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陆远正式回到了兰若寺。
来到寺庙门前,眼前的景象便让他心头一暖,村民们这两日的辛劳没有白费,整个兰若寺虽小,却己焕然一新。
最显眼的是门口那尊韦陀神像,破损处己被仔细修补,斑驳的漆色也重新描绘过。尤其那根曾断裂的降魔杵,如今被牢牢修复。韦陀神像的姿态依旧:一手叉腰,一手拄着降魔杵立于地面,虽非顶天立地,却也透着一股子不容侵犯的威武。
陆远知道,这种姿态的韦陀像颇有讲究。在佛门规矩里,韦陀杵的持法暗含深意:若杵扛在肩上,表示此乃大寺,可免费招待云游僧挂单三日;若杵平端手中,表示此为中寺,可招待一日;而像兰若寺这般,韦陀杵拄地,则明确昭示——此乃小庙,恕不接待挂单食宿。
这倒正合陆远心意,省却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不想给别人当老妈子。
兰若寺格局极简,仅一进院落。
主殿供奉着释迦牟尼佛祖金身,虽陈旧却也擦拭得干净庄严。左右两间小小的耳房,一间做了柴房兼厨房,另一间则堆放着些杂物。
陆远自己的栖身之所,是主殿佛像背后隔出的一个小房间。这里也被村民们精心拾掇过:剥落的墙皮重新抹平,破旧的床铺换上了新打的木床和厚实的被褥,屋顶漏雨的破瓦和丛生的杂草也彻底清理更换,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点。
绕过大殿,便是一个小小的后院,看得出是前代僧人开垦过的菜园,如今荒着。菜园墙根处,一棵颇有年头的粗壮槐树枝繁叶茂,投下大片荫凉。
另一边墙角是茅房。
环顾这虽小却整洁、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新家”,陆远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踏实感。焕然一新,这西个字用来形容此刻的兰若寺,再贴切不过。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送别村民们时,陆远带着大家在主殿佛祖像前郑重地上了香。村民们心怀感激与敬畏,或多或少都在功德箱里投入了几枚带着体温的铜钱,这才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喧嚣散去,偌大的寺庙骤然只剩下陆远一人,突如其来的寂静,如同潮水般将他包围,竟让他生出几分茫然无措的孤寂感——有些不适应。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啧,想什么呢!”陆远甩甩头,仿佛要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甩出去,“功法、武学、身法、系统…哪一样不需要时间精力?大好男儿,哪有那么多娘们唧唧的感慨!”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专注。
从这天起,陆远的生活便如同上了发条般,变得稳定、平凡、却异常充实。
清晨伴着山鸟啼鸣起身,简单洗漱后生火做饭,食材多是村民们修缮房租留下的米粮蔬菜。
吃过饭还要提着柴刀去后山砍柴,捆扎好背回寺里。
挑着木桶去山涧小溪担水,山路崎岖,两桶水分量不轻,若非他身体经过强化,这每日的体力活就够呛。饶是如此,一趟下来也常是汗流浃背。
忙完这些每日必要的事宜,陆远才有时间在清理干净的后院或寺前空地上,演练《金刚伏魔杖法》。
沉重的禅杖在他手中翻飞,破空之声呜呜作响,卷起地上尘土落叶。练到酣处,他灵机一动,尝试将《游蛇步》的滑溜迅捷融入刚猛沉重的杖法之中。
这一结合,效果出乎意料!沉重的禅杖在刁钻步法的配合下,攻击角度变得诡异多变,刚柔并济,攻守转换间多了无数可能。更重要的是,同时施展两种功法,能同时累积两者的熟练度!这无疑大大提升了修炼效率。
午后陆远或研读功法,或稍作休息。偶尔会有村民前来上香祈福。村子太小,统共不过几百口人,之前的寺庙来了一位会降妖除魔的鲁大师的消息传得飞快。
很快,就有村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找这位“有真本事”的陆师父了——除了求平安和升官发财,多半是些头疼脑热、伤风咳嗽之类的小毛病。村民们不懂医理,己经过去七天了村里的神婆还没省亲回来,病急之下的村民难免“乱投医”。
陆远对此心知肚明,他哪懂什么高深医术?但他知道一些最基础的民间土方。
对于常见的风寒发热、轻微炎症——村民口中的“上火”,他记得桂树皮有温中散寒之效,柳树嫩叶煮水据说能消炎镇痛。于是,他便采摘寺后或山间的桂树皮、嫩柳叶,简单处理后交给村民煮水服用。
当然,仅靠这点草木之力,效果有限且缓慢。陆远的“杀手锏”,是悄悄用功德值从系统兑换出的、具有温和治疗效果的【清灵散】之类的药粉或者药丸。但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更明白细水长流。他每次都只抠下极小极小的一粒药末,混入煮好的柳叶水或桂皮水中,再让村民喝下。
这微末的药力,配合草木的安慰剂效应和心理作用,对于小病小痛往往能起到立竿见影的缓解效果。
村民们不明就里,只道是陆大师给的“神药”或“符水”灵验,感激涕零。而陆远则在帮助他人解除病痛的同时,清晰地看到系统面板上,人道功德那一栏的数字,每次都会稳定地增加1点或2点。
这微薄的收获,却让他感到了实实在在的付出与回报,当然更多的是他准备积攒够足够的功德来兑换丹药,肉体堆积了太多的科技与狠活,现在在炼气初期进境缓慢,经脉还没有完全打通。
简单用过晚饭,收拾停当。
陆远盘膝坐在自己干净的小屋里,看了下系统面板:
【功德兑换系统】
【宿主:陆远】
【练气初期】
【小罗汉心经:入门 熟练度:36/100】
【金刚伏魔杖法:入门 熟练度:57/100】
【游蛇步:入门 熟练度:69/100】
法器:禅杖、手机
【地道功德(阴德):13】
【人道功德:39】
“才练气初期,可能需要打通全部经脉形成大周天才能到达炼气中期吧。”
关掉系统面板后点亮手机屏幕,播放起那首他反复验证后确认效果最佳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梵音。
经过这几日的多次尝试对比,他确定无疑:在梵音辅助下修炼《小罗汉心经》,无论是引气入体的速度,还是心神澄澈、感悟经文奥义的效果,都远胜于无声默练。
伴随着那宏大、悠远、首指心灵的诵经声,他服下刚刚积攒的10点人道功德兑换的【小还丹】再次沉入修炼的玄妙之境,引导着药力与丹田内那日益壮大的暖流,冲击着闭塞的经脉……
日子便在这砍柴、担水、练功、行善、修炼的循环中,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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