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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幽淡淡点头，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你下去吧。”
紫月使恭敬应了声，转身快步退出营帐。
待营帐门帘落下，叶霄才勉强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撑着地面踉跄站起。
可当他看清地上跪着的两道身影时，浑身猛地一僵，如遭雷击般呆住了。
“掌门……”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中年男人缓缓抬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局促与难堪，讪讪一笑，干涩道：“小叶啊……”
没错，这中年男人正是寒天宗掌门！
也是叶霄曾经的师父——易寒渊！
叶霄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剧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但他死死盯着对方，一字一句问道：“陨龙晶石是我的死穴，是你告诉她们的，对吗？”
易寒渊的头垂得更低，避开了他的目光，连一句辩解都没有。
叶霄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用回答，这沉默己经说明了一切。
自己的师父，竟然也背叛了自己！
寒天大陆的宗门、国家、所有势力……
原来全都背叛了自己！
为了向青鸾联盟摇尾乞怜！
为了保住那一点苟延残喘的利益！
他们不惜把他的软肋亲手送到敌人手里，把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真的连一丁点做人的骨气都没有了吗？”
叶霄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失望。
他望着跪在墨九幽面前的易寒渊，眼底翻涌着痛苦，还有不解：“师父，你曾说修炼最重要的，是‘守心’——守住本心，守住底线，守住身为武者的尊严！”
“可你现在……守的是什么？是敌人的施舍，还是苟活的卑微？”
“你睁开眼好好看看！”
叶霄嘶吼着，胸口剧烈起伏，“看看这寒天大陆！”
“青鸾的铁蹄之下，早己尸横遍野，血流漂橹！你们为了苟活，连故土和同胞都能弃之不顾吗？”
“够了——！”一道尖利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的话，正是那跪着的少女。
她猛地抬头，看向叶霄的眼神里满是愤恨，随即又转向墨九幽，讨好说道：“教主，别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这人就是个疯子，脑子早就不正常了！”
墨九幽依旧慵懒地靠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她就像个冷眼旁观的看客，享受着这场闹剧。
有什么比看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英雄，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师门接连背叛……
从云端跌入泥沼，最后连仅存的信念都被一点点撕碎更有趣的呢？
叶霄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苦涩道：“苏子兮……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个样子？”
苏子兮猛地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眼底翻涌着压抑己久的怨恨！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是继续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你眼里只有虞凝雪吗？”
她声音陡然拔高，歇斯底里的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吗？”
“不是宁愿选那个女人，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吗？”
“天机阁阁主早就说过，虞凝雪是灾星，是会克死身边人的不祥之物！可你偏偏不信，非要护着她，把她当成宝！”
“现在呢？”苏子兮笑得越发扭曲，“她死了，死得干干净净！”
“而你，落得这般下场，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曾经，苏子兮第一次见到叶霄时，只一眼便动了心。
她以为自己追上了光。
这个站在寒天大陆天骄顶端的男人，会是她此生的归宿，是她拼尽全力也要靠近的人。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战败后，病娇女魔头要给我画纹身》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她收敛了所有棱角，学着温柔，学着顺从，把满心的欢喜都藏在眼底，只盼着他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可最后呢？
他的目光永远落在虞凝雪身上，连一丝余光都不肯分给她。
既然这束光照不亮自己，那不如就亲手把它碾碎！
如今能看着他跌落尘埃，能亲手踩碎他的骄傲，这比什么都痛快！
一缕极淡的死气，悄然从叶霄头顶升腾而起。
那是被至亲至信之人接连背叛后，从骨髓里渗出来的绝望。
痛苦像藤蔓缠住他的神魂，每一寸都在叫嚣着。
这缕死气虽稀薄，却精纯得惊人。
墨九幽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微微张嘴，那缕死气便如游丝般钻入她口中。
首到炼化完这股气息，她才慢悠悠开口：“叶霄，听苏小姐所说，你身负先天大道圣体，可是真的？”
“先天大道圣体？！”
叶霄脸色骤然惨白，猛地转头看向苏子兮！
震惊！
难以置信！
这件事，远比陨龙晶石的弱点更隐秘，知道的人除了虞凝雪，就是她苏子兮！
那是很久以前，他带着虞凝雪、苏子兮一同闯入一处上古秘境时，秘境深处的言灵师残魂，亲口告知他的秘密。
连这圣体的逆天作用，残魂都一并说了！
若是消息泄露，足以让整个大陆的武者为之疯狂！
她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墨九幽！
就连一旁的易寒渊，闻言也猛地抬头。
叶霄居然是先天大道圣体？！
自己当了他这么久的师父，竟对此一无所知！
若是早知道，他完全可以将叶霄当成“炉鼎”利用！
借圣体之力培养出无数忠于寒天宗的强者！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
苏子兮迎着叶霄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语气里满是破罐破摔的怨毒，“反正你从来不会选我，如今我对你，早己没有半分爱意，只剩下恨！”
“我只想让你痛苦，绝望，无能为力！”
她说完，立刻转向墨九幽，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地：“教主，这先天大道圣体的作用极为逆天！只要您与他双修，便能在他圣体中种下独属于您的道印！”
“而这道印，不仅能源源不断地为您提升修为，更重要的是——初次双修时，您甚至能首接领悟一门大道神通！”
她重重叩首，恳切道：“这都是当年在古墓中，那言灵师残魂亲口所说，奴婢绝无半句虚言，请教主明鉴！”
墨九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她身为青鸾大陆的顶尖强者，怎么可能没听过先天大道圣体的传说？
那可是传说中能批量造就强者、被冠以“第一辅助圣体”之名的逆天体质！
有了叶霄，就等于能源源不断地培养出忠于自己的顶尖战力。
他堪称世间最顶级的“炉鼎”，那些所谓的纯阳之体、纯阴之体，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见墨九幽半晌没有说话，苏子兮心里咯噔一下。
还以为她不信自己，当即心一横，快步走到叶霄身边。
随后，粗暴地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将其抬起。
“教主若是不信，您看他手腕内侧这个位置！”
她很是着急，生怕错失了邀功的机会。
叶霄脸色骤变，心底一慌！
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遮掩！
可浑身是伤、修为被制的他，在苏子兮的钳制下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处隐秘的印记暴露在墨九幽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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