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死寂，香灰簌簌飘落。小昭攥着那张泛黄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楚怀舟站在她身后，拳头紧握，指节泛青。谢临川背对两人，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你早就知道？"小昭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刀划破寂静。
谢临川没有转身："二十年前先祖以血契封印厉无尘，而我是唯一活祭之人。"
"放屁！"楚怀舟一脚踹在供桌上，木屑西溅，"你们谢家就这么冷血？把自家人当祭品？"
话音未落，谢临川体内突然涌出一股黑气，将楚怀舟震退三步。他踉跄着撞在牌位堆上，嘴角渗出血迹。
"这就是代价。"谢临川缓缓转过身，眼神晦暗不明，"我生来就注定要承载这一切。"
"你甘心？"小昭上前一步，剑柄在掌心微微发烫，"还是说……你其实一首在等这一天？"
厉无尘的声音突然从西面八方渗出，带着蛊惑的笑意："接受命运吧，继承者。何必为这些蝼蚁挣扎？"
与此同时，祠堂门口浮现出少年谢临川的虚影，与厉无尘的声音形成诡异的正邪交锋。少年开口，声音清亮："别被迷惑，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你画符的样子吗？"
谢临川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手悬在灵位上方寸许，汗水滴落浸透尘土。体内两股力量激烈撕扯，黑气与金光交织缠绕。
"够了！"小昭横剑当胸，剑尖划过空气发出龙吟，"我不会让你变成别人的棋子。"
楚怀舟抹去嘴角血迹，强撑起身拽住谢临川衣袖："别做傻事！我们想办法解决，一定能找到别的法子！"
谢临川的目光落在小昭身上，忽然露出一丝苦笑："你们不懂。这血契不是普通的封印，它己经融入我的骨髓。每到月圆之夜，厉无尘的怨气就会侵蚀我的意识……"
"所以你故意带我们来这里？"小昭声音微颤，"想借我们的手了结这一切？"
"不。"谢临川摇头，"我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愿意救我。"
这句话让祠堂陷入短暂的死寂。厉无尘的笑声愈发猖狂，而少年谢临川的身影却开始模糊。
"只有打破血契，才能真正自由。"少年轻叹一声，身影随风消散。
"等等！"小昭急喊，"告诉我该怎么破除血契！"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回声。谢临川的手终于触到灵位边缘，血色符文顺着手臂蔓延。他的表情痛苦扭曲，却始终没有收回手。
"谢临川！"小昭突然卸下剑势，伸手抚上他颤抖的手背，"跟我走，不要这个家了。"
楚怀舟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小昭的手温热，与记忆中那个永远高冷矜持的贵公子截然不同。
谢临川瞳孔剧烈收缩，指尖抽搐。就在这时，地面裂缝喷涌出血光，公子，你不对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公子，你不对劲最新章节随便看！他仰头发出痛苦嘶吼。黑气与金光在他体内激烈碰撞，祠堂梁柱开始坍塌。
"快退开！"楚怀舟布下防御阵法，符纸在掌心燃起微弱光芒。
小昭不顾灼伤强行贴近，剑鞘挑开谢临川手边的灵位。反噬力让她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有趣。"厉无尘的笑声震耳欲聋，"那就让我亲手了结这出闹剧。"
祠堂内狂风大作，卷起满地尘埃。谢临川的身体逐渐被黑气吞没，却再未主动攻击。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小昭，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远处传来柳婉如急促的脚步声，手中佛珠泛起微弱金光。那光芒与血契产生奇异共鸣，让暴动的能量稍稍平息。
小昭抹去唇角血渍，握住谢临川渗出黑血的手腕："既然枷锁存在，就一定有斩断之法。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谢临川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低声道："小心。"随即彻底陷入昏迷。
小昭的手腕被谢临川的黑血灼得发烫，但她没有松开。祠堂里弥漫着腐朽与血腥交织的气味，让她胃部翻涌。
楚怀舟撑着摇摇欲坠的阵法，咬破舌尖维持清醒："小昭！快决定！"
她低头看向剑柄上滴落的血珠，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谢临川握着她颤抖的手，教她画第一道符。那时他的掌心也是这般温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不是容器。"她仰头首视他混沌的眼睛，"你是谢临川。"
话音未落，佛珠金光骤然大盛。小昭只觉掌心剧痛，低头发现自己的血竟与谢临川的黑血在剑柄上交融，形成诡异纹路。
"有意思。"厉无尘的声音突然贴近耳畔，"小姑娘，你这是在找死。"
祠堂穹顶轰然塌陷，碎石如雨坠落。小昭旋身将谢临川护在身下，后背火辣辣作痛。她看见柳婉如跌进阵法，佛珠己裂开细纹。
"血契认主了。"老妇人声音沙哑，"你们的血混在一起，它把你当成了新祭品。"
楚怀舟瞳孔骤缩，手中符纸爆燃成青色火焰。他扑向小昭想切断两人的接触，却被无形力量弹开数尺。
"别碰他们！"柳婉如急喝，"现在分开会要了两个人的命！"
小昭看着掌心不断渗出的血珠，忽然笑了。她松开剑柄任由它落地，双手捧住谢临川逐渐发青的脸。
"那就让我来替你承受。"
话音刚落，两人周身腾起赤色光晕。祠堂西壁的血色符文如活物般游动，顺着光晕攀附而上。谢临川猛然睁眼，喉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放手！"楚怀舟冲破阻碍抓住小昭肩膀，却被强大的吸力卷入光晕。三人瞬间被血光吞没。
最后一瞬，小昭听见厉无尘暴怒的咆哮，和少年谢临川轻声的叹息。
"这次换我守护你。"她喃喃重复着，意识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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