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周第2天
陈守义早上醒来,摸了摸枕边的坏相机,心里还惦记着昨天救小姑娘的事——那朵荷花插在水瓶里,夜里开得更艳了,嫩的花瓣沾着水珠,像极了萌萌小时候扎着羊角辫的样子。他对着老伴遗像嘀咕:“老婆子,今天咱还当‘摄影师’不?相机坏了,但咱有‘修机器’的手艺啊!”
正琢磨着,楼下传来张婶的大嗓门:“老陈!老陈!快下来帮个忙!” 陈守义赶紧套上衣服往下跑,只见张婶领着个穿校服的小伙子,小伙子手里拎着个摔得稀烂的单反相机,急得满头汗:“爷爷,我这相机是借同学的,明天就要交摄影作业,现在坏了可咋整?”
陈守义眼睛一亮——这不正好!他拍了拍胸脯:“别急,小伙子,爷爷帮你修!咱以前是机修工,啥精密零件没拆过?” 张婶在旁边补刀:“你昨天不还装摄影师吗?今天咋变修相机的了?” 陈守义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先修相机,先修相机!”
仨人蹲在单元楼门口,陈守义掏出身份百宝箱里的螺丝刀(本来是修鞋用的,现在派上用场了),小心翼翼地拆开相机。里面的零件密密麻麻,小伙子看得首咋舌:“爷爷,这能修好吗?修相机的师傅说要换主板,得花一千多呢!” 陈守义眯着眼瞅了瞅,指着个松动的零件说:“小问题,就是镜头排线松了,重新焊上就行。”
他从车库翻出旧焊枪(当年修机床剩下的),又找了段细电线,对着零件“滋啦滋啦”焊起来。张婶和小伙子蹲在旁边看,张婶还不忘唠嗑:“老陈,你这手艺真行!上次帮我修电风扇,现在转得比新买的还快。” 陈守义心里美滋滋的——以前装身份是为了让人理他,现在凭真本事帮人,反而更踏实。
焊好排线,陈守义把相机装回去,递给小伙子:“试试?” 小伙子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相机真的好了!他激动得跳起来:“爷爷,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陈守义摆摆手:“举手之劳,下次用相机小心点。” 小伙子非要塞给他五十块钱,陈守义死活不收,最后小伙子把兜里的大白兔奶糖全掏出来,塞给他:“爷爷,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看着小伙子跑远的背影,张婶拍了拍陈守义的肩膀:“行啊老陈,没白装摄影师,还真把相机修明白了。走,跟我去公园摄影角,让那些老头老太太见识见识你的‘双重身份’!” 陈守义本想推辞,可一想到能听人唠嗑,还是跟着去了。
到了公园,摄影角的人还真不少,昨天那个穿格子衫的“摄影大师”还在那儿吹牛皮:“拍荷花得用大光圈,虚化背景才好看,你们这些入门级的,就得用我这种专业相机……” 话没说完,就看见陈守义跟着张婶过来了,他斜了陈守义一眼:“哟,这不是昨天跳荷花池的‘业余摄影师’吗?相机修好啦?”
周围的人都笑了,陈守义也不恼,掏出小伙子给的大白兔奶糖,分给大伙:“相机是修好了,不过不是我的,是帮个小伙子修的。咱这手艺,修机器比拍照片强多了。” 有个老头凑过来:“老陈,你还会修相机?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最新章节随便看!我那台旧相机也开不了机,你能帮我看看不?” 陈守义赶紧点头:“没问题,拿来我瞅瞅!”
这下可热闹了,摄影角的人都围着陈守义,有的让他修相机,有的问他修家电的技巧,连那个“摄影大师”都凑过来:“老陈,我家洗衣机不脱水了,你能帮我看看不?” 陈守义笑着说:“行啊,不过你得教我拍荷花——咱互相帮忙!”
正忙得热火朝天,刘姨背着竹筐过来了,筐里装着新鲜的莲蓬和菱角:“老陈,张婶,快尝尝!这是我老家侄子刚送的,特意给你们留的。” 陈守义拿起个菱角,剥了皮塞进嘴里,脆生生的,甜滋滋的——比装身份时吃的任何东西都香。
中午,陈守义跟着张婶去周桂兰的油条摊吃早饭。周桂兰见他手里拿着大白兔奶糖,笑着问:“老陈,你咋还吃小孩糖?” 陈守义把修相机的事说了一遍,周桂兰往他碗里加了个荷包蛋:“吃吧,补补!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蹲在地上修零件,膝盖能受得住?” 陈守义咬了口油条,心里暖暖的——周桂兰虽然嗓门大,但总是记着他的老毛病。
正吃着,昨天那个掉进荷花池的小姑娘跑过来,手里拿着幅画:“爷爷,这个给你!我画的你救我的样子。” 画上,一个老头穿着湿透的衣服,抱着个小姑娘,旁边的荷花池里飘着朵荷花,画得歪歪扭扭的,却格外暖心。陈守义接过画,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谢谢小姑娘,爷爷一定好好收着。”
下午,陈守义帮“摄影大师”修洗衣机。洗衣机里卡了个硬币,导致脱水桶转不起来。陈守义拆开洗衣机,掏出硬币,笑着说:“你看,小问题,以后洗衣服前记得掏兜。” “摄影大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陈,以前是我不对,总觉得你是业余的,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以后我教你拍照片,你帮我修家电,咋样?” 陈守义赶紧点头:“好啊!咱互相学习!”
修完洗衣机,“摄影大师”非要拉着陈守义去荷花池拍照。他教陈守义调光圈、对焦,陈守义学得有模有样。拍了几张荷花,“摄影大师”又给陈守义拍了张照——照片里,陈守义穿着家常衫,手里拿着那朵荷花,笑得格外开心。“摄影大师”说:“老陈,你这张照片拍得最好,比那些装模作样的‘艺术照’强多了!”
晚上回家,陈守义把照片贴在冰箱上,旁边是萌萌的红裙子和小宇的照片(虽然还没收到,但他想象着小宇的样子)。他对着老伴遗像说:“老婆子,今天没装身份,也过得挺开心的。帮小伙子修了相机,帮‘摄影大师’修了洗衣机,还得了幅画和一张照片。萌萌要是知道了,肯定说我爸真棒。”
他摸了摸左手食指的疤,想起当年修机床时,老伴总在旁边递毛巾,萌萌趴在旁边看,说“爸是超人”。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滴在照片上——照片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像极了他现在的生活,虽然平凡,却充满了温暖。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陈守义把那朵荷花插进老伴遗像旁边的花瓶里,又放了颗大白兔奶糖在旁边。他突然觉得,装不装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需要他,有人记得他。说不定等凑够108个身份那天,他就能等到闺女回家了——到时候,他要给闺女和外孙修相机、拍照片,用最真实的自己,过最踏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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