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作用？”
稻禾嘻嘻一笑，却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残忍道：“借命丹，自然是向未来借命。”
“你天赋本就不弱，之所以比不上青鸾大陆的修士，不过是生在寒天大陆、输了起步罢了。”
“若是你从小在青鸾大陆长大，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所以这枚丹药，是让你向未来的自己借取力量——但却是有借无还的那种。”
苏子兮瞬间冷汗首冒，声音都在发颤：“什么意思？”
稻禾凑到她身前，俯身低语，字字如冰：“服用之后，你会永远变成废人，再也无法修炼。”
“就算日后寻到仙草仙物，也半点用处都没有！毕竟，想一步登天变强，总得付出代价，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玄幻世界的规则，苏子兮比谁都清楚。
不能修炼的人，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与蝼蚁无异！
而且这份“废人”的结局，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怎么，你怕了？”稻禾见她僵着不动，笑着追问。
苏子兮俏脸涨红，强撑着反驳：“谁、谁说我怕了？不就是以后成废人吗？废人就废人！”
说到最后，她却忍不住低下头，叹息道，“我欠他太多了，以前做了那么多错事……只希望这样，能让他从今往后，原谅我。”
稻禾噗嗤笑出声，说道：“破镜终究难重圆，但过错的确能用行动弥补。”
“我想，叶霄他会明白你的心意，也会原谅你的。”
最终，苏子兮还是接过了那枚借命丹，将它收进了储物戒中。
……
送走苏子兮后，稻禾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冽。
青梅竹马？
是，你对我的威胁的确不大，可只要有“威胁”这两个字在，就绝不能留啊。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男人。
论心思、论手段，我总比墨九幽好吧？
至少，我不会像她那般残忍，当着他的面，亲手剥夺他的一切……
想到这，稻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身朝着墨九幽所在的黄泉殿走去。
谁知刚到大殿门口，她便与叶霄撞了个正着。
稻禾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教主同意了吗？”
叶霄见是她，紧绷的神经松了口气，点头道：“同意了，但让紫月使跟着我去。”
他话锋一转，苦涩道，“可惜我的真武太极枪断了，一身修为大打折扣，不然哪里会怕她一个紫月使。”
稻禾莞尔一笑，安抚道：“放心吧，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应对的。”
叶霄默默点头。
实际上，即便紫月使跟着，他也没那么怕。
只要不是墨九幽亲自盯着，他有的是法子从紫月使眼皮底下逃走。
“不管怎么说，都多谢你的帮忙，这份情我记着。”叶霄认真道。
稻禾轻笑一声，温柔说道：“没关系啊，我就是想帮你～”
“好了，我还要去见教主，咱们有时间再聊！”
叶霄点头应下，转身告辞离去。
目送叶霄的身影彻底走远，稻禾才收回目光，抬步走进了黄泉殿。
殿内，墨九幽正盘坐在层层幕帘之后修炼，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气，那黑气如同活物般盘旋游走，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稻禾见状，连忙收敛心神，躬身开口：“教主……”
墨九幽缓缓睁开眸子，眼底的黑气尚未完全褪去，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什么事？”
稻禾却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墨九幽眉头骤然拧紧：“说话！”
被这声冷喝震慑，稻禾才慌忙开口，慌张道：“叶霄……他想逃跑！而且……暗中还有人在帮他！”
……
听完稻禾的告密，墨九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满是讥讽。
难怪叶霄这段时间总想着帮苏子兮，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他，有动静随时汇报。”墨九幽淡淡吩咐。
稻禾心头一喜，却故意装出疑惑的样子：“教主，您难道不现在动手吗？万一叶霄真的跑了，可就麻烦了。”
墨九幽嗤笑一声，说道：“先给他点希望，再让他绝望，这样才有意思！”
“当初杀了他妻子虞凝雪，如今再杀一个帮他的朋友，又有何妨？无非是多添一条人命罢了。”
听到这话，稻禾心里简首乐开了花。
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这借刀杀人的计策，既除了苏子兮这个隐患，又能让叶霄彻底恨上墨九幽。
最后人是自己的，黑锅却让墨九幽来背，简首完美！
阴险吗？狡诈吗？恶毒吗？
稻禾在心底反复叩问，却又很快被执念压下。
不，这不是恶，都是为了爱，都是为了把叶霄留在身边啊！
尽管墨九幽白天话说得残忍，可到了夜里，她看着身侧静静看书的叶霄，还是鬼使神差地递出了一丝机会。
“本座今晚心血来潮，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叶霄放下书卷，眼底满是疑惑：“什么故事？”
墨九幽指尖轻轻划过被褥，缓缓开口：“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崖，崖边住着一只灵狐，它守着一汪能映出心愿的泉眼。”
“有天，一只受伤的苍鹰落在崖边，灵狐见它可怜，便用泉眼的水帮它治好了伤，苍鹰感激不尽，说自己来自远方的云霄之境，待伤好后要带灵狐去看万里霞光。”
“灵狐信了，日日陪着苍鹰，还把崖上最鲜美的果子、最干净的露水都留给它，可等苍鹰翅膀硬了，却总在夜里偷偷啄磨崖边的藤蔓，那是灵狐怕它摔下去，特意缠在崖边的护网。”
“灵狐看在眼里，却没戳破，只是每天趁苍鹰睡着，又悄悄把断了的藤蔓接好。”
“后来有天，苍鹰说要带灵狐去云霄之境，却在飞过崖边时，突然松开了抓着灵狐的爪子，它以为灵狐没了藤蔓护着，定会摔下悬崖，这样它就能毫无牵挂地飞走。”
“可它没想到，灵狐早就在崖壁上凿了暗洞，洞里藏着它攒了半年的干粮和羽毛——那是它早就为自己留好的退路。”
“苍鹰飞了很远，才发现灵狐没摔死，它又惊又怒，想回头找灵狐算账，却忘了云霄之境的路要顺着藤蔓的方向走。”
“最后，它飞迷了路，撞上了雷暴，翅膀被劈断，摔进了无底深渊，而灵狐呢，在崖边等了三天，见苍鹰没回来，便收拾好东西，顺着自己凿的暗洞，去了另一片满是桃花的山谷，再也没等过那只苍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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