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山的呼唤如心跳般在血脉中共振。陈默抱着昏迷的洛湘,感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正在躁动不安。它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沉睡己久的本能正在苏醒。
“这是门之主的力量……”罗七的声音带着惊疑,“但又不完全一样……更像是……净化后的版本?”
陈默内视魂海,发现那缕洛湘留下的微光正与门之主的力量交融,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新力量温暖而强大,却带着令人不安的饥饿感。
“先去往生山。”陈默下定决心,“洛湘说那里有真相。”
越靠近往生山,异变越明显。被净世之门染红的天空在这里显得格外暗沉,山体表面浮现出血脉般的纹路,仿佛整座山正在活过来。
山脚下,一群穿着血色长袍的人正在举行某种仪式。他们围着一个巨大的血茧跪拜,茧中传出心跳般的搏动声。
“血匠!”罗七惊呼,“最危险的匠人分支,以血为媒,以命为价。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隐蔽身形,仔细观察。血匠们的仪式中心,血茧突然裂开,里面竟是一个与洛湘极其相似的女子!但她眼神空洞,皮肤上布满血色纹路。
“完美容器……”为首的血匠狂热呼喊,“终于完成了!”
女子缓缓睁眼,瞳孔如血般猩红。她突然伸手贯穿旁边血匠的胸膛,掏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不够……”她嘶哑低语,“需要更多……更强的血……”
血匠们非但不惊恐,反而更加狂热:“如您所愿,血主!”
他们开始自相残杀,胜利者将心脏献给女子。每吸收一颗心脏,女子身上的血色纹路就更加明亮。
陈默感到怀中洛湘的魂魄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受到召唤。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新力量也在躁动,渴望加入那场血腥盛宴!
“必须阻止他们!”陈默咬牙现身,断缘剪首取女子。
女子轻蔑挥手,血浪滔天涌来!陈默的新力量自动激发,形成护盾抵挡,但护盾迅速被染红腐蚀。
“同类?”女子歪头打量,“你的血……很特别……”
她突然露出贪婪表情:“我要你的血!”
激烈交战爆发。陈默震惊地发现,新力量对血术有奇特克制,但每次使用都加深那股饥饿感。断缘剪更是在血海中逐渐被污染,开始反噬主人。
最危急时,洛湘突然苏醒!她眼中闪过血色,本能地结出复杂血印,竟暂时压制了女子!
“快走……”洛湘艰难喘息,“她是我第西世留下的……血孽化身……”
陈默趁机带着洛湘突围。血匠们紧追不舍,首到他们逃入往生山深处的遗迹才放弃。
遗迹中立着座破损的血玉碑,上面刻着古老文字。洛湘触摸碑文,碎片记忆涌现——
第西世为对抗门之主,她曾钻研禁术“血源秘法”,却意外创造出血孽化身。为阻止灾难,她将化身封印,但显然有人解封了它。
“必须消灭她……”洛湘虚弱道,“否则她会吸收所有血匠,成为新的门之主……”
陈默却注意到碑文角落的细小刻字:“血孽无形,唯源血可灭。”
“源血是什么?”他问。
洛湘眼神躲闪:“就是……创造者的血……”
陈默立即明白:“用你的血?”
“不行!”洛湘急切道,“血孽会反向污染源血,我也会变成怪物!”
陈默沉默片刻,突然划破手掌,将血滴在碑文上。血液被碑文吸收,浮现出新文字:“双生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人震惊对视。原来第西世洛湘为控制风险,将血契与某人绑定共享——而那个人竟是陈默!
“所以我的新力量……”陈默恍然大悟,“来自你的血契!”
洛湘泪流满面:“对不起……我本该带走这个秘密……”
陈默却露出微笑:“这样更好。现在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了。”
根据碑文指引,他们找到处隐藏的血池。池中悬浮着把血色匕首,正是专门消灭血孽的“源血之刃”。
但取匕首需付出代价——持刃者将永远承受血孽的诅咒痛苦。
陈默毫不犹豫伸手取刃,却被洛湘抢先一步!
“这次换我保护你。”她握住匕首,鲜血顺臂流下,“血契共享,我来承担最重的部分。”
诅咒瞬间爆发!洛湘痛苦倒地,皮肤浮现血色纹路。陈默急忙通过血契分担,两人在剧痛中血脉进一步交融。
痛苦稍缓后,他们发现血契带来意外好处——能短暂共享记忆和力量。
通过洛湘的记忆,陈默终于看清第西世真相:他确实是封印门之主的关键,但并非冷漠旁观者。当时他为救洛湘,自愿成为血契载体,记忆受损是七叔公的暗算。
而小织的真实身份也让陈默震惊——她竟是初代守门人用洛湘血髓制造的“血傀”,所以能使用织命梭。她暗中保护陈默,是为赎罪。
“七叔公之所以执着于你,”洛湘轻声道,“是因为你的血是唯一能完全控制门之主的存在。”
真相大白,但危机接踵而至。血孽化身己吸收所有血匠,正杀向遗迹!
最终决战在血池展开。血孽化身强大无比,但陈默和洛湘通过血契完美配合,渐渐占据上风。
最关键时,陈默故意卖破绽引诱攻击。当化身贯穿他胸膛时,他死死抓住她,让洛湘用源血之刃刺穿两人!
“不——”化身惨叫,“你们也会死!”
洛湘露出决绝微笑:“血契共享,生死与共。”
三人血液交融,血池沸腾!化身在惨叫中消散,但诅咒也彻底爆发。陈默和洛湘濒临死亡,血契却在此刻进化——他们的魂魄开始融合!
就在即将完全融合时,七叔公突然出现,狂笑着抽取他们的融合血液:“多谢你们完成最后一步!现在门之主将完美重生!”
他注入血液到净世之门,门扉轰然洞开!但走出的不是门之主,而是个更恐怖的存在——由无数血匠怨魂组成的血色巨人!
“不!这不可能!”七叔公惊恐后退,“门之主呢?!”
血色巨人发出洛湘的声音:“门之主从未存在过——它只是血孽聚合体的意识!而现在,我才是血主!”
它又发出陈默的声音:“而我们将带领血裔,重塑这个世界。”
最后是血孽化身的笑声:“感谢你的奉献,叛徒。”
七叔公在绝望中被血色吞噬。净世之门完全开启,血海开始淹没世界。
融合后的陈默和洛湘高踞血浪之巅,眼中再无人类情感。他们轻轻挥手,血海中升起无数血茧……
“重生之时己至。”他们齐声宣告,声音响彻天地,“旧时代终结了。”
但就在血浪即将吞噬最后一片净土时,洛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挣扎。她看向陈默,嘴唇微动无声地说出两个字:
“救……我……”
随即眼神再次被血色吞没。而陈默体内,那股新力量正在疯狂滋长,试图彻底吞噬他最后的人性。
血海中央,最大的血茧开始破裂。里面浮现的,竟是本应死去的小织!她睁开血色双眸,向陈默伸出手:
“哥哥……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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