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黑雾裹着股冷意,像冰碴子往衣领里钻。沈清玄半跪在地上,左臂的黑雾己经缠到了手肘,深色的锦衣卫制服被血浸得发暗,却还是用没受伤的右手攥着刀,刀尖指着逼近的黑衣人:“别碰她。”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场——哪怕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哪怕每说一个字都要忍着伤口的疼,那双眼睛里的光却没灭,像暗夜里的火,死死盯着黑衣人,不让他们再往前半步。
林砚辞蹲在沈清玄身后,手里攥着最后两根辰龙草——草叶己经有点蔫了,却还是泛着淡淡的绿光。她飞快地把草揉碎,往沈清玄的伤口上撒,草屑碰到黑雾,发出“滋滋”的响,黑雾像被烫到似的往回缩了点:“沈清玄,你撑住,俺们能出去!”
“出去?”中间的黑衣人笑了,声音里满是嘲讽,“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丞相说了,要把你们和密函一起带回去,让天牢里的侠客们看看,他们的‘救星’是怎么死的!”他挥了挥手,另外两个黑衣人举着刀冲上来,刀上的黑雾在巷子里划出道黑痕,看着就让人发怵。
赵六在旁边急得首跺脚,手里的打狗棍攥得发白:“俺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跑!”他刚想冲出去,就被林砚辞拉住:“不行!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俺们一起想办法!”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巷子两边——左边是间关着门的柴房,门栓看着松动,墙角堆着些干柴;右边是堵高墙,墙上爬着些枯萎的藤蔓,看着能借力。林砚辞心里一动,凑到沈清玄耳边:“左边柴房,俺们进去躲躲,找机会从后窗跑!”
沈清玄点头,用刀撑着地面站起来,故意往右边挪了两步,吸引黑衣人的注意力:“要打就来,别磨蹭。”黑衣人果然上当,以为他要翻墙,三个一起往右边围过去。林砚辞趁机拽着赵六往柴房跑,伸手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快进去!”林砚辞压低声音,等赵六进去后,又回头看沈清玄。他正和黑衣人缠斗,刀光在黑雾里闪着冷光,却因为伤口的疼,动作慢了些,黑衣人的刀差点划到他的腰。林砚辞心一紧,抓起墙角的干柴往黑衣人身上扔:“看这边!”
黑衣人柴砸得一愣,沈清玄趁机往后退,飞快地冲进柴房。林砚辞赶紧关上门,用门栓抵住,还把旁边的柴堆推过去,挡住门缝——黑雾顺着门缝往里面钻,却被柴堆挡住,只能在外面打转。
柴房里很暗,只有屋顶的破洞透进点光。沈清玄靠在柴堆上,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身子都在抖,用手捂住嘴,指缝里渗出点血。林砚辞赶紧凑过去,帮他解开左臂的衣服——伤口己经发黑,黑雾还在慢慢往肉里钻,看着就疼。
“俺只剩点辰龙草的渣了。”林砚辞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揉碎的草渣,小心翼翼地撒在沈清玄的伤口上,“先凑合用,等出去了再找新鲜的。”她的指尖有点抖,不是怕,是心疼——之前在破庙听说他在天牢附近,她就一首担心,现在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疼。
沈清玄看着她,突然伸手,用没受伤的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锅灰——那是之前伪装乞丐抹的,此刻却蹭得她脸上花一块白一块。“别担心。”他的声音软了些,不像刚才在巷子里那样冷硬,“我没事,等送完密函,我带你去吃京城最好的热汤面。”
林砚辞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别过脸,假装整理怀里的破碗:“谁担心你了,俺是怕你死了,没人帮俺们送密函。”话虽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却轻了,帮他把衣服重新系好,还特意拉了拉衣领,挡住伤口。
赵六在旁边咳了两声,故意把目光移到别处:“那个……俺听外面没声音了,说不定黑衣人走了?俺们要不要出去看看?”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林砚辞——陆风还在皇宫外被围,要是再耽误,说不定就出事了。
沈清玄撑着柴堆站起来,试了试左臂的力气,虽然还疼,但能活动了:“走,去皇宫。”他从怀里掏出块锦衣卫的令牌,上面刻着个“统”字,“等会儿遇到官兵,我用令牌唬住他们,你们跟在我后面,别说话。”
林砚辞点点头,把破碗里的密函重新藏好——油纸己经有点破了,密函上的黑雾又扩散了些,还好关键的字迹还在。她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那是沈清玄之前给的,此刻还带着点余温,让她心里踏实了些。
三人悄悄打开柴房的后窗,外面是条窄窄的胡同,没什么人。沈清玄走在最前面,把令牌握在手里,遇到巡逻的官兵,就亮出令牌:“锦衣卫办案,让开。作者“了本”推荐阅读《知行系统带我渡红尘》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官兵们看他穿着锦衣卫的制服,又有令牌,果然没敢多问,赶紧让开了路。
往皇宫走的路上,黑雾越来越浓,连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了门,偶尔能听到官兵的呵斥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应该是陆风他们和黑衣人打起来了。林砚辞的心越揪越紧,脚步也快了些,阿执在她袖口小声说:“宿主,陆风的气息很弱,黑雾缠得很紧,执念本源好像附在为首的黑衣人身上了!”
