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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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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引着苏明穿过庭院,推开主屋的门。屋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画师的雅致——墙上挂着几幅未完的画作,窗边的书案上散落着画笔和颜料,书架被各种画册和典籍塞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松节油的味道。

"请坐,我去沏茶。"折枝说着,脸颊微红地避开苏明的目光,转身走向厨房。她的手心还残留着方才那种奇特的共鸣感,仿佛苏明的温度还在她的皮肤下游走。

看见折枝离开,苏明便开始打量起了房间,古朴而典雅,平凡而不平庸。

特别是客厅里的画,看得让人感觉身临其境的感觉。

只能说不愧是顶尖画师,能够将这么复杂的意境通过画来展现出来。

看着这幅画微微出神,感叹着折枝的过人之处。

“好画”苏明微微点头

当折枝端着茶具回到客厅时,发现苏明正站在一幅水墨画前出神。

那是她前几日画的月下竹影,此刻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宁静。

折枝的心轻轻一颤,将茶盏放在桌上:"苏明先生?"

被折枝的突然话语给吓到,苏明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得有些出神了。

“不好意思,我看得稍微有些失神了。”

“没....没事,只是看着苏明先生看得这么认真,有些开心。”折枝答道

“苏明先生对于画作有着独特的见解,我.....能请苏明先生点评一下这幅《月下竹影》吗?”

“是...是吗。”听着折枝这么夸奖自己,苏明也是不好意思。

“那我苏某人,就微微点评一下吧。”

苏明的目光重新落回画上,语气平静道:“笔法精妙,构图得当,就是意境有些太过孤寂了,就像是想等到一个认可自己的人,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或者说那个人目前只出现在想象中。”

折枝望着他站在暮色中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才认识不到半日,却仿佛己经在她生命中存在了很久很久。不管是接触到苏明先生的那种莫名亲近感,让她的共鸣能力兴奋,还是他对画作自己独特的见解,都让她欲罢不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了解他更多。

苏明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画纸上那抹孤寂的竹影,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他转过身,那双总是清澈得过分的眼眸里,第一次染上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看着折枝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瞳,苏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折枝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怎么就眼睛冒爱心。家人们,谁懂啊,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在线等,挺急的。

“果然,苏明先生就是我的知音,不管是刚刚遇见你的时候,还是与你牵手接触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认同。”

话毕,折枝便是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我不就点评了一下你的画作吗,至于这么激动吗?你要是在哭得大声一点,隔壁就听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折.......折枝,你先别哭,我现在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你在哭大声点的话,整个村子的村民都听到了。”

强压着心中的激动,折枝也是缓缓停止了抽泣,“对......对不起,苏明先生,我....我只是太激动了,我是真的能在今天遇见苏明先生而感到高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折枝回答道。

得,到头来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明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晃,几滴温热的茶水溅在手背上。

“不好意思苏明先生,刚刚给你造成了困扰,实在抱歉。”折枝一脸歉意

“没事,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今晚还得风餐露宿呢,哈哈”

苏明先生真的好温柔,想要将埋藏在自己心里的心事全都倾诉给苏明先生。

"我小时候..."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暮色里,"就能感觉到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风的声音,花的情绪,竹子的心事...我把它们都画下来,因为只有这样,那些感受才不会只困在我一个人心里。"

"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折枝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衣袖,"父母开始把我的画拿去卖。一开始我很开心,因为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帮到家里。但是渐渐地,来买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夸赞我的画,却从来不会问我在画什么,想表达什么。"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些画被装裱得华丽精美,挂在达官贵人的厅堂里,成了身份的象征,成了社交的谈资..........”

【毫不知情的少女被逐出了家门。她看着被丢在院子的凌乱杂物,才知道自己和它们一样,被父母丢弃在了这里。

流落街头的她本能地寻找着自己熟悉的庇护所。过去无比亲切的人在得知她的状况时,脸上的笑容消失无影,只将街角那幢摇摇欲坠的旅馆指给了她。

腐朽潮湿的走廊中滋生着她从未见过的争吵与斗殴。坐在床上的少女裹紧发霉的被子,不安地看着那扇被桌子抵死的单薄木门。她想要睡去,希望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她不敢睡去,因为她害怕自己一闭上眼,那扇木门就将支离破碎。

由奢入俭具象化为每一个日夜,凝聚成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昏暗的灯在没有窗户的房间中忽明忽暗,让还债清单上的那一串串天文数字不停的躁动。那双画画的手上绑着陈旧的绷带,即使手指己经开始微微颤抖,连画了两天两夜的折枝依旧专注于画面,不敢停下。

好不容易接到大单子,一定要画好……

困倦的双眼逐渐模糊,画面上的山水开始出现重影。

激烈的叫嚷在深夜中格外刺耳,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折枝被粗暴的敲门声惊醒。她起身跑去开门,却被没过膝盖的冷水绊倒。

浑身湿透的人不安地站在漏水的房前,不停向邻居们道歉。

刺骨的寒冷经过衣裳穿透她的身体,邻居的抱怨声隔着薄墙依旧回荡在耳边,折枝静静看向桌上的画,看着画了无数个日夜的画面在水中被毁于一旦。

一声沉重的叹气回荡在幽暗的房间中,逐渐挤压掉稀薄的空气,即将压垮那副瘦削的肩膀。

疲倦的背影伫立在冷水中,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微弱的光亮在狭促的屋子里亮起。

伤痕累累的手在终端上艰难起落,“先关闭水阀…再替换受损部分……”

她习惯性地搜索着自己没遇到过的情况,不断了解着生活中未曾面对过的一切。

“大概明白了…试试看吧……”

她淌过急流,缓缓走向问题的源头。】

“后来我想逃离原来的地方,来到了桃源乡,这里民风淳朴,我还可以接一些画稿来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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