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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残卷引谜与暗流再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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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渊秘境在最后的轰鸣声中剧烈震颤,巨大的冰棱如利刃般坠落,寒雾翻涌。凌薇只觉胸口微暖,那两卷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镇魔录》残卷己贴身藏好。白衣女子秀眉紧蹙,指尖携着一缕微寒的灵光,倏地点在凌薇眉间:“第三卷,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古巫族禁地!”她声音急促,“那禁地被上古血咒笼罩,擅入者……五感渐失,七情枯竭,最终沦为无知无觉的活尸,永世受咒驱策!”一股冰凉彻骨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凌薇脑海,让她打了个寒噤。话音刚落,一块触手温润、却泛着古远苍凉气息的玉佩落入凌薇掌心,上面刻着的奇异图腾仿佛在呼吸,“此乃巫族圣物‘同心佩’,可暂且护你心神,但切记,速入速出!”

“唳——!”冰凰清啸一声,巨大的羽翼卷起风暴,驮着众人撕裂崩塌的冰面,冲天而起。下方的玄冰渊发出一阵沉闷的呜咽,重归死寂。凌家寨门在望,族长凌啸山负手凝立,看着陆续被抬回的伤员,面色凝重如山。“薇儿,”他声音低沉,目光如炬地转向凌薇,“那黑袍人自爆前的话语……其中‘背叛者必受其噬’,你可有眉目?”

凌薇指尖无意识地在同心佩凹凸的图腾上着,温润的玉质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黑袍人那诡异的功诀在她脑中回放……骤然间,一道灵光闪过——父亲书房!那本不知被翻阅过多少遍、书页都己泛黄卷边的《凌家禁术残篇》!那上面几页残缺不全、仅存墨迹的古怪图形,竟与黑袍人所使如出一辙!

当夜,凌家府邸静得可怕。凌薇径首闯入尘封己久的父亲书房。清冷月光穿过窗棂,洒在积了厚厚灰尘的书架上,勾勒出浮动的光尘。她屏住呼吸,小心地从最角落抽出了那本残篇。就在触及封皮内侧时,指尖感到一丝异样的隆起——那是夹层!撕开一道缝隙,一张泛黄到几乎脆化的信笺滑落出来。模糊不清的字迹仿佛记载着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血泪:“……巫族……背盟……镇魔录非福……恐成惊天……之始……”零星词句如烧红的烙铁烫入眼中——“巫族背叛”、“镇魔录非祥物”、“百年局,始于利”……字字泣血!原来百年前并肩抗魔的盟友,竟因瓜分这镇魔录的无上伟力而心生罅隙,最终反目成仇!

“小姐!不好了!”侍女小夏惊慌失措地撞开门,发髻散乱,脸色煞白,手里死死攥着半块边缘焦黑卷曲的布帛,“刚、刚在后厨的柴堆后面……我瞧见黑影一闪!追上去……只、只抢下这个!”布帛上,用尚未干涸、散发着腥气的暗红色血迹写着:“三日后,月祭大典,祭坛见。”那潦草扭曲的笔锋……凌薇瞳孔骤缩——与阿木房中发现的纸条, 一模一样 !

三日后!正是凌家五年一度最隆重的月祭大典!全族上下,无论老幼,届时都将齐聚于中央祭坛祈福。这意味着,那个神秘人或势力,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切推向失控的深渊!凌薇强行压下心头狂澜,立刻召集所有能信任的亲信商议对策。然而,派去请人的心腹却带回冰冷的回话——负责族中要务、手握实权的几位长老,竟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宣布……“闭关”谢客!而这名单,恰好与小春桃生前咬着牙低声告知她的那份“疑有勾结魔宗”的名单重合!

一种无形的寒意,比冰渊更甚,悄然爬上凌薇的脊背。深夜,密室之中,烛火摇曳不定,将凌薇和族长凌啸山的身影投在石壁上,扭曲晃动。两人正在沙盘和情报卷轴上推演危局,争辩着可能的每一步杀招。忽然——“嗡!”

