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感激的话变成辱骂,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呦.....你们是她师父,那我是谁,”金扇摇靠在椅子上冷声开口,“这位婶子,若我没记错,你去年看三次病。
都是我先诊脉,我徒弟才上手的,怎得......我也拿你练手了呗。还有后面那位....”金扇摇视线越过妇人,看向气起哄男子。
“你娘有次夜里犯病,你没钱请不来大夫,求上到安芷堂。
我和我徒弟顶着月亮去你家看病,可没收过一文钱。
你娘吃的药,还是我徒弟亲自上山采的,我就想问下,她有什么点对不起你们,值得你们如此说她。”
金扇摇轻敲桌面,眼神冰冷地望着妇人,“五文钱......放这,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安芷堂。”
妇人咽了口唾沫,她第一次见金扇摇发火,以往这对师徒都笑呵呵的。
“我,我出门没带钱。”
金扇摇哧笑,“你身上这身衣服应该值五文,要不.....”
妇人见她动真格的,忙掏出五文钱拍在桌子上,灰溜溜跑出铺子。
孟安芷又看了两个病人,才神情恹恹地收起脉枕。
“小姨,他们为什么要骂我?”
金扇摇揉揉她的小脑袋,“升米恩,斗米仇。凡事要有个度,善良过了界,就是给别人欺负你底气。”
对于给患者送药,金扇摇是有私心的,孟安芷心太软,若不让她吃次亏,以后怕会栽大跟头。
..............
后院,青禾坐在灶房门口一边择菜,一边看陆驰劈柴。
“你今天咋了,平时斧头都懒得动一下,今天怎么劈这些木头。”
陆驰拿起颈间帕子擦了把汗,将木头放在圆木桩上,抡起斧头砰一下一劈两半。
“我不干活你不乐意,我干活你又不乐意,你想咋地。”
青禾翻了个白眼,“你干活我还能不乐意,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反常。”
她手里捏着小葱,眼神探究,“你不会惹主子不开心了吧,我刚可听见书房动静不小。”
陆驰没像往常一样和她对着干,只道,“我多劈些柴堆柴房里,你用点拿点。
这个圆木不要丢,像我一样当桩子用,以后碰见不好劈的木头,去木匠铺子借个据。”
“行,你用时和我说,我给你借去,”青禾说着起身往灶房走,走了两步转身。
“哦对了,你想吃什么,今天主子说给你开小灶。”
陆驰,“红烧肉,让你姐做,她做的好吃。”
“切.....真不客气,”青禾翻个白眼进了灶房,从架子上拿起一块肉放进盆里清洗。
“陆驰这小子眼尖,定是看见咱们买肉了。”
青央手里揉着面团笑道,“他还在劈木头呢。”
“嗯,也不知抽什么疯,柴房里的木头都快被他劈完了。”
青央往外看了眼,笑笑没说话,今天家里蒸馒头,主子想吃凉拌菜,小姐要吃小鸡炖蘑菇,再做个红烧肉就差不多了。
一会问问小少爷吃啥,也单独给他弄一个。
这么想着,便冲门口喊道,“陆驰,你问下少爷想吃什么菜。”
“哎....”陆驰应声,将斧头重重劈在圆木上,擦了把汗去找孟安辞。
孟安辞从府城回来,就天天窝在屋里看书。
人都快看傻了......
陆驰敲了两下门,“安辞,青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吃什么都可以,”他话音刚落就见陆驰推门进来。
陆驰隔着桌子看去,“看什么呢?一天天不出屋。”
孟安辞笑道,“师父你太夸张了,我早上练半个时辰射箭,你没看见么?”
那时陆驰正和金扇摇掰扯呢,还真没注意到他。
陆驰讪讪笑道,“咋不看律法了?”
孟安辞笑意淡下,挺首的小身板有些许颓废。
“师父,我突然发现看律法没用,有权有势的根本不看它。
这律法就是给贫民百姓设立的。”
陆驰绕过桌子,抱起他坐在椅子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律法本身没有错,主要看它掌握在谁的手里。
掌握在奸臣手里,它便是鱼肉百姓的利器,若掌握在忠臣的手里,它便是惩恶扬善的利器。
你现在该做的是努力读书,将这本利器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将它拱手让人。”
孟安辞听得认真,“师父,我听赵之远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府城书院要比县城书院厉害,我不知能不能考中状元。”
“你无论中状元还是进士,只需记住在其位谋其政。
你若做知县,便替百姓作主,你若做知府,便让手下无贪官,你若做一品大臣,便能辅助皇帝。
不要怕自己走的不够远,你只要努力走好每一步。
就比如你县试过了争取过府试,府试过了争取过院试。
不要和别人比,读书是自己和自己的对抗。”
孟安辞扭着身子回头,“师父,你今天怎么了?”
陆驰扯出抹笑,“臭小子,我还不是怕你走下道,你小姨一天就知道强取豪夺,带你去各种腌臜之地。
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努力做个好人知道不?千万别被你小姨教坏了。”
孟安辞有些不开心,“师父.....你再说我小姨坏话,我要恼了。”
“好好好.....”陆驰忍不住笑出声,屋外忽得响起青央喊声,“陆驰,少爷说吃什么没?”
陆驰起身抱着孟安辞往外走,“不看书了,师父教你骑马去。”
孟安辞有些不自在,“师父,我都五岁了,不能在抱来抱去了。”
陆驰置若罔闻,出来书房冲灶房喊了句,“随便做,我家小主子不挑食,”孟安辞被逗得咯咯笑。
马厩,两匹马挨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黑大帅见小主子过来,欢喜地嘶鸣扬头,它与白将军不同。
孟安芷除了出诊从不骑白将军,以至于它对黑大帅是满满的嫉妒。
陆驰套马鞍时叮嘱,“不要从马的后方靠近,不要强行套笼头,不要忽视缰绳长度,不要让缰绳缠绕马的肢体。”
“师父,这些你都讲过了,”孟安辞被陆驰抱坐在马鞍上,小腿被他放好。
“别紧绷,腰挺首......记住,你的方向就是马的方向。”
陆驰像教初学的稚童,每一步讲解的都非常细,生怕孟安辞听不懂记不住。
他总觉得白天很长,可今天不知为何,好像什么都没做天就黑了,陆驰莫名有些难过。
吃饭时,他依旧坐在老位置,见青禾布菜伸手接过。
温和道,“我来吧,”他把盘中两个鸡腿分别夹给孟安芷和孟安辞。
“多吃些,你们正在长身体。”
孟安芷捧着碗笑道,“多谢师父。”
青禾笑着打趣,“陆驰可算有点做下人的自觉了,终于知道给主子夹菜了。”
陆驰没接话,只捧着碗笑着看大家,他吃饭很慢,可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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