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走到临安地界时,天己经擦黑了。
商队头领李龙勒住马,看了眼西边的落日,对着后面喊:“兄弟们,前面有片林子,今晚就在那儿扎营!小三子,你去看看有没有水源,老周,你跟我搭帐篷!”
“好嘞!”小三子应了一声,提着水桶就往林子深处跑,老周也赶紧从马车上跳下来,搬着帐篷架子跟过去。
林晚(沈清欢)也跟着下车,帮着整理车上的布匹。她跟商队走了三天,己经跟大家混熟了——李龙看着凶,其实心善;小三子嘴甜,总给她摘野果子;老周话少,却总把暖和的地方让给她。
“林晚姑娘,歇会儿吧,这点活我们来就行。”一个伙计走过来说,手里还拿着个烤红薯,“刚烤好的,你尝尝。”
林晚接过红薯,笑着道谢:“谢谢许哥,你们也别太累了。”
正说着,突然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是小三子的声音!
李龙脸色一变,抄起腰间的刀就往林子里冲:“不好!有情况!”
林晚和其他伙计也赶紧跟上,刚跑进林子,就看见几个蒙面小贼正围着小三子打,地上还放着几个空包袱——看样子是来抢东西的!
“住手!”李龙大喝一声,挥着刀冲上去。小贼们见状,也掏出刀子反击,双方很快就打在了一起。
林晚躲在树后面,心里很紧张,却没像以前那样发抖。她看见李龙跟一个小贼缠斗时,胳膊被划了一刀,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
“李哥!”林晚忍不住喊了一声。
李龙没回头,只是咬牙把小贼踹开:“别过来!危险!”
可那小贼不死心,又扑了上来,李龙因为胳膊受伤,动作慢了点,眼看就要被小贼的刀划到胸口!
就在这时,林晚突然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着小贼的后背狠狠砸了过去!小贼吃痛,“哎哟”叫了一声,动作顿了一下。
李龙趁机挥刀,把小贼的刀打落在地,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还敢来抢老子的东西!”
其他小贼见势不妙,扶起地上的同伙,撒腿就往林子外面跑,边跑边喊:“算你们厉害!我们下次再来!”
“还敢来!”小三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追,被李龙拦住了:“别追了,先看看伤。”
林晚赶紧跑过去,看着李龙胳膊上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李哥,您这伤口得赶紧处理,不然会发炎的。”
李龙低头看了眼胳膊,满不在乎地说:“小伤而己,缠点布条就行,咱们跑商的,谁还没受过伤?”
“不行!”林晚赶紧摆手,“这伤口很深,还沾了泥土,不清理干净会化脓的。我带了草药,能止血消炎,您跟我来。”
她说着,就拉着李龙往营地走。李龙愣了一下,看着林晚坚定的眼神,竟没反驳,乖乖地跟了过去。
回到营地,林晚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箱——这是云芝给她准备的,里面装着各种草药和纱布。她先让老周打了盆清水,把李龙胳膊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拿出几片晒干的蒲公英和艾草,放在石头上捣烂,又加了点清水,调成糊状。
“可能会有点疼,您忍忍。”林晚轻声说,小心翼翼地把草药敷在李龙的伤口上。
李龙“嘶”了一声,却没躲开,只是看着林晚认真的样子,心里有点惊讶——这姑娘看着柔弱,没想到还会治伤。
“林晚姑娘,你这草药是跟谁学的啊?”李龙忍不住问。
林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轻声说:“以前看了很多医书,在上面学的,我想着多学些药理知识,多认识些药材,关键时刻能救人。”
李龙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好人。以前我在江南跑商时,也遇到过郎中,他们都心善,见了穷人都不收钱。”
林晚听他提起江南,眼睛亮了亮:“李哥,江南是不是真的有很多荷花啊?”
“那可不!”王头领笑了,“夏天的时候,江南的河里全是荷花,红的白的,可好看了!还有乌篷船,坐在船上,能闻到荷花香,比咱们这大西北舒服多了。”
林晚听得入了迷,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好像己经看见了江南的荷花,看见了乌篷船。
“好了,”林晚把纱布缠在李龙的胳膊上,打了个结,“您这伤口每天换一次草药,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李龙活动了一下胳膊,果然不怎么疼了,他对着林晚拱了拱手:“多谢林晚姑娘!要不是你,我这胳膊说不定真要发炎了。以后队里有人不舒服,就拜托你了!”
“是啊是啊!”小三子凑过来说,“林晚姑娘,你太厉害了!刚才你砸小贼的时候,比我还勇敢呢!”
林晚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就是瞎忙活,能帮上你们就好。”
她看着眼前的伙计们,心里暖暖的——这是她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帮到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没用的人。以前在靖王府,她只能偷偷接济下人,还怕被萧玦发现;现在,她能光明正大地救人,能得到别人的感谢。
“原来靠自己活着,是这种感觉。”林晚在心里默念,眼底的光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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