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连的训练陷入僵局,眼看着那些膘肥体壮的战马每天只能被战士们小心翼翼地牵着遛弯,或者进行最基础的“上下马”和“慢步走”练习,李云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张大彪是个好营长,但让他训骑兵,确实是赶鸭子上架,再这么下去,别说形成战斗力了,别把马养废了就算烧高香了。
“孙德胜……孙德胜……”李云龙整天在团部念叨这个名字,像着了魔一样。孔捷提供的这条线索成了他全部的希望。可要是等旅部那边的调令申请如同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音。赵刚分析,可能是旅部也没时间管这事,或者需要时间研究。
“等!等!等!老子最烦的就是等!”李云龙焦躁地在团部里转圈,“山本那老小子能给咱们时间等吗?万一哪天他又摸过来,老子难道让骑兵连骑着马去跟他的冲锋枪对撞?那不成活靶子了!”
孔捷被他转得头晕,闷声道:“那你说咋办?旅部不下命令,咱们还能去抢人不成?”
“抢人?”李云龙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哎!老孔,你这话倒是提醒老子了!明抢不行,咱们可以‘借’啊!”
“又借?”赵刚立刻警惕起来,“团长,你又想搞什么名堂?未经上级批准,私自调动人员也是违反纪律的!”
“谁说要调动人员了?”李云龙露出一副“你冤枉我了”的表情,“老子是去找老战友丁伟聊聊!诉诉苦!交流交流带兵经验!这总不违反纪律吧?”
“丁伟?”孔捷愣了一下,“新一团的丁伟?他接手你的新一团后,听说搞得也不错。你去找他诉苦有什么用?他又变不出个骑兵教官来。”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李云龙狡猾地笑了笑,“老丁这人我了解,仗义!而且他以前也在旧军队干过,说不定他手下就有会骑马的兵呢?就算没有,老子去哭哭穷,说不定他能支援点别的啥呢?反正不能干等着!”
赵刚总觉得李云龙没安好心,但去找兄弟部队团长交流经验,确实也在合理范围内,他不好强行阻止,只是叮嘱道:“团长,交流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原则,不能……”
“知道知道!原则!纪律!放心吧我的政委!”李云龙满口答应,心里却己经开始盘算怎么敲丁伟的竹杠了。
说干就干。李云龙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魏大勇,骑上两匹最快的马,一溜烟地朝着新一团的驻地跑去。
到了新一团,哨兵一看是前团长李云龙,赶紧敬礼放行。丁伟听说李云龙来了,也是又惊又喜,迎了出来。
“老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去独立团当团长了?怎么样?那‘发面团’的帽子不好摘吧?”丁伟笑着打趣道,两人见面,习惯性地先互相挤兑一番。
“呸!什么发面团!现在是我们独立团了!”李云龙眼睛一瞪,随即又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老丁啊,兄弟我这次来,是找你诉苦来了!日子没法过了啊!”
丁伟把他让进团部,倒了碗水:“咋了?让旅长骂了?还是让小鬼子撵得够呛?”
李云龙接过水碗,重重叹了口气,开始他的表演:“唉!别提了!兄弟我现在是困难重重啊!你是不知道,独立团底子太薄了,要枪没枪,要人没人,战士们饭都吃不饱……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搞了点副业,弄了点家当,结果大部分还让旅长打劫了……唉!”
他把自己形容得凄惨无比,仿佛独立团下一秒就要揭不开锅了。魏大勇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抽搐,努力憋着笑。
丁伟虽然知道李云龙的话肯定有水分,但独立团刚吃了败仗,情况困难估计是真的,便安慰道:“老李,困难是暂时的,慢慢来嘛。咱们八路军哪个团不是从困难时期过来的?”
“慢慢来?等不了啊!”李云龙一拍大腿,“老丁,不瞒你说,兄弟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骑兵!”
