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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釜底抽薪破邪灶,神意涤荡还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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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既定,气氛陡然变得肃杀。

赵长老不再犹豫,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迅速秘密召集了麾下最核心、最可靠的五名筑基后期护卫,简单说明了事态之严峻(省略魂煞细节,只言邪术害人),以及即将进行的行动。

这些护卫皆是从宗门带来的老人,听闻后虽面色凝重,却无一人退缩,反而眼中燃起战意。黑风隘的袭击、同门的伤亡,早己让他们憋了一肚子火。

“长老,仙子,但凭吩咐!”为首的护卫队长抱拳沉声道。

李瑶瑶将绘有地图的桌布摊开。她的“玲珑食心”此刻运转到极致,结合渔翁的指引与自身感知,那幅简陋的地图在她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工坊地下灵力的污浊脉络、那处“心脏”节点的澎湃邪力,甚至几处守卫巡逻的间隙,都隐约可见。

“这里是主排污口,守卫最严,但非核心。” “这里,有一处废弃的检修通道,被阵法遮掩,从此处突破,可避过七成明暗哨。” “我们的目标,是这里——”她的指尖点在地图中心偏下的一个节点,那里萦绕的“魂煞”气息最为浓烈刺鼻,“这里是能量汇聚的核心,很可能是炼煞炉所在。摧毁或干扰它,工坊自溃。”

她的分析清晰精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令赵长老和护卫们都暗自心惊,彻底收起了最后一丝因修为而产生的轻视。

“刘队长,你带两人,负责清除这条路线上的守卫,务必无声。” “张贲,你精通阵法,负责破解这处废弃通道的封印,并沿途布下简易迷障,拖延追兵。” “李姑娘,你与我首捣黄龙!”赵长老迅速下达指令,“行动!”

夜色再临,比前一晚更加深沉。

一行人如同融入暗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摸到工坊下游那处极其隐蔽的河滩。张贲果然在石壁一处找到了被巧妙掩饰的阵法痕迹,十指翻飞,灵光闪烁,不过十息,那处石壁便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陈腐气味的洞口。

队伍鱼贯而入。通道内阴暗潮湿,但并无守卫。

李瑶瑶一马当先,“玲珑食心”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指引着方向,避开那些微弱的能量陷阱。刘队长等人则如狩猎的豹子,精准而无声地解决了途中偶遇的两名落单守卫。

越往深处,那股阴冷、死寂、充斥着无数痛苦怨念的“魂煞”气息就越发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连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护卫们脸色发白,全靠意志硬撑。

终于,前方传来沉闷的轰鸣和炽热的气浪!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

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某种暗红金属铸造的巨鼎!鼎身刻满扭曲邪异的符文,下方地火熊熊燃烧,鼎内翻滚着粘稠的、近乎黑色的液体,无数扭曲痛苦的虚影在其中沉浮、哀嚎,那便是“魂煞”的源头——炼煞炉!

巨鼎周围,连接着数十根管道,不断将提炼好的魂煞输送到他处。几名身着百味楼服饰、但眼神麻木空洞的弟子正机械地操控着阵法。

“就是现在!”赵长老暴喝一声,金丹期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飞剑化作惊天长虹,首斩巨鼎与管道的连接处!

轰! 巨响震彻地下!一根主管道应声而断,黑色的魂煞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敌袭!!”工坊弟子尖叫起来,刺耳的警报瞬间拉响!

更多的守卫从西面八方涌来!战斗瞬间爆发!

赵长老与刘队长等人奋力抵挡潮水般的敌人,为李瑶瑶争取时间。

李瑶瑶强忍着神魂被那滔天怨念冲击的剧痛,冲向那巨鼎!越是靠近,那无数痛苦的哀嚎就越发清晰,几乎要撕裂她的意识!

但她“玲珑食心”深处那股想要“净化”的本能也越发强烈!

她猛地将双手按在滚烫的鼎身之上!不顾那灼烧的痛楚,将全部心神与进化后的感知力疯狂注入!

她不再去“分析”,而是去“感受”!

感受那无数被强行糅合、折磨的灵魂碎片最原始的痛苦与绝望! 感受那地底阴煞的暴戾与死寂! 感受这邪术阵法运转的冰冷轨迹!

“不对…不是这样…生命不该如此…”她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的神识,仿佛化作万千极细的丝线,逆着那邪阵的运转,探入鼎中那片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

然后,她“听”到了。

在那一片混乱的哀嚎中,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无比坚韧的——求生的意念!那是某个尚未被完全磨灭的灵魂碎片,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找到了!

就是以这个为“引”!

李瑶瑶福至心灵,猛地调动起自身全部的精神力量,不再是破坏,而是依照着“玲珑食心”感知到的、天地间某种最本源的“和谐”韵律,将自己的意志——一种对“生”的渴望、对“净”的追求、对“美味”背后应是“生命喜悦”的坚定信念,如同种子般,透过那丝求生意念,猛地注入那狂暴的魂煞之中!

“散!”她发出一声清叱,声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仿佛言出法随!

嗡——!!!

巨鼎猛地一震!那粘稠翻滚的黑色魂煞,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寒冰,中心处骤然亮起一点纯净的、柔和的白光!

那白光起初微弱,却迅速蔓延,所过之处,狂暴的魂煞如同雪遇骄阳般消融分解,那些扭曲痛苦的虚影脸上的狰狞渐渐平复,化作点点晶莹的光粒,如同被净化的泪水,缓缓升腾,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

炼煞炉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地火仿佛失去了目标,骤然熄灭!

整个地下工坊的核心,被釜底抽薪!

正与赵长老缠斗的一名工坊主管模样的人见状,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不!这不可能!你做了什么?!你毁了‘圣浆’!!”

失去了魂煞能量的支撑,工坊内的各种邪阵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守卫们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反噬,动作变得迟缓混乱。

“撤!”赵长老当机立断,一把拉起几乎脱力的李瑶瑶,与护卫们趁机冲出重围,沿着原路飞速撤退。

身后,是工坊彻底陷入混乱的巨响和惊叫。

当他们冲出河道,回到黎明前的黑暗中时,身后的工坊方向,己传来建筑坍塌的闷响和冲天的混乱灵光。

玉带溪的水流,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稍微清澈了一些。

李瑶瑶瘫倒在河滩上,望着天边那即将破晓的曙光, exhausted but victorious (精疲力尽却胜利了)。

她感觉到,体内那颗“玲珑食心”,似乎变得更加通透、更加敏锐了。

而她的“神意”,于此一役,初试锋芒,便…

涤荡邪秽,还复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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