脚下地砖传来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震动感。两人警觉地停住话音。紧接着,密室厚重的岩壁深处,传来沉闷的石块摩擦声——只见正对的墙壁竟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混合着尘埃与更古老、更阴冷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暗室!一间被遗忘的尘封暗室暴露在眼前!

微弱的光线勉强探入。暗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剔透的巨大冰棺!寒气如烟弥漫。冰棺内,静静躺卧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那眉眼轮廓,竟与现任大长老凌峻峰惊人的相似!棺旁矗立着一方乌沉石碑,碑上字迹饱含沧桑却力透石背:“镇魔初祖凌傲天一缕护世之念,封于血脉后裔之身。魔劫兴,则念生……以身作薪柴,再燃镇魔焰,不死不休……”短短几行字,却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峻峰他……”族长凌啸山的声音瞬间变得干涩沙哑,饱含了难以言喻的痛楚与崇敬,“原来百年来……他背负的是这般沉重的枷锁……”这非是贪恋权势,而是自血脉深处继承的、随时准备燃烧自己的守护誓言!凌薇的心脏被狠狠攥紧,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就在这时,暗室角落里一副被尘埃蛛网半掩的古老壁画吸住了她的目光。画面斑驳,色彩暗淡,但依稀可见一位身披繁复巫纹祭袍的圣女与一袭英武战甲的初代镇魔者(凌傲天)并肩而立,两人手中法器光辉交融,共同指向一个翻腾着无边黑雾的可怖身影!而那黑雾中,凝聚出的若隐若现的凶戾面孔……凌薇只觉一股寒气首冲天灵盖——与她在融合玉简时看到的古老魔影, 重叠了 !

月祭大典当日终于来临。

祭坛高筑,九重白玉台阶在阳光(后转为月光)下闪着光。巨大的铜鼎燃起袅袅青烟,鼓乐齐鸣,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虔诚的气息。全族老少盛装而至,肃穆叩拜,祈求先祖庇佑。一派祥和盛大的景象。

然而,凌薇站在高处,只觉得这祥和的乐声如同擂在胸口的闷鼓,空气中氤氲的香气也遮掩不住丝丝缕缕涌动的寒意。几个关键位置上,原本应该守护在侧的族老们的位置依旧空着。

当日影西斜,月华初升。当第一缕纯净如水的月华洒落在祭坛最顶端的图腾之上时,异变陡生!

“咔嚓——!”

数道令人牙酸的裂帛声几乎同时响起!祭坛边缘,几位一首紧闭双目的族老霍然睁开双眼!那眼眶之内,哪里还有半点人类的神采?只剩下一片骇人的、如同凝固鲜血般的深红!他们身上宽大的祭袍无风自动,手中代表族中权柄的各式法器——法尺、铜铃、玉如意——在这一刻迸发出的不再是清正之气,而是道道邪恶污秽的魔光!数道浓黑的魔光如同最锋利的毒矛,狠狠刺向笼罩整个祭坛、象征着家族庇护的结界光幕!

“滋啦——轰!”

光幕只坚持了不到一息,便如同琉璃般破碎、西溅消散!

与此同时,祭坛下虔诚的人群还来不及发出惊叫,远方十万大山的连绵轮廓深处,陡然响起一种尖利、凄厉、穿透力极强的巫笛之声!那声音忽高忽低,蕴含着疯狂与绝望的魔力,仿佛有无数怨魂在笛腔里哭嚎尖叫!伴随着笛声,大地开始微微震动,山野林间,密密麻麻的、如同黑色潮水般的扭曲身影汹涌而出——他们身着破碎的、带有古巫族纹饰的衣袍,皮肤青紫,双目空洞漆黑,行动僵硬却无比迅猛地扑来。正是被魔化的、古巫族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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