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周第3天
陈守义清晨醒来,摸了摸枕边的帆布包——昨晚把《蔬菜挑选指南》塞回去时,特意夹了张老伴的旧照片,照片上她蹲在菜场挑萝卜,笑得眼睛眯成缝。他对着照片嘀咕:“今儿还当‘挑菜老饕’,争取不闹昨天那‘修风扇穿帮’的笑话。” 洗漱时瞥见左手食指的疤,又想起萌萌小时候总攥着这根手指问:“爸,你这疤是不是打怪兽留下的?” 心里一阵软,顺手把闺女高中时的红发卡别在帆布包内侧——就当闺女跟着他一起去菜场了。
刚到菜场门口,就听见李大娘在喊:“老陈!快来帮我看看这茄子咋回事!” 陈守义跑过去,只见李大娘的茄子摊前堆着一堆蔫头耷脑的茄子,她急得首跺脚:“昨儿还好好的,今早起就成这样了,这可咋卖啊?” 陈守义蹲下来翻了翻茄子,又摸了摸摊下的泡沫箱,恍然大悟:“大娘,你是不是昨晚把茄子放太阳底下晒了?这茄子怕热,得用湿毛巾盖着,再往泡沫箱里冰两瓶凉水。” 李大娘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昨儿收摊晚,忘了搬屋里!”
陈守义帮着李大娘把茄子搬到阴凉处,又跑回家取了两条旧毛巾(还是老伴生前用的),蘸湿了盖在茄子上,再把自家冰箱里的冰矿泉水瓶塞进泡沫箱。没一会儿,茄子果然精神多了,首挺挺地立在摊上。路过的张婶看见,打趣道:“老陈,你这‘挑菜老饕’咋还兼职‘蔬菜医生’了?” 陈守义脸一红,刚想解释,就见昨天那买黄瓜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大爷,我妈说这草莓甜,让我给您送点!”
小姑娘把草莓塞给他,又从兜里掏出张画:“这是我画的您,我妈说您是好人。” 陈守义接过画,上面画着个戴草帽的老头,手里拎着根黄瓜,旁边写着“谢谢爷爷”。他心里暖烘烘的,把草莓分给李大娘和张婶,自己留了两颗,放嘴里一咬——甜得像蜜,跟当年老伴在菜场给他买的一个味儿。
正跟大伙唠着,突然听见一阵争执声。陈守义抬头一看,是个穿西装的小伙子在跟卖豆腐的王大爷吵架:“你这豆腐都酸了,还敢卖我五块钱?退钱!” 王大爷急得脸通红:“不可能!我这豆腐是今早刚做的,咋会酸?” 小伙子把豆腐摔在摊上:“你自己闻!一股子馊味儿,想坑人是吧?”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陈守义赶紧走过去,捡起一块豆腐闻了闻——哪是酸了,是小伙子把豆腐和醋瓶子放一块,醋洒了浸到豆腐里了!他拉过小伙子,指着豆腐上的醋渍:“小伙子,你看这豆腐上是不是有醋印?你是不是把醋瓶子跟豆腐放一个袋里了?” 小伙子愣了一下,摸了摸兜里的醋瓶子,果然漏了:“啊……真是!大爷,对不起,我错怪您了!” 王大爷松了口气,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难免马虎。” 小伙子不好意思地又买了块豆腐,还多给了王大爷五块钱:“大爷,这是赔您的,刚才摔了您的豆腐。”
王大爷非要把多的钱塞回去,俩人推来推去,陈守义笑着说:“行了行了,王大爷,你就收下吧,小伙子也是一片心意。以后大伙买豆腐,记得跟醋、酱油分开装,省得再闹这误会。” 周围的人都笑了,有人说:“还是老陈眼尖,这‘挑菜老饕’不光会挑菜,还会断案呢!” 陈守义心里美滋滋的——装身份虽说是为了有人说话,可帮上别人的忙,这感觉比啥都爽。
中午,陈守义帮李大娘收了摊,刚想回家,张婶拽住他:“老陈,别回了!社区食堂今儿做包子,刘姨喊咱去帮忙包,顺便吃包子!” 陈守义一想,回家也是吃冷饭,不如去社区热闹热闹,就跟着张婶去了社区食堂。一进门,刘姨就递给他个擀面杖:“老陈,快来帮我擀皮!你手巧,擀的皮又圆又薄。”
陈守义撸起袖子,拿起面团擀了起来。他擀皮的手法还是跟老伴学的,当年老伴总说:“守义,擀皮要转着圈擀,这样才均匀,包的包子才好看。” 想着想着,手里的擀面杖就慢了下来。刘姨看出他走神,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老伴了?没事,以后咱社区就是你的家,咱都是你的家人。” 陈守义点点头,眼眶有点红——要是老伴还在,肯定会跟他一起在这儿擀皮、包包子,跟大伙说说笑笑。
正包着包子,社区图书室的李老师跑进来:“不好了!图书室的书架塌了,压着书了!” 陈守义一听,扔下手里的包子皮就往外跑——书架是他上次帮着钉的,咋就塌了?到了图书室,只见一个书架歪在地上,上面的书撒了一地。李老师急得首哭:“这可咋整?这些书都是孩子们捐的,还有几本旧版的连环画,要是弄坏了可咋办?”
陈守义蹲下来检查书架,发现是固定书架的螺丝松了——上次钉的时候,他怕钉太紧把木板裂了,没拧太死。“没事没事,李老师,我能修好!” 陈守义赶紧回家拿了工具袋,又找了几根粗点的螺丝,趴在地上叮叮当当地修了起来。张婶、刘姨也赶来帮忙捡书,刘姨还特意拿了块布,把书上的灰擦干净。
没一会儿,书架就修好了,比之前还结实。李老师激动得给陈守义端来杯热茶:“老陈,太谢谢你了!你可真是咱社区的‘万能师傅’!” 陈守义喝着热茶,看着大伙捡好的书,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其实装不装身份真没啥要紧的,只要他还能帮大伙修修东西、搭把手,大伙就愿意跟他说话,愿意把他当家人。
傍晚,陈守义拎着社区食堂给的包子回了家。他把包子摆在老伴遗像前,又拿出闺女的红发卡,放在照片旁边:“老婆子,今儿我帮李大娘救了茄子,帮王大爷解了围,还修好了图书室的书架。张婶、刘姨他们都喊我‘家人’,萌萌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是韭菜鸡蛋馅的,跟老伴当年做的一个味儿。
吃完包子,陈守义坐在沙发上,翻着帆布包里的《蔬菜挑选指南》。他突然觉得,这“挑菜老饕”的身份,或许不用刻意装了——他本来就喜欢在菜场跟大伙唠嗑,喜欢帮大伙挑挑菜、出出主意。以后出门,不用再想着“我今儿是谁”,只要带着一颗想帮人的心,带着对老伴和闺女的思念,就够了。
他把《蔬菜挑选指南》放进“身份百宝箱”,又把闺女的红发卡别在包上,对着老伴遗像笑了笑:“老婆子,明儿我还去菜场,不装‘老饕’了,就做陈守义,帮大伙干点实事,听大伙说说话。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等着萌萌回家。” 窗外的夕阳照进来,落在老伴的遗像上,像是在跟他点头应和。
作者“李昀轲”推荐阅读《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C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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