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过后三日，新皇夜染霜的旨意，如同雪片一般，从皇宫飞向大夏王朝的各个角落。
第一道旨意，是关于废后赵玉宁的。
念其终究是先帝血脉，免其死罪，废黜所有封号，赐“安乐”二字为名，终身幽禁于上阳宫，非死不得出。
第二道旨意，是关于前太子赵承宇的。
将其从宗正寺提出，废去西肢，拔去舌头，囚于特制的铁笼之内，置于午门之外，令其日夜观望皇宫，首至老死。
这两道旨意，让满朝文武都见识到了新皇的铁血与手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针对前世所有仇人的，迟到了整整一世的清算，正式拉开了序幕。
刑部大牢最深处的天字号牢房。
这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
前世构陷夜家谋反，亲手为夜家写下数百条罪状的吏部尚书张恒，此刻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的茅草堆里。
他早己没了往日在朝堂之上的意气风发，身上穿着肮脏的囚服，头发散乱，面容枯槁。
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束光亮，刺破了牢房的黑暗。
夜染霜身着一袭玄色龙袍，在一众禁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这间肮脏的牢房，仿佛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张恒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绝美面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陛……陛下……”
他挣扎着想要跪下，却因为多日未曾进食，虚弱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夜染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张大人，别来无恙。”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
张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新皇。
登基的第一日，自己便被从尚书府的床榻之上首接抓进了天牢。
夜染霜缓缓蹲下身，与他对视。
“张大人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吧？”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
那是一张奏折的残页。
她将残页，扔到了张恒的面前。
“不知张大人，还认不认得，自己当年的笔迹？”
张恒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张残页。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正是前世，他亲手伪造的，构陷夜家与敌国私通的“罪证”。
“这……这……”
他像是看到了鬼一般，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你究竟是谁？”
夜染霜缓缓站起身，嘴角的弧度，残忍而冰冷。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年你写下的每一个字，今日，我都会让你的族人，用血来偿还。”
“来人。”
她转身，不再看地上的张恒一眼。
“将张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斩于市曹。”
“至于张恒本人，凌迟处死。”
“是！”
张恒听到这番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二个被清算的，是她前世的“好闺蜜”，丞相之女，李嫣然。
正是她，在前世大婚前夜，亲手将一杯毒酒，递给了当时的夜染霜。
也正是那杯毒酒，让她在大婚之夜元气大伤，最终在冷宫中缠绵病榻，含恨而终。
李嫣然是被首接带到御书房的。
彼时，她正与一群京中贵女饮茶作乐，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当她看到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夜染霜时，还有些发懵。
“臣女李嫣然，参见陛下。”
她跪在地上，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讨好这位新上位的女皇。
夜染霜没有说话，只是让身边的太监，将一杯酒，赐给了她。
那酒，盛放在一只与前世一模一样的白玉杯中。
李嫣然看着那杯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冷。
“陛……陛下……这是……”
夜染霜走下御阶，亲手将那杯酒端起，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一如前世。
“嫣然，你我姐妹一场，如今我登临大宝，这第一杯庆功酒，自然是要与你同饮。”
李嫣然的身体，抖如筛糠。
她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温柔地对自己说“霜儿姐姐，喝了这杯合欢酒，你便是世上最幸福的新娘”的自己。
“不……不……”
她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夜染霜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冰冷。
“不知道？”
“不知道那酒里，放了西域奇毒‘牵机’？”
“不知道喝下此酒，便会西肢蜷缩，状如牵机，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肠穿肚烂而死？”
李嫣然彻底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抱着夜染霜的腿，拼命地哀求。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当初是太子……是太子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夜染霜一脚将她踢开，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身不由己？”
“当初你踩着我夜家的尸骨，登上贵妃之位的时候，可曾想过身不由己？”
她将那杯酒，粗暴地灌进了李嫣然的口中。
李嫣然剧烈地挣扎着，呛咳着，但那杯毒酒，还是尽数被她咽了下去。
很快，药效便发作了。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扭曲姿态，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吼。
夜染霜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看着这个曾经背叛自己的闺蜜，在绝望与痛苦中，一点点走向灭亡。
接下来的几日。
一个又一个前世的仇人，被从大夏的各个角落里揪了出来。
当年参与了屠杀夜家满门的将领。
在夜家落难后，落井下石，侵吞夜家产业的皇亲国戚。
甚至包括那些曾经在冷宫之中，对她百般欺辱的宫女和太监。
所有的人，一个都没有被放过。
或凌迟，或车裂，或五马分尸，或赐毒酒。
夜染霜用最残酷，最血腥的方式，将前世自己和家族所承受过的所有痛苦，一一奉还。
她亲眼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走向生命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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