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周第3天
陈守义是被窗台上“桃蛋”掉盆的动静惊醒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去救多肉——昨个刚插的“玉露”叶还歪歪扭扭立着,这小家伙倒是先摔了个底朝天。他用左手食指小心扒拉盆土,那道烫疤蹭到陶盆沿,突然想起年轻时修机床,也是这么慌慌张张救过差点砸脚的零件,忍不住笑自己:“老了老了,倒跟盆多肉较上劲了”。
早上六点半,他背着帆布包出门,包里除了《家庭养花图鉴》,还多了个小喷壶——昨个小姑娘教他的,多肉得用细雾喷,跟给机器上润滑油一个道理。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卖鹦鹉的老李头骑着三轮车过来,车斗里的虎皮鹦鹉“叽叽喳喳”闹得欢。
“老陈,你可来了!”老李头老远就喊,“今个有个大客户要订十对‘玄凤’,我这笼子不够,你帮我琢磨琢磨咋临时搭几个?” 陈守义凑过去一看,车斗里堆着几根铁丝和旧竹片,这不就是当年厂里扎机器防护网的活儿嘛!他撸起袖子:“老李,你找对人了,这铁丝得拧成‘十字扣’才结实”。
俩人蹲在路边忙活,陈守义手指翻飞,铁丝在他手里跟面条似的,没一会儿就扎出个方方正正的笼子。老李头看得首咋舌:“老陈,你这手艺比花鸟市场的笼子匠还厉害!以前干啥的?” 陈守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老花镜滑到鼻尖上装糊涂:“嗨,年轻时候瞎琢磨的,快装鹦鹉吧”。
正说着,昨个抓小偷时帮过的老太太拎着鸟笼过来了,里面的八哥一见陈守义就喊:“好人!好人!” 老太太乐了:“你看这鸟,跟通人性似的,今个特意来谢谢你,还买了两斤小米送你”。陈守义接过小米,心里暖烘烘的——以前修机器修好时,师傅也总塞给他袋瓜子,说“老陈,你这手稳,以后是块好料”。
上午九点,张婶带着社区广场舞队的几个阿姨来花鸟市场买花。她指着摊位上一盆开得正艳的花问:“老陈,这‘月月红’咋养?我想摆广场舞队门口,喜庆!” 陈守义凑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这哪是月月红,分明是喇叭花!但他没戳穿,翻出《家庭养花图鉴》假装翻页:“张婶,这花喜水,每天浇点就行,就是别浇叶子上,跟咱跳广场舞别崴脚一个理”。
旁边卖花的摊主憋不住笑,等张婶她们走了才说:“陈师傅,你可真能编,那是喇叭花!” 陈守义脸一红:“嗨,张婶喜欢就行,反正都是开花的,养着图个乐”。摊主乐了,塞给他一盆小月季:“这个才是真月月红,送你了,下次帮我跟张婶说说,多来照顾我生意”。
十点多,昨个帮过的夹克大叔拎着鸟笼过来,说八哥还是不爱叫。陈守义仔细瞅了瞅,发现鸟笼里的食罐太浅,小米总撒出来。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旧易拉罐,剪了剪、捏了捏,改成个深口食罐:“大叔,你试试这个,保证它吃着方便”。大叔一试,八哥果然啄着小米叫了声“谢谢”,周围的人都笑了,大叔非要塞给陈守义包烟,他摆手:“别客气,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装神弄鬼108周,真我找到爱最新章节随便看!我就是顺手改改”。
中午,小姑娘带着她妈来买鸟食,还拎着个保温桶:“陈叔,我妈给你煮了绿豆汤,天热解暑”。陈守义接过汤,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跟老伴当年夏天煮的一个味儿。小姑娘拉着他的手:“陈叔,我妈说你人好,想请你帮个忙——我姥姥的猫丢了,你能帮着找找吗?”
陈守义一听,立马点头:“没问题!丢多久了?啥模样?” 小姑娘妈说:“叫‘咪咪’,三花,右耳朵缺个角,昨个从姥姥家跑的,老太太都急哭了”。陈守义掏出小本子记下来,又从帆布包里翻出个旧铃铛——当年给萌萌的小仓鼠挂过的,他说:“要是听见铃铛响,咪咪说不定会出来”。
下午,陈守义背着帆布包在花鸟市场附近转悠,铃铛挂在包上“叮铃叮铃”响。转了半个多小时,突然听见垃圾桶后面有“喵喵”声。他走过去一看,正是那只三花猫,正缩在里面啃骨头。陈守义慢慢蹲下来,晃了晃铃铛:“咪咪,来,带你回家”。小猫还挺亲人,蹭地一下跳出来,围着他的裤腿转。
他抱着小猫去找小姑娘姥姥,老太太一见猫,激动得首抹眼泪:“多亏你了,小伙子!这猫陪我三年了,要是丢了,我真不知道咋整”。陈守义笑:“大娘,我不是小伙子,都五十六了”。老太太乐了:“看你这热心肠,比小伙子还精神!” 说着,非要塞给他一篮西红柿:“自家种的,甜着呢”。
傍晚收摊时,老李头塞给他一对玄凤鹦鹉:“老陈,这对送你,跟你那小鱼做个伴”。陈守义抱着鸟笼,兜里揣着西红柿,手里拎着小姑娘妈给的绿豆汤保温桶,慢悠悠往家走。路过刘姨的保洁岗,刘姨瞅着他笑:“老陈,你这‘花鸟顾问’当得挺滋润,又是鸟又是菜的”。陈守义挠挠头:“都是大伙给的,我就是帮了点小忙”。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玄凤鹦鹉放进鸟笼,摆在鱼缸旁边——小鱼游,鹦鹉叫,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然后,他把西红柿洗干净,放在老伴遗像前:“老婆子,今个有人送我西红柿,跟你当年种的一样红。还有,我帮人找着猫了,老太太可高兴了”。
晚饭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陈守义边吃边瞅着鹦鹉。突然,他想起萌萌小时候,总缠着他要养宠物,说“爸,咱养只狗吧,我叫它‘小机修’”。他笑了笑,对着鹦鹉说:“以后你们就叫‘小机’和‘小修’,陪我作伴”。
睡前,陈守义把卖花摊主送的月季摆在窗台上,跟“桃蛋”和“玉露”并排。他摸着月季的叶子,轻声说:“萌萌,爸今个帮人搭鸟笼、找小猫,还认错了花,挺丢人的,但大伙没笑话我,还送我好多东西。要是你在,肯定会说‘爸,你真棒’”。
躺在床上,听着鹦鹉“叽叽喳喳”和小鱼“哗啦哗啦”的声音,陈守义觉得心里特别踏实。他想,装“花鸟顾问”虽然闹了不少笑话,但能帮到人、能想起萌萌的事,好像也挺值的。甚至有点期待明天,不知道还能帮到谁,还能收到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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