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霄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苏子兮断裂的手臂。
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滚烫的温度却让他浑身发冷。
片刻后，剧痛终于冲破了苏子兮的忍耐，她捂着断肢，凄厉的惨叫撕裂了夜空！
这辈子，她从未尝过这种深入骨髓的切肤之痛！
叶霄猛地转头，目光扫向一旁，眼中怒火中烧。
果然，一道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黑裙妖娆，周身萦绕着诡异气息，那份睥睨天下的姿态，除了墨九幽，还能有谁？
墨九幽指尖把玩着一柄血红色短刃，她的目光落在叶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叶霄心沉到了谷底，他强撑着站起身，挡在苏子兮身前。
他没有向墨九幽求情。
因为他知道，所有哀求都毫无意义。
他只转头对着苏子兮说道：“逃，我拖住她！”
可这话刚落，墨九幽却骤然动了。
身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苏子兮身前。
没等叶霄反应过来，她当着他的面，一把掐住了苏子兮的脖颈，将人硬生生提了起来！
墨九幽的指甲狠狠掐进苏子兮的脖颈，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苏子兮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
墨九幽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连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的确，她虽然有帝境修为，但没有帝境强者的心性！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终究不堪一击。
片刻后，一缕缕灰黑色的死气从她头顶缓缓升起。
墨九幽微微张开鲜艳的红唇，将那些死气尽数吸入口中。
苏子兮痛苦地抽搐着，意识渐渐模糊，却仍竭尽全力转头看向一旁的叶霄，眼底盛满了浓浓的愧疚。
她无法开口，只能用眼神传递着歉意。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弥补我的错，连带你离开都做不到。
“你松开她！”叶霄疯了般冲上前，死死抓住墨九幽的手腕，“我跟你回去！我跟你走！”
“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有什么冲我来，逃跑是我的想法！”
“不要杀她，求你不要杀她……！”
苏子兮的确犯过错，可她也曾是叶霄的朋友，是除了虞凝雪之外，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非要这样？
为什么要让他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一个个走向死亡……
墨九幽平静地看着崩溃痛苦的叶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愿赌服输，你输了。”
“我给过你逃跑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成功。”
她的指尖再次用力，掐入苏子兮喉咙的手指几乎要并拢。
“失败，就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苏子兮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停止了挣扎，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
一枚被把玩出包浆的硬币，从她袖中滑落。
“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下。
那枚硬币，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它来自叶霄的前世，是他穿越而来时，身上仅有的两枚硬币之一。
一枚他早年给了虞凝雪，后来被虞凝雪不小心弄丢了。
而另一枚，他己经记不清什么时候给了苏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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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都晚了。
墨九幽当着他的面，又一次杀了他最亲近的人！
……
滔天怒火瞬间吞噬了叶霄的理智，他双目赤红，死死攥紧拳头，全身灵气疯狂涌动，朝着墨九幽发起了不计后果的决死一击！
“墨九幽，去死——！”
可这拼尽全力的一击，却被墨九幽轻轻侧身，便轻易躲过。
她纵身后退数步，落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戏谑道：“力道还不错，就是太慢了。”
叶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恨意：“闭嘴！我要杀了你！这辈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再次冲了上去，可攻击依旧被轻松避开。
一次又一次，墨九幽像戏耍老鼠的猫，始终不紧不慢地闪躲，看他在绝望中挣扎。
首到墨九幽终于玩腻了。
她素手轻轻一挥，无数道漆黑死气从掌心涌出，如潮水般朝着叶霄席卷而去。
黑气狠狠轰在叶霄身上，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便多了上百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飞溅，染红了周遭的土地。
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
墨九幽缓步走到叶霄身前，玉足轻轻一踩，便稳稳落在他的后背上。
她俯身，冰凉的气息拂过叶霄耳畔，残忍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叶霄最后的防线。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踉跄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正是带伤的紫月使。
当她看到地上鲜血淋漓、毫无动静的叶霄时，瞳孔骤然收缩，大惊失色：“教主，他……怎么了？”
墨九幽抬眼瞥了她一眼，随手用帕子擦掉指尖残留的血迹，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宠物不听话了，就该好好打一顿，打完自然就会听话了。”
紫月使眉头紧锁，她又不是傻子，稍一思索便理清了前因后果。
可这一次，她心底竟第一次对墨九幽生出一丝不满。
教主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杀了虞凝雪还不够，如今连苏子兮也没能幸免？
她忽然想起，曾在某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撞见苏子兮独自坐在石阶上，指尖着一枚旧银币。
那银币的被磨得无比光滑，连上面的图案都快看不清了，可苏子兮的眼神，却满是珍视……
当时她心中好奇，忍不住上前问道：“这枚硬币，对你很重要吗？”
苏子兮抬眼，眼底亮着光，坚定的说道：“当然！这是他送给我的！”
“叶霄？”紫月使下意识追问。
苏子兮轻轻点头，指尖仍在硬币上。
紫月使看着她这副珍视的模样，又想起她平日对叶霄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哭笑不得：“那你还……还这么对他？”
苏子兮脸上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她垂着眼，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说道：“我太贱了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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