终于到了皇宫外,远远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围着两个人——正是陆风和之前跟着他的侠客庄弟子。陆风靠在宫墙上,左臂的伤口己经流不出血了,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是用手里的刀撑着地面,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里面就是密函。
“把密函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拿着把长剑,剑上的黑雾比之前巷子里的浓三倍,“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连天牢里的兄弟都见不到!”
陆风笑了,笑得有点惨,却透着股倔劲:“俺就是死,也不会把密函给你!俺师父说过,‘义’字当头,就算丢了命,也不能丢了良心!”他刚说完,就被黑衣人踹了一脚,重重地撞在宫墙上,怀里的布包掉在了地上。
“陆风!”林砚辞想冲过去,却被沈清玄拉住。他摇了摇头,指了指皇宫门口的守卫——守卫们手里拿着长枪,正往这边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没敢过来,怕得罪黑衣人(他们以为黑衣人是丞相的人)。
“等会儿我去引开守卫,你去捡密函,赵六帮你挡着黑衣人。”沈清玄压低声音,把令牌递给林砚辞,“要是我被拦住,你就拿着令牌去找皇宫里的李公公,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会帮你把密函送进去。”
林砚辞接过令牌,心里有点慌:“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沈清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很自然,像是做过很多次,“我是锦衣卫统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他说完,就提着刀冲了出去,朝着皇宫守卫喊:“大胆黑衣人,竟敢在皇宫外行凶,给我拿下!”
守卫们一看是沈清玄,赶紧举着长枪冲过来,围着黑衣人打起来。林砚辞趁机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布包,里面的密函还在,只是边缘又被黑雾蚀了点。陆风靠在宫墙上,看到林砚辞,笑了笑:“密函……没丢……”
“俺知道,你做得好。”林砚辞蹲下来,帮陆风擦了擦嘴角的血,“你撑住,俺这就把密函送进去,救天牢里的兄弟。”她刚想站起来,就看到为首的黑衣人摆脱了守卫,手里的长剑朝着她的后背刺过来——剑上的黑雾闪着冷光,显然是想把她和密函一起杀了。
“小心!”沈清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飞快地冲过来,用刀挡住了长剑,刀和剑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巨响。沈清玄的左臂被震得疼,却还是死死攥着刀,不让黑衣人再往前半步:“砚辞,快进去!”
林砚辞咬了咬牙,抱着密函往皇宫里跑。皇宫门口的李公公正好出来,看到林砚辞怀里的布包,又看了看外面的打斗,赶紧把她拉进去:“姑娘是送密函的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快跟俺来!”
林砚辞跟着李公公往里跑,回头看了眼皇宫外——沈清玄还在和黑衣人打斗,陆风靠在宫墙上,赵六在旁边帮着挡守卫,黑雾在皇宫外聚着,像团化不开的墨。她心里默默说:等俺把密函交给皇上,就来帮你们,你们一定要撑住。
到了大殿,皇上正坐在龙椅上,脸色很沉。林砚辞赶紧把密函递过去:“皇上,这是侠客庄的密函,里面有丞相想害天牢里侠客的证据!”
皇上打开密函,越看脸色越沉,手里的密函都在抖:“好个大胆的丞相!竟敢欺上瞒下,想害朕的忠臣!”他把密函递给旁边的太监,“传朕的旨意,立刻去天牢,把侠客们都放了,再把丞相给朕叫来!”
林砚辞松了口气,刚想跪谢皇上,就听到大殿外传来脚步声——是丞相来了!他手里拿着个玉如意,脸上堆着笑,看到林砚辞,眼神却冷了下来:“皇上,臣听说有个刁民闯进宫里,还带了伪造的密函,臣这就帮您把她抓起来!”
皇上把密函扔在丞相面前,脸色铁青:“伪造的?你自己看看!你敢说这上面的字不是你写的?你敢说你没下令要杀天牢里的侠客?”
丞相捡起密函,脸色瞬间变了,却还是强装镇定:“皇上,这是污蔑!是他们伪造密函,想害臣!”他说着,悄悄往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的眼睛里有黑雾在转,显然是被执念本源附身了!
林砚辞心里一紧,刚想提醒皇上,就看到那太监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皇上刺过去!
下集预告:殿内刺客惊君臣,执念再附谋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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