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静谧的小道上，圆月高悬，却只有零星几颗星子点缀夜空。
苏晚星笑着看向吴一燃，语气轻快：“恭喜你啊！账号粉丝都破一千万了。”
吴一燃脸上扬起一抹恣意的笑：“你也不差啊！那条视频一发出去，点赞数就噌噌往上涨。”
“还不是因为你评论带了一波热度，该我谢谢你才对。”
吴一燃不想两人之间总弥漫着这种客气的氛围，便话锋一转：
“刚刚那辆车……是林夏的吧？话说他怎么老出现在你家附近？”
“他也住这边。”苏晚星如实回答。
吴一燃顿时有些愤愤：“心机，之前问他还不说实话。”
“什么？”苏晚星没听懂。
吴一燃尴尬地笑了笑：“没事。”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苏晚星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吴一燃，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吴一燃很明白苏晚星的意思，侧过脸注视着她被月光勾勒的轮廓，随后也仰起头，望向天边疏朗的星：
“可我不想只做朋友……怎么办？”
苏晚星睫毛微颤，慢慢低下头，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他继续开口，声音温和而清醒：
“晚星，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喜欢——我很难让自己不喜欢你。
我从小就这样，喜欢过很多人，你别有压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轻，“我不是那种非要一个结果的喜欢。”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
空酒瓶在林夏脚边堆成了散乱的小堆，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瓶底渗出，在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猛地撑着阳台上的藤椅站起身，脑袋里像灌了铅，天旋地转间，脚步不受控地踉跄了一下，重重撞在身后的茶几上，玻璃杯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没管这些，只是伸着手扶住门框，指尖用力到泛白，又用力晃了晃昏沉的头，踩着虚浮的步子往楼下走——他必须找到苏晚星，必须问清楚。
苏晚星刚拐过街角，远远就看见自家楼下站着的身影。
路灯的光裹着冷意，将林夏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他垂着头盯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却没遮住眉宇间的疲惫，乌黑的发在灯光下泛着沉郁的光泽。
她的脚步瞬间顿住，下意识就想转身躲开，可双脚像被钉在原地，只能僵在马路对面。
红灯还在闪烁，秒数一格格往下跳。
苏晚星盯着林夏的背影，心脏像被攥住似的发紧，首到林夏忽然抬起头，目光精准地穿过车流，首首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太亮，带着酒后的灼热，还有她读不懂的急切。
就在这时，绿灯骤然亮起，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催促着停滞的车流。
苏晚星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才一步步朝林夏的方向走过去。
林夏站在原地没动，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
忽然有什么透明的东西从他眼眶里掉下来，砸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慌乱地转过身，手背用力擦了擦眼睛，再转过来时，眼底的红还没褪去，苏晚星己经走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
苏晚星的声音发紧，刚开口，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明明隔着一米远，那股带着苦涩的酒精味却像藤蔓，缠得她呼吸都滞了滞，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林夏的声音哑得厉害，眼神死死锁着她，像是怕她再躲开，
“苏晚星，你能不能不要再躲我了？
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对不对？
你也……你也不是全不在意的，对不对？”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晚星猛地打断。
她蹙紧眉头，眼底瞬间涌上火气，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恼怒：
“林夏我们一向不是和平的关系。”
她往前半步，声音又冷了几分，
“认识的时候不是、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分手的时候更不是；
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离开；
现在再见面，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能笑着问彼此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们本来就不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
林夏的头疼得快要裂开，太阳穴突突地跳，可他没管这些，只看见苏晚星眼底闪着的泪光
那泪光太刺眼，让他下意识就想伸出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湿意。
可他的手刚抬到半空，苏晚星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空气瞬间僵住，苏晚星的声音冷得像冰：“林夏，当年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分开？”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两人之间。
苏晚星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她太清楚了，她从来没放下过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能那样轻易地抛下她？
就像当年那个不告而别的人一样，明明都是曾以为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人，可偏偏是他们。
林夏的手在空气中停了半晌，指尖微微颤抖，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别开眼，避开她的目光，语调里满是酒后的沙哑，像是在逃避：“这些年……你还好吗？”
又是这样。
苏晚星心里一凉，身上像是裹了层冰。
她早该知道的，他不想说的谁来也没用。
她没再看他，只是从他身边绕过去，脚步没停，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如你所见。”
风卷着落叶飘过，林夏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手又一次抬了起来，却只抓住了满手的冷风。
酒带来的眩晕感再次涌上来，可这次，比头疼更疼的，是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
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她明明也在等一个答案，可他们偏偏像两只固执的刺猬，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回到家的苏晚星走到二楼却不敢往阳台去，她透过窗往对面楼看去，一首到林夏家的灯亮起。
她才重新回到房中，她很清楚林夏没有喝醉，或许要是林夏真的喝醉后来找他，她可能不管林夏说什么都会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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