”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王妃这辈子太苦了,在丞相府的时候,嫡母和嫡姐欺负她;进了靖王府,虽然王爷待她……待她严厉了点,可她还是想着好好伺候王爷……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周围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叹气。他们都知道王妃的处境,虽然王爷对王妃不好,但王妃待人温和,平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下人们。现在王妃没了,大家心里都有点难过。
就在这时,萧玦派来的亲信李侍卫走了进来。他是王爷留在京城的人,负责盯着丞相府和靖王府的动静。王妃出事,他必须查清楚。
“云芝,”李侍卫走到她面前,语气严肃,“我问你,王妃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云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侍卫,摇了摇头:“没有……王妃平时很少出门,除了去前面给老夫人请安,就是待在旧宅里。出事前一天,王妃还跟我说,旧宅太闷了,想出去走走,可我劝她,王爷刚离京,外面不安全,她就没去了。”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王妃之前总跟我说,江南好。她说江南有水有花,不像京城这么冷,还说要是有机会,想去江南看看。”
李侍卫皱了皱眉:“王妃说过想去江南?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上个月吧,”云芝擦了擦眼泪,回忆着说,“那天王妃看了本关于江南的书,就跟我说,江南的荷花可好看了,夏天的时候,满河都是。还说江南的人都很温和,不会像京城的人这么凶。”
李侍卫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看样子,王妃是想自己去江南,结果不小心引发了火灾,葬身火海了。毕竟王妃是庶女,在京城受了不少委屈,想去江南散心也正常。
“那王妃出事前,有没有人来找过她?比如丞相府的人?”李侍卫又问。
云芝摇了摇头:“没有。丞相府的人除了嫡小姐沈明珠,没人来看过王妃。嫡小姐上个月倒是来了一次,可她是来跟王妃吵架的。”
李侍卫皱了皱眉,沈明珠的名声他知道,骄纵跋扈,眼里容不下别人。不过这次王妃出事,看样子跟沈明珠没关系,毕竟沈明珠是她嫡姐,如果要收拾她早收拾了,何必等到今日。
“我知道了。”李侍卫点了点头,对管家说,“管家,你把王妃的遗物好好收着,等王爷回来处理。还有,旧宅的废墟别乱动,我己经派人去查过了,没有发现异常,应该就是意外失火。”
管家赶紧点头:“是,李侍卫,我知道了。”
李侍卫又看了眼还在哭的云芝,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得赶紧把查到的消息告诉王爷。
等李侍卫走了,云芝偷偷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下人,见没人注意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知道,自己演的这出戏,成功了。
管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云芝,别哭了,起来吧。王妃走了,你以后怎么办?要是你愿意,就留在王府,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
云芝赶紧低下头,又挤出几滴眼泪:“谢谢管家。我想留在王府,守着王妃的灵堂,等王爷回来。”
管家点了点头,心里更觉得云芝忠心了:“好,那你就留下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云芝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空棺材,心里默念: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瞒住所有人,让您在江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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