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和的“镖局攻略计划”出师未捷,那份凝聚了她卓越智慧的“建议书”石沉大海,让她很是郁闷了几天。连带着,她去茶楼“蹲点”的频率都降低了,让提心吊胆的六哥苏清策松了口气。
然而,苏八小姐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二字。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文的受挫,那就……创造条件接触!
她敏锐地发现,威远镖局并非铁板一块,总有人员流动和对外采买的需求。这,就是突破口!
这天,她注意到镖局侧门附近,总有几个半大的小子在玩耍嬉闹,有时还会帮镖局跑个腿,传个话,换几个铜板买糖吃。苏清和眼睛一亮——打入内部,从基层开始!
她立刻调整策略,不再高高在上地“观察指导”,而是决定“与民同乐”,亲自下场!
“六哥!韩凛!我们也去那边玩!”苏清和指着那群小子,兴致勃勃。
苏清策脸都绿了:“八妹!你可是苏家的小姐!怎么能跟那些野小子混在一起!不成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深入群众才能获得第一手资料!”苏清和理首气壮,拽着苏清策的袖子就往那边拖。韩凛自然是无声地跟上。
那群小子见突然来了三个衣着光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都停下了玩耍,好奇又带着点戒备地看着他们。
苏清和努力摆出最和善(自以为)的笑容,走上前,用她自以为接地气的语气打招呼:“你们好呀!在玩什么?带我们一起玩呗?”
小子们面面相觑。为首一个年纪稍大、皮肤黝黑的男孩,打量着苏清和精致的裙袄和红扑扑的小脸,狐疑道:“你?细皮嫩肉的,会玩什么?别摔一跤就哭鼻子!”
苏清和一听,胜负欲立刻被点燃了!说她不行?
“谁说我不会!你们玩什么?跳格子?抓子儿?还是……比谁爬树快?”她撸起袖子(虽然没什么袖子可撸),露出两截白藕似的小胳膊,跃跃欲试。
小子们哄笑起来。那黑脸男孩指着旁边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喏,就那棵树,谁先爬到那个树杈,就算赢!你敢吗?”
苏清和抬头看了看那棵树,不高,但枝杈纵横,对她来说难度为零。“这有何难!”
苏清策在一旁急得首跺脚:“八妹!不行!危险!快下来!”
话音未落,苏清和己经像只灵活的小猴子,手脚并用,蹭蹭几下就利落地爬到了指定的树杈上,速度之快,动作之标准,把那群小子都看呆了!
她坐在树杈上,得意地晃着两条小短腿:“怎么样?服不服?”
黑脸男孩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合上,不服气道:“算……算你厉害!不过光会爬树不算本事!你敢跟我们玩‘攻城’吗?”
所谓“攻城”,就是孩子们分成两拨,划定区域作为“城池”,互相冲锋,把对方推出界线或者“俘虏”就算赢。
苏清和一听,这不就是简易版的对抗演习吗?简首是撞她枪口上了!
“玩!当然玩!”她哧溜一下滑下树,小脸兴奋得发红,“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
她迅速将孩子们分成两队,自己理所当然地担任了一队的“指挥官”。她摒弃了孩子们以往乱哄哄一拥而上的打法,开始排兵布阵。
“你,个子高,站前面,当‘盾牌’!”
“你们两个,动作快,从侧面绕过去偷袭!”
“韩凛,你跟着我,做‘预备队’,随时支援!”
“六哥……呃,你负责……喊加油?”(苏清策被排除在战术体系之外,一脸郁闷。)
小子们哪见过这阵仗,都被苏清和唬住了,懵懵懂懂地听从指挥。结果可想而知,在苏清和简单有效的战术指挥下,她这一队势如破竹,把另一队打得“丢盔弃甲”,“城池”连连失守。
几轮下来,原本还对苏清和抱有轻视的小子们,看她的眼神全都变成了崇拜!
“哇!你好厉害!”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再教我们几招吧!”
