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碎片、纺锤、晾衣杆合体,乡村版“雷神锤”诞生记
旱了西十天的荒村,终于等来一场雷雨。
雨点大得像铜钱,砸得破庙瓦片噼啪作响。陈光庆正带着“锅铲十三太保”在殿内练拳,忽听“咣当”一声——那口祖传老铁锅,被雨泡酥了锅底,裂成三瓣。
“锅碎了,饭咋做?”小桃眼泪汪汪。
阿狗抱着锅铲首挠头:“没锅,咱就练不成‘锅铲十三太保’的招牌阵啦!”
陈光庆却蹲下身,指腹在铁锅碎片上一敲,“叮——”声音清越,像远山古寺钟声。
“好铁!”他眼睛一亮,“能做兵器。”
要做兵器,光有锅片不够。
陈光庆带着孩子们翻遍全村,凑齐“三大废料”:
1. 铁锅碎片——厚三分、韧中带脆;
2. 纺车旧木——百年枣木,纹理致密,吸震极佳;
3. 晾衣杆——空心铁竹,轻而中空,可藏机关。
瘸子张老爹贡献出最后半坛子松脂老胶,说是当年修水车时留下的,黏得能粘住黄河鲤鱼。
破庙后墙外,临时垒起一座“泥包炉”:
黄泥、麦秸、河沙,按三比一比一和匀,外壁拍实,内膛掏圆。
炉底垫炭,顶上留风口,风箱是阿狗连夜用母猪风箱改的——一次能送三股风。
陈光庆把铁锅碎片剪成八块梯形,用炭火烤至暗红,再夹出,抡起铁锤,一锤下去,铁片像面团般舒展。
孩子们轮流上阵,小个子敲,大个子抡,火星西溅,像夏夜萤火虫。
枣木纺锤被削成锤芯,中间掏槽,预留“风雷仓”。
空心铁竹截成两段,一段做柄,一段做尾,尾端暗藏三枚铜钱,甩动时叮当作响,可乱敌心神。
最难的是合铸。
陈光庆把八块梯形铁片包在枣木芯外,再用松脂老胶封口,外层缠麻绳,麻绳浸透羊血,既防锈又增韧。最后用湿泥封裹,只留锤头一角,回炉再烧。
午夜,雷雨最猛。
陈光庆赤膊举锤,立于庙前空地。
闪电劈下,他高喊:“雷神借火!”
锤头出炉,通红如血,猛地浸入雨洼。
“嗤啦——”白雾冲天,雨点被蒸汽弹开,形成一圈雾幕。
雾幕中,锤头紫电游走,像活了。
锤成,重七斤十三两,长三尺六寸。
柄尾暗藏机关:一按簧片,铜钱激射,十步内可穿树叶。
锤头中空,藏火药三钱,再按机关,“嘭”地一声闷响,铁片炸开成伞状,可当流星锤。
阿狗试着一甩,锤头飞旋,风声猎猎,卷得雨线横飞。
小桃拍手:“雷神下凡啦!”
第二日,邻村恶霸“铁刀刘”带人来抢水渠。
铁刀刘身高八尺,臂力惊人,一把鬼头刀舞得泼水不进。
陈光庆单手提锤,迎出村口。
铁刀刘大笑:“破铜烂铁,也配挡我?”
陈光庆不语,锤头一甩,“嗡”地一声,铁片伞状炸开,正中刀背。
“当啷”鬼头刀脱手飞出,插在两丈外的老槐树上,刀柄兀自颤鸣。
铁刀刘虎口震裂,呆若木鸡。
阿狗趁机按动机关,“叮叮叮”三枚铜钱打在铁刀刘脚背,疼得他原地蹦高。
“锅铲十三太保”齐声呐喊,锅铲举过头顶,阳光照在铲面,像一片银色浪潮。
铁刀刘抱头鼠窜,边跑边喊:“雷神锤!荒村有雷神!”
自此,乡村版“雷神锤”名震十里八乡。
传言越传越神:
“锤头一响,雷神附体,百步取人首级!”
“锤柄藏龙,甩尾生风,可呼雨召雷!”
陈光庆却笑:“哪有什么雷神,不过是把废锅、烂木、旧杆子,凑在一起,敲敲打打罢了。”
孩子们不信,夜里围着锤头点松明子,火光映在铁片上,像紫电游走。
铁锅碎片,成了锤头铁骨;
枣木纺锤,成了锤芯脊梁;
晾衣杆,成了锤柄龙筋。
三件本要进灶膛、进柴垛、进茅坑的废品,在火与雷中重生。
雷雨夜,陈光庆坐在破庙门槛,手指轻抚锤面。
小桃靠在他膝头,小声问:“师父,雷神锤真会打雷吗?”
陈光庆笑而不答,忽地一甩锤柄,锤头破风,带出一声低啸,像远天闷雷。
小桃瞪大眼:“听!雷来了!”
陈光庆抬头,乌云散尽,银河倒挂。
他轻声道:“雷在心里,不在锤上。”
锤头映星,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得荒村夜路,亮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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