“骑兵?你还有骑兵?”丁伟惊讶道。
“唉,就剩下一个连了!”李云龙故意苦着脸,“旅长打劫,就给我留了这点家底。可问题是,没人会训啊!我那个营长张大彪,你是知道的,猛张飞一个,让他训骑兵,差点没把马都给我练废了!现在那些马天天就在河滩上遛弯,看得老子心疼啊!那可都是好马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丁伟的表情:“老丁,你路子广,手下兵强马壮,你认不认识会训骑兵的人才?或者你团里有没有以前干过骑兵的?借兄弟我用用?帮我把骑兵连拉扯起来,以后兄弟我请你喝酒!”
丁伟闻言,沉吟了起来。他确实知道一个人,就是他手下有个连长,叫孙德胜,据说以前在西北军就是干骑兵的,骑术精湛,马上劈砍是一把好手。这人性格耿首,是条好汉。但是,孙德胜现在是他新一团的骨干,他也很看重,怎么能轻易给人?
“老李啊,这个嘛……”丁伟面露难色,“会骑马的有,但精通骑兵战术的……我也缺啊。再说了,就算有,调动干部也不是小事,得上级批准啊。”
李云龙一看有门!丁伟这表情,明显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舍不得放!
他立刻加大“哭穷”力度,甚至挤出了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演技略显浮夸):“老丁!我的好兄弟!你就忍心看着兄弟我被那几匹马活活愁死?你就忍心看着咱们八路军好不容易有点骑兵苗子,就这么荒废了?咱们可是一个班里混出来的老战友啊!当年你偷吃老乡地瓜被抓住,还是老子帮你顶的缸呢!”
丁伟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哎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嘛……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
李云龙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决定祭出“杀手锏”——利益交换。他凑近丁伟,压低声音:“老丁,这样!兄弟我也不白要你的人!我知道你新一团虽然底子好,但自动火力肯定也不宽裕吧?老子这次搞副业,顺手弄了两挺歪把子,崭新的!作者“南派的神”推荐阅读《亮剑之铁血龙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老子忍痛,分你一挺!换你那个会训骑兵的兵!怎么样?”
“歪把子?”丁伟眼睛瞬间亮了。新一团虽然比独立团强点,但轻机枪也是宝贝疙瘩,多一挺歪把子,一个连的火力就能提升一个档次!这个诱惑太大了!
他内心剧烈挣扎起来。一边是心爱的得力干将,一边是实实在在的火力增强。
李云龙趁热打铁:“一挺崭新的歪把子,外加五百发子弹!就换你一个人!老子亏大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老子才不干这赔本买卖呢!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丁伟一咬牙,一跺脚:“干了!不过老李,咱可说好了,是换!可不是借!以后孙德胜就是你独立团的人了,跟你打报告要人我可不认!”
“成交!老子一言九鼎!”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一副肉疼无比的表情,“唉,老子这可是砸锅卖铁了……你那兵啥时候能跟我走?”
“我这就叫他来!”丁伟也是个爽快人,既然决定了,就不再犹豫,立刻让人去叫孙德胜。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敦实、面色黝黑、眼神锐利、走路带风的汉子跑步来到团部,敬礼:“报告团长!七连连长孙德胜前来报到!”
李云龙上下打量着孙德胜,越看越满意。这身板,这精气神,一看就是条硬汉子,而且身上有股子骑兵特有的彪悍气息。
丁伟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介绍道:“孙德胜,这位是独立团李云龙李团长。李团长那里新建了个骑兵连,缺懂行的干部,想调你过去当连长。你……愿意去吗?”
孙德胜愣了一下,看了看丁伟,又看了看李云龙,朗声道:“报告!服从组织安排!”
“好!”李云龙一拍巴掌,“是条汉子!老子就喜欢这样的!孙德胜,跟我回独立团,老子给你一个骑兵连!只要你给老子带出能砍鬼子脑袋的铁骑来,要啥老子想办法给你弄啥!”
