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豪握着扫把的手顿了顿。他知道，原剧里张父的茶铺就是在 1973 年的夏天倒闭的 —— 一来是租金涨得太快，二来是码头的搬运工都去了新开的 “兴隆茶铺”，因为那家茶铺卖的粥更稠，还送咸菜。
他得想办法把客源拉回来。
“爹，妈，我有个主意。” 张世豪走进屋，把扫把靠在墙角，“码头的搬运工每天早上都要找地方歇脚，要是咱们茶铺给他们便宜点，比如茶钱算八毛（原价一块），粥管够，他们肯定愿意来。”
张父抬起头，眉头皱得很紧：“便宜？咱们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再便宜还不亏死？”
“不会亏。” 张世豪解释，“搬运工能吃，但是他们人多，一天来十个，就是八块，再加上他们带的工友，说不定能有二十个，光茶钱就能有十六块，比现在一天十几块强。而且他们力气大，要是茶铺有什么活，比如搬煤、修桌子，他们还能帮忙，不用花钱请人。”
张母听得眼睛亮了：“这个主意好啊！码头的王师傅上次还说，他们找不到便宜的地方喝茶呢。”
张父没说话，手指在算盘上拨了拨，显然在算账。过了一会儿，他哼了一声：“就你机灵！要是他们来了不给钱，或者闹事怎么办？”
“我去跟他们说。” 张世豪说，“昨天我去码头，认识了搬运工的头老陈，他人很实在，不会闹事。”
其实他根本没认识老陈 —— 这是他编的，只是为了让张父放心。但他知道，原剧里老陈是个老实人，后来因为帮张世豪挡了一次小混混的骚扰，被打得住进了医院。这辈子，他要提前跟老陈搞好关系，既帮了家里，也算是救了老陈。
“行，你去试试。” 张父终于松了口，“要是出了事，我打断你的腿！”
张世豪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 帮茶铺稳住客源，解决眼前的生计问题，然后才能攒钱，为以后做货运生意打基础。
吃过早饭，张世豪揣着五块钱（张母给的零花钱），往码头走。油麻地的早晨很热闹，路边的小摊都摆出来了：卖鱼蛋的阿婆蹲在炭火前，铁锅里的鱼蛋 “咕嘟咕嘟” 响，撒上咖喱粉，香味飘得很远；修鞋的师傅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锥子，正在给一双解放鞋钉掌；还有卖报纸的小孩，手里举着《明报》，喊着 “廉政公署查警察啦 ——”
1973 年的香港，廉政公署刚成立没几个月，虽然还没完全打掉警察的贪腐，但己经有了效果 —— 以前警察在街头随便收保护费的情况少了，只是暗地里还在跟黑帮勾结。张世豪记得，原剧里大哥成就是因为给警察塞钱，才敢明目张胆地收保护费。
走到码头，眼前的景象跟茶铺完全不同：到处都是搬运工，他们穿着粗布褂子，有的光着膀子，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肩上扛着大箱子，箱子上印着 “Made in Hong Kong” 的字样，是要运到南洋去的成衣。码头的吊机 “轰隆隆” 地转着，把集装箱吊到船上，汽笛声时不时响起，震得耳朵疼。
张世豪在码头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棚子前找到了老陈。老陈大概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背有点驼，正坐在棚子下吃早饭 —— 一碗白粥，配着半块硬馒头，还有一小碟咸菜。他看见张世豪，愣了一下：“你是…… 张记茶铺的小子？”
张世豪笑了笑，走过去：“陈叔，您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 老陈放下粥碗，“你爹的茶铺我以前常去，后来兴隆茶铺开了，那边粥稠，还送咸菜，我们就都去那边了。”
张世豪心里了然，跟他想的一样。“陈叔，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个事。” 他坐在老陈对面的小马扎上，“我们茶铺现在搞优惠，搬运工喝茶八毛一碗，粥管够，还送咸菜，您要是愿意，带着工友们去，以后要是茶铺有活，比如搬煤，您跟我说一声，我请大家喝茶。”
老陈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好事。他琢磨了一下，说：“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骗我们吧？”
“怎么会骗您？” 张世豪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给老陈，“您现在就可以带着工友去，这一块钱我先付了，要是不好，您以后不去就是。”
老陈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张世豪，脸上露出了笑：“行！我信你！正好今天上午活少，我带着工友们去看看。”
张世豪心里一喜。他知道，老陈在搬运工里很有威信，只要他去了，其他工友肯定会跟着来。“谢谢陈叔。” 他说，“对了，陈叔，我听说最近码头有南洋来的货，是不是很难运？”
老陈喝了口粥，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最近廉政公署查得严，警察也不敢随便放私货了，昨天还有一艘船因为运私货被查了，司机都被抓了。”
张世豪心里一动。他知道，原剧里大哥成最近在搞走私磁带，就是因为正规渠道不好走，才让肥强去收李老板的货。现在听老陈这么说，看来大哥成的货也遇到了麻烦，这正是他的机会。
“陈叔，那要是有老板想运点私货，有没有安全的船？” 张世豪装作好奇地问。
老陈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有是有，但是要找对人。码头有个叫阿标的，他舅舅是船老板，专门走南洋的私货，警察那边有人，只要给够钱，就安全。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一个茶铺的小子，还想运私货？”
张世豪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听我爹跟人聊天时提到的。” 他把阿标的名字记在心里 —— 这是个重要的伏笔，以后做货运生意，肯定用得上。
跟老陈聊完，张世豪陪着他和十几个搬运工往茶铺走。搬运工们都很热情，围着张世豪问东问西：“小子，你爹的茶铺真的粥管够？”“以后我们去，真的八毛一碗茶？” 张世豪一一应着，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就是他以后的底层人脉 —— 他们虽然没权没势，但知道码头的很多消息，这些消息比钱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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