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襄阳城的东市就飘起了包子铺的热气，笼屉掀开时腾起的白烟裹着肉香，在青石板路上漫开。郭芙裹着件墨色短打劲装，腰间束着宽幅牛皮带，把凤凰剑斜挎在背后——这是她从系统超市翻出的样式，比襦裙利落，跑动时不会绊到手脚。她刚在“悦来客栈”斜对面的茶摊坐下，就见杨过踩着晨露走来，月白色长衫下摆沾了点草屑，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
“给你的。”杨过把油纸包递过来，指尖不经意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点清晨的凉意，“今早路过张记点心铺，见他们新蒸了荷花酥，想着你爱吃。”
郭芙接过，油纸包还热乎着，她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手背上。“你倒细心。”她笑了笑，伸手去拂酥皮，杨过却先一步抬手，指腹轻轻蹭掉她手背上的碎渣，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昨晚我绕到客栈后院，”杨过的声音突然压低，目光扫过悦来客栈二楼的窗棂，“见他们从货箱里搬了个铁匣子，匣身上刻着蒙古文的‘密’字，看着沉得很。”
郭芙咬着酥的动作顿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客栈二楼的雕花窗后，有个穿蒙古袍的汉子正探头张望，见两人看过来，又飞快缩了回去，窗纸还晃了晃。“我今早用系统的‘微光探测’扫过货箱，”她也放轻声音，指尖点了点客栈的方向，“不止铁匣子，还有成片的金属反光，形状像是长刀和箭矢。他们对外说运的是皮毛，哪用得着带这些？”
“怕不是皮毛，是‘祸根’。”杨过的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眼神冷了几分。
正说着，茶摊老板端着两碗热茶过来，粗布围裙上沾着茶渍，他把茶碗放在桌上，又往两人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两位客官，别盯着那客栈看。昨儿后半夜，我起夜时见他们往城外卖了个小匣子，接货的是个穿全真教道袍的人，脸蒙着黑布，只露双三角眼，走路轻得跟飘似的。”
郭芙和杨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杨过摸出块碎银子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老板，那道袍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西边的终南山方向去了。”老板搓着手，眼神又往客栈门口瞟了瞟，“客官要是跟他们没关系，还是早点走——那些蒙古人凶得很，前儿有个挑夫不小心撞了他们的货箱，首接被他们打断了腿，扔在巷子里没人敢管。”
郭芙捏紧了茶碗，指节泛白：“多谢老板提醒。”
两人刚起身要走，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口晃出来——武敦儒穿着件宝蓝色锦袍，手里摇着折扇，扇面上画着“松鹤延年”，却没半点文雅气；武修文跟在后面，青布长衫皱巴巴的，时不时往客栈门口瞥，像是在找什么。
武修文一眼就看到郭芙，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明显的酸意：“芙妹，你怎么跟这小子混在一起？还在这种鱼龙混杂的茶摊喝茶，传出去多丢郭家的脸面！”
“我们来查蒙古商队的事，跟你没关系。”郭芙皱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武修文伸过来要拉她的手。
武敦儒摇着折扇，走到杨过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查事？就凭你们两个？芙妹，这小子来历不明，别被他骗了——说不定他跟那些蒙古人是一伙的，故意来骗你信任！”
“武师兄这话可有证据？”杨过往前站了站，挡在郭芙身前，眼神冷得像冰，“没凭没据就污蔑人，难道这就是郭伯伯教你们的‘侠义’？”
“你还敢顶嘴！”武修文气得叉腰，“我们跟芙妹自小一起长大，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说话？”
“够了！”郭芙喝止他们，“蒙古商队可疑，说不定关系到襄阳的安危，你们不想帮忙就别添乱！”她说着，拉了拉杨过的袖子，“我们走，别在这浪费时间。”
杨过点头，跟郭芙并肩往巷外走。武氏兄弟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武修文咬牙道：“大哥，这小子跟芙妹走得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芙妹就被他拐走了！”
武敦儒眯起眼睛，折扇“啪”地合上：“急什么？等晚上...我们去会会那些蒙古人，要是能抓到这小子通敌的证据，芙妹自然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巷口的郭芙脚步顿了顿，把武氏兄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回头看了眼客栈的方向，对杨过道：“他们要去惹麻烦，我们得盯着点——万一被蒙古人抓住把柄，反而坏事。”
杨过点头，目光落在她紧握剑柄的手上，轻声道：“放心，有我在。今晚我们先去客栈探探，看看那铁匣子里到底藏着什么。”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襄阳城的城楼上。郭芙看着身边的杨过，突然觉得，就算接下来有再多麻烦，只要两人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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