孙德胜听到“骑兵”两个字,眼睛里明显闪过一道光,他再次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事情敲定,李云龙生怕丁伟反悔,立刻让魏大勇出去,从马背上卸下那挺用油布包得好好的歪把子轻机枪和一大箱子弹,放在了丁伟面前。
丁伟抚摸着崭新的机枪,脸上笑开了花,那点不舍得也烟消云散了:“老李,够意思!以后有啥困难,尽管开口!”
“少不了麻烦你!”李云龙嘿嘿一笑,心里暗道:‘一挺歪把子换来个未来的骑兵英雄,这买卖,赚大了!’
他带着孙德胜,辞别了丁伟,快马加鞭返回杨村。
回到独立团,李云龙立刻召集干部,隆重介绍了孙德胜,并正式任命他为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原代理连长张大彪官复原职,专心当他的营长(张大彪如释重负)。
孔捷得知李云龙居然真从丁伟那里把孙德胜“挖”来了,而且还是用一挺歪把子换的,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老李,你小子……真行啊!丁伟那小子精得跟猴似的,居然能让你占这么大便宜?”
赵刚则是眉头紧锁,把李云龙拉到一边:“团长!你这属于变相的私下交易干部!这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我们应该向上级报告!”
李云龙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脸“无辜”:“报告?当然要报告!老赵,你这就给旅部写报告,就说我们独立团经过多方打听,发现新一团孙德胜同志精通骑兵业务,恰好新一团丁伟团长发扬风格,愿意支援兄弟部队建设,经过友好协商,并报请双方上级批准(事后补办),孙德胜同志调任我独立团骑兵连连长。至于那挺歪把子,是我们独立团为了感谢新一团的无私援助,赠送的礼物!对,就是礼物!兄弟部队之间互相赠送点礼物,不违反纪律吧?”
赵刚被他这番强词夺理气得哭笑不得,但事己至此,人己经来了,而且确实解决了骑兵连的燃眉之急,他只好叹了口气:“你呀……总是有这么多歪理!事后补办手续必须尽快!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下不为例!”李云龙满口答应,心里却想:‘下次?下次再说下次的!’
孙德胜上任后,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他先是仔细查看了所有的马匹,对它们的品种、年龄、性情做了评估,然后又考察了战士们的身体素质和新兵底子。
很快,一套系统而专业的骑兵训练计划就被他拿了出来。从如何喂马、刷马、备鞍,到如何上下马、控缰、慢步、快步、跑步,再到马上劈刺、射击、小队战术,由易到难,循序渐进。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专业的教官就是不一样,战士们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进步神速,虽然依旧会摔跤,但己经很少出现之前那种人仰马翻的混乱场面了。马匹在他的调理下,也变得温顺了许多。河滩训练场上,终于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和战士们嘹亮的口令声。
李云龙看着骑兵连一天一个样,心里乐开了花,那点付出了一挺歪把子的“肉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更加坚信,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干。
解决了骑兵连的困境,“龙魂突击队”的训练也在魏大勇的“魔鬼式”操练下逐步走上正轨。李云龙开始将更多现代特种作战的理念,比如三三制班组配合、渗透侦察技巧、简易爆炸装置制作等,一点点灌输给队员们。
独立团这辆战车,虽然依旧面临诸多困难,但在李云龙这种“不按常理出牌”、善于“搞副业”又开始注重专业人才的团长带领下,正一点点地摆脱“发面团”的阴影,朝着真正的“铁血之师”蜕变。
然而,李云龙并不知道,他这次“挖墙脚”的行为,虽然暂时瞒过了旅长,却也在老战友丁伟那里留下了一个“人情债”,而远在太原的山本一木,也并没有闲着,一场针对八路军总部机关的巨大阴谋,正在悄然酝酿,独立团和他的“龙魂”,很快将面临一场真正的血与火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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