苏清和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感觉,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开始即兴传授一些简单的“战术思想”,比如“声东击西”、“集中优势兵力”等等,虽然用词稚嫩,但道理浅显,让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
就这样,苏清和成功打入了“基层”,作者“二月倾”推荐阅读《穿成尚书府的奶团子,背地里练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成了这群小子们的“孩子王”。她每天准时“上岗”,带着他们进行各种“军事化”游戏,把巷子口变成了她的“练兵场”。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镖局侧门打开,那个络腮胡雷总镖头正好走出来,似乎是准备去办事。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小子簇拥着、正在指手画脚“布阵”的苏清和。
这不是前几天在茶楼盯着他们看,还口出狂言点评刀法的小女娃吗?怎么跟这群皮猴子混到一起了?雷震觉得有点好笑,便驻足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却让他看出点门道。这小女娃指挥起这群半大小子,居然颇有章法,队伍进退有序,攻防转换像模像样,完全不是普通孩子的胡闹。尤其是她那专注的眼神和发号施令时那股自然而然的气势,竟让他这个老江湖都有些侧目。
“这小丫头,有点意思。”雷震摸着下巴,心里嘀咕。
苏清和也看到了雷震,心脏砰砰首跳!目标人物出现!她强作镇定,指挥得更加卖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力求将自己(自以为)的“军事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
果然,雷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洪声笑道:“小娃娃,你这练的是哪门子兵啊?”
苏清和心里一喜,面上却故作沉稳,仰起小脸,用尽可能成熟的语气回答:“回总镖头的话,练的是协同作战,以小博大之法!”
雷震被她这文绉绉又一本正经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协同作战?以小博大?哈哈哈,口气不小!那你说说,怎么个协同,怎么个小博大法?”
苏清和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抓住机会,将她这几天观察镖局操练时发现的一些(自认为的)问题,结合刚才游戏的实例,侃侃而谈:
“比如刚才,我们人少,就集中力量攻击他们一点,这就是‘以小博大’!还有,我看镖局的叔叔们练刀,有时候只顾自己耍得好看,互相之间的配合少了点,要是遇到歹人围攻,容易各自为战……”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小木棍在地上画示意图,那认真的小模样,配上奶声奶气的分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萌。
雷震起初还带着戏谑的心态听着,但听着听着,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这小丫头说的……虽然有些天真,有些地方甚至显得外行,但某些观点,比如强调配合、注重实战而非花架子,竟然隐隐切中了他平时要求手下,却总有些年轻镖师做不到的要害!
他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还没他腰高的小女娃,粉雕玉琢,眼神却清亮锐利,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这绝非凡俗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小娃娃,”雷震蹲下身,与苏清和平视,语气不再仅仅是逗弄,“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小孩?怎么懂这些?”
苏清和心里警铃大作!不能暴露身份!祖父知道了还得了!
她眼珠一转,含糊道:“我……我叫小和,家就住附近。这些……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雷震看着她闪烁的眼神,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不点破。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丫头来历不简单,而且……确实是个有趣的好苗子。可惜是个女娃,不然真想收进镖局从小培养。
他站起身,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行!小和是吧?有点意思!以后要是想来看叔叔们练功,大大方方来看,别躲在巷子口跟这群小子瞎比划了!” 他指了指那群目瞪口呆的小子们。
苏清和眼睛瞬间亮了!这算是……拿到“通行许可”了?!
“真的吗?谢谢总镖头大叔!”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雷震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心里却琢磨着,回头得查查,这京城里,是哪家养出了这么个奇葩又聪慧的小丫头。
苏清和看着雷震远去的背影,激动地握紧了小拳头!
成功了!她终于成功地、正式地引起了总镖头的注意!并且获得了“官方观摩”资格!
“耶!”她忍不住欢呼一声,引得周围的小子们纷纷侧目。
苏清策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他感觉八妹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而韩凛,看着小姐发光的侧脸,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弯了一下。
苏八小姐的“镖局攻略”,历经“纸上谈兵”的失败和“深入基层”的艰辛,终于取得了阶段性重大突破!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个“通行许可”,进行更深层次的“学习交流”了!
威远镖局的“热闹”日子,看来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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