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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3-“修自行车师傅”帮学生修单车,车铃里响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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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周第3天

周三下午,陈守义出门前特意在口袋里揣了张照片——是萌萌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时拍的。照片里的小姑娘扎着高马尾,穿着红色连衣裙,坐在粉色小自行车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车把上还挂着个毛绒小熊挂件。他着照片边角,心里盼着能跟孩子们多聊聊,好像这样就能离远在国外的闺女近一点。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张师傅正对着一辆“惨不忍睹”的自行车发愁。那车的车架锈得掉皮,车座歪歪扭扭,后轮还瘪着,旁边站着个穿洗得发白校服的男生,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看着特别委屈。

“咋了这是?”陈守义凑过去问。

张师傅叹了口气:“这孩子叫王浩,爸妈在外地打工,这车是他爷爷去年给他买的二手的,今天骑来的时候后轮爆胎,车架还歪了,我看这零件老化得厉害,修起来费劲,正想让他凑钱买辆新的。”

王浩听了,头垂得更低了:“我爷爷腿不好,靠捡废品供我上学,我不想让他再花钱……”

陈守义心里一酸,拍了拍王浩的肩膀:“别担心,孩子,爷爷帮你修,保证跟新的一样,一分钱都不用花!”

“真的吗?”王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喜,又有点不敢信,“可是这车子太破了,会不会修不好啊?”

“放心!”陈守义拍了拍胸脯,从工具包里掏出扳手和锤子,“你爷爷那辈人常说,东西坏了修修还能用,咱这手艺,修个自行车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先把自行车翻过来,卸下后轮,发现内胎不仅爆了个大洞,还老化得全是裂纹,根本没法补。陈守义想了想,从工具包最底下掏出个新内胎——是他昨天特意去五金店买的,本来想备着给需要的孩子用,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爷爷,这内胎是新的,得花钱吧?”王浩看着新内胎,又开始担心。

“不用不用,”陈守义摆摆手,麻利地换上内胎,“这是爷爷以前修机器剩下的,放着也是放着,给你用正好。”

接下来是矫正车架。陈守义用脚踩着车架,双手握着变形的部分,一点点往上掰,时不时用锤子轻轻敲几下。他左手食指上的疤在夕阳下格外明显,那是年轻时修机器被烫伤的,现在干起活来,旧伤处还隐隐作痛,但他一点都没在意。

王浩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递个工具,嘴里还不停念叨:“爷爷,您慢点,别累着!”“爷爷,您手真巧,我爸都不会修自行车!”

张师傅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夸:“老陈,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车架歪成这样,换别人早扔了,你还能给掰正了,比新车架还结实!”

陈守义笑了笑,没说话,继续专注地修着车。他想起萌萌小时候,那辆粉色小自行车也总出毛病,有时候车链掉了,有时候车胎没气了,都是他蹲在院子里,一点点修好的。萌萌总在旁边围着他转,一会儿递扳手,一会儿递毛巾,跟现在的王浩一模一样。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自行车终于修好了。陈守义给车链上了油,又用抹布把车身擦得干干净净,原本锈迹斑斑的自行车,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王浩迫不及待地骑上去,在原地转了两圈,车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他高兴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太好了!跟新的一样!谢谢陈爷爷!您真是太厉害了!”

“慢点骑,注意安全!”陈守义叮嘱道,看着王浩骑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好像看到了当年萌萌骑车的样子,眼眶有点发热。

“老陈,发啥呆呢?”张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说个事,刚才社区的张婶过来了,说看你这几天天天在这儿帮孩子修自行车,怕你饿,给你送了碗馄饨,放我摊子旁边了,你快趁热吃!”

陈守义愣了一下,走到张师傅的摊子旁边,果然看到一个保温桶。打开一看,里面是热腾腾的韭菜鸡蛋馄饨,还冒着热气,香味一下子飘了出来——这味道,跟他老伴当年做的一模一样。

“张婶呢?”陈守义问。

“刚走,”张师傅说,“她还跟我说,让你别总想着帮别人,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以后要是饿了,就去她家吃,她天天给你留饭。”

陈守义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突然想起老伴在世的时候,每次他修完机器回家,桌上都摆着一碗热腾腾的韭菜鸡蛋馄饨,老伴总说:“你天天跟机器打交道,累得很,吃碗馄饨补补。”

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保温桶里。他赶紧擦了擦眼泪,怕张师傅看见。

“咋了这是?馄饨不好吃?”张师傅看出他不对劲,关切地问。

“好吃,好吃,”陈守义连忙说,“就是太好吃了,想起我老伴以前也总给我做这个。”

张师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陈,我知道你不容易,老伴走了,闺女又在国外,但是你看,咱社区这么多人都惦记着你,以后别一个人闷在家里了,多出来走走,跟大伙聊聊天,比啥都强。”

陈守义点点头,又吃了一个馄饨,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手里的保温桶,又看了看贴满卡通贴纸的工具包,突然明白:他搞“108身份计划”,其实不是为了装什么,而是为了找个理由跟人打交道,找份温暖。现在他发现,不用装什么身份,只要真心帮别人,别人也会真心待他,这份温暖,比任何“身份”都珍贵。

吃完馄饨,陈守义收拾好工具包,准备回家。路过校门口的小卖部时,他进去买了个毛绒小熊挂件——跟萌萌当年挂在自行车上的那个一模一样。他想,等下次王浩来修自行车,就把这个挂件送给她,就当是给萌萌的一份念想。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口袋里的照片和手里的小熊挂件,好像都带着温度。陈守义心里琢磨着:下周要不要换个身份呢?其实不换也行,就做个会修自行车的陈守义,好像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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