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郭靖负手立于窗前，眉头紧锁，望着院中练武的弟子们。黄蓉端坐案前，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芙儿近来确实变了许多。”郭靖转过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昨日她提出的城防改良方案，连军中的老将都称赞不己。”
黄蓉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变得岂止是这些？你可注意到她看杨过那孩子的眼神？”
郭靖愣怔片刻，随即恍然：“你是说...”
“咱们的女儿怕是动了心思。”黄蓉放下茶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不过那杨过确实不俗，昨日在练武场，他使的那招‘青龙出水’，连敦儒都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爹爹，娘亲。”郭芙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卷图纸，“关于西城门的布防，女儿又有了新想法。”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更显得英姿飒爽。走到案前展开图纸时，袖口隐约露出一截绷带。
黄蓉眼尖，立即关切地问道：“芙儿，你手腕怎么了？”
郭芙下意识地将手缩回袖中，神色略显慌乱：“没什么，昨日试制新药时不小心烫到了。”
“新药？”郭靖走近几步，目光中带着疑惑，“你何时对医药有了兴趣？”
郭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父母面前：“这是女儿研制的金疮药，比军中现有的药效要好上三成。”
黄蓉接过瓷瓶，拔开塞子轻嗅，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这药材配比...颇为精妙。你从何处学来的？”
郭芙垂眸，指尖无意识地着图纸边缘：“是从...是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女儿见近日伤员增多，便想尽一份力。”
郭靖欣慰地拍拍女儿的肩膀：“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起来，“昨日敦儒说，看见你和杨过深夜从城外回来，可有此事？”
郭芙心中一惊，面上却强作镇定：“女儿是去试验新药的效果。杨过他...只是恰巧路过相助。”
“恰巧？”黄蓉挑眉，似笑非笑，“那孩子对你倒是颇为上心。”
郭芙脸颊微红，正要辩解，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师父！师娘！”武修文急匆匆闯进书房，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杨过实在欺人太甚！”
郭靖皱眉：“怎么回事？”
武修文愤愤道：“方才在练武场，他明知我前日受伤，还故意与我过招，害我伤口裂开！”
郭芙闻言，立即上前查看武修文的伤势。只见绷带下伤口红肿，显然己有感染迹象。
“二哥若是好生休养，伤口也不会这般轻易裂开。”郭芙轻声说着，从袖中取出另一个瓷瓶，“这是我新制的伤药，效果颇佳。”
武修文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谁要你的药！你如今眼里只有那个杨过！”
“修文！”郭靖厉声喝道，“不可无礼！”
黄蓉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郭芙手中的瓷瓶：“芙儿，你这药从何而来？药材似乎颇为珍贵。”
郭芙镇定自若地答道：“女儿用平日积攒的月钱，托人从西域购得些稀有药材。若能帮上将士们，这些银钱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老爷，夫人，杨过求见。”
杨过走进书房时，一眼就注意到武修文手臂上的伤和郭芙手中的药瓶。他神色微动，向郭靖夫妇行礼后，径首走向武修文。
“武兄，方才是在下失手，特来赔罪。”杨过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这是家传的伤药，对刀剑伤有奇效。”
武修文正要拒绝，黄蓉却接过药包，仔细查看后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这药材配比...倒是与芙儿的颇为相似。”
杨过神色自若：“天下医药本就同源，相似也不足为奇。”
郭芙趁机为武修文清洗伤口，敷上药膏。不过片刻，武修文便惊讶道：“这药...果然清凉止痛，比军中医官给的药效好上许多。”
郭靖见状，终于露出笑容：“过儿有心了。你们年轻人当以和为贵，共同为襄阳出力才是。”
待众人离去后，黄蓉独自留在书房，指尖轻抚着两个药瓶，眼中闪过深思之色。
“蓉儿还在怀疑什么？”郭靖问道。
黄蓉微微一笑：“不过是孩子们的小秘密罢了。只要于襄阳有益，于他们自身无害，我们又何须深究？”
窗外，阳光正好。郭芙与杨过并肩走在回廊下，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
“谢谢你。”郭芙轻声道，“方才为何要替我解围？”
杨过侧头看她，眼中含着淡淡笑意：“芙妹为我做的，远不止这些。”
西目相对间，有什么在悄然改变。廊外桃花正盛，微风拂过，落英缤纷。
（第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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