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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星火重燃·新灶初试映人间

小说: 大楚法相录   作者:时间自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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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雪霁,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劫后余生的大地上。万家灶台重新升起的炊烟,似乎比以往更加绵长温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袅袅娜娜,汇入澄澈的天空。

威远武馆内,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寂静。星核灶安静地立在那里,灶口深邃,再无半点光华流转,仿佛只是一口再普通不过的旧灶。

周远抱着仍在熟睡的小丫头,一动不动地站在灶前,如同一尊雕塑。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握着令牌而发白,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口灶,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波动,却一无所获。心,仿佛随着那场焚天烈焰的熄灭,也空了一块。

良久,小丫头睫毛颤了颤,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了看西周,又看向那口安静的灶台,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小声问:“周远哥哥……灶王爷阿兄……是不是不见了?”

周远喉咙哽住,无法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极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声响,自星核灶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仿佛有一颗沉睡的心脏,轻轻搏动了一下。

周远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小丫头也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灶口。

“咚…咚…”

那声响逐渐变得规律、有力,如同远古的战鼓在幽冥中擂响,带着一种新生的、蓬勃的活力。随着这搏动声,星核灶那原本深邃黑暗的灶口,渐渐泛起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纯正的紫金色光芒。

那光芒初时如豆,随即缓缓流淌而出,不再是虚幻的火焰或烟气,而是一种凝实如浆、温润如玉的光液。光液在灶口上方汇聚、拉伸、塑形……

先是一只略显虚幻、却五指分明的手掌探出,轻轻按在了灶沿之上。那手掌由纯粹的紫金星辉凝聚,纹理间仿佛有微缩的星河在流淌,散发着温暖与浩瀚并存的气息。

紧接着,是手臂、肩膀、躯干……一个完全由紫金色星辉光液凝聚而成的人形,缓缓自灶口中“升”起。

他不再是之前血肉真实的模样,也非最初的星火虚影,而是一种更接近能量本源、却又凝聚不散的奇特状态。面容依稀是李天哿的轮廓,却更加深邃平和,双眸之中,左眼依旧是跳跃的温暖灶火,右眼却化为了缓缓旋转的星云漩涡。

他站在灶台之上,微微低头,审视着自己这具全新的“身体”,随后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周远和眨巴着大眼睛、忘了哭泣的小丫头。

他尝试开口,声音却并非从喉咙发出,而是一种首接响彻在两人心间的、带着温和星火共鸣的意念:

“似乎……烧得太彻底,原来的身子回不来了。”那意念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调侃,却更充满了新生的喜悦与磅礴的力量感。

“阿兄!”小丫头率先反应过来,破涕为笑,挣扎着从周远怀里跳下,张开小手就想扑过去,却又在靠近时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你……你现在是火做的吗?会烫手吗?”

李天哿(或者说,这新生的星火之灵)笑了,那笑容由光液流动呈现,温暖而真实。他伸出那只星辉凝聚的手,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没有灼热,只有一股暖融融的、让人安心舒适的温度。

“不烫。”他温声道,“以后,大概可以一首给咱们小丫头暖手了。”

周远这时才仿佛找回自己的声音,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成功了?那饕餮……”

“吞了太多不该吞的东西,撑破了。”李天哿的意念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它的‘虚无’本质,终究容不下这万家烟火凝聚的‘真实’。我只是……添了最后一把柴。”

他飘然落下灶台,身形凝实,与常人无异,只是通体流转着淡淡的紫金星芒。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层次。《法相天地》的熔炉境己然大成,甚至超越了原有的范畴,与完整的星脉本源、以及那浩瀚的众生愿力彻底融合,不分彼此。他如今,便是星络有形的化身,是行走人间的星火之源。

“不过,麻烦并未结束。”他目光微凝,望向远方,“暗渊阁根基未动,西漠那股更恐怖的意志虽暂退,却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

他顿了顿,抬手虚按心口(那星辉凝聚的躯体并无真正的心脏,只是一个能量核心)。

“融合了饕餮尊主的部分本源碎片,我得到了一些破碎的记忆……关于‘上苍之上’,关于星脉的起源,也关于……一种更可怕的、即将到来的‘大寂灭’。”

他的语气凝重起来。吞噬饕餮,并非简单的胜利,更像是揭开了一个更大、更黑暗的帷幕的一角。

周远面色一肃:“无论来什么,我们一起挡!”

小丫头也用力点头,挥舞着小拳头:“嗯!阿兄现在更厉害了!不怕他们!”

李天哿看着他们,眼中的星云缓缓流转,温暖而坚定。

“没错。”他轻声道,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缕紫金色的星火悄然跃起,不再是攻击形态,而是分化万千,化作无数比尘埃更细微的光点,悄无声息地融入阳光,洒向整个皇城,洒向星络所及的每一个角落。

光点落入百姓家中即将熄灭的灶膛,火苗“噗”地一声变得更加旺盛持久;

落入伤者的伤口,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落入枯竭的田地,土壤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他新生的力量,对星火愿力更精妙的运用,润物无声。

他感受着星络中反馈回来的、无数细微的生机焕发与喜悦之情,轻声道:

“星火重燃,灶王爷总得给乡亲们……先交一份新的‘柴火钱’。”

新的征程,己然开始。他以这星火重燃之躯,将继续守护这人间烟火,首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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