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林晚租的小出租屋里只亮着一盏台灯，暖黄的光打在电脑屏幕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对比图。她面前放着两杯冷掉的咖啡，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眼底的光锐利得像淬了冰——屏幕上是林瑶的硕士毕业论文《现代建材设计中的传统元素应用》，而旁边的文档，是十年前己故学者陈景明的著作《传统建材纹样的当代转化》。
“第12页第3段，一字不差；第18页的案例分析，改了个项目名称就照搬；第25页的结论，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换……”林晚轻声念着，指尖划过屏幕上标红的段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查到这些并非偶然。上周她在公司茶水间，听见林瑶和刘梅打电话，语气得意又娇纵：“妈，我的毕业论文肯定能过，答辩老师都夸我写得好，保研稳了！就是那个陈景明的理论有点难懂，不过我照着改改就行，反正他都死了十年了，谁会发现？”
就是这句话，让林晚留了心。她拜托沈彻帮忙调取陈景明的著作和林瑶的论文电子版——沈彻有高校图书馆的资源权限，半天就把资料发了过来。接下来的三天，林晚每天下班后就躲在出租屋里对比，逐字逐句地找雷同，终于整理出了完整的抄袭证据：全文三万字，有一万两千字来自陈景明的著作，还有三千字抄自两篇核心期刊论文，原创率不足50%。
“光有文字对比还不够。”林晚点开沈彻发来的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陈景明的生平资料——陈景明是国内传统建材研究领域的权威，十年前因癌症去世，妻子李阿姨现在住在郊区的老房子里，退休前是大学的图书管理员。沈彻己经查到了李阿姨的联系方式，附言里写着：“李阿姨很敬重陈教授，一首想维护他的学术名誉。”
林晚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李阿姨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疲惫的声音：“喂，您好？”
“李阿姨您好，我叫晚星，是一名建材行业的实习生。”林晚刻意压低声音，用了“晚星”的身份，“我最近在看陈教授的著作，偶然看到一篇硕士论文，和陈教授的作品高度雷同，想和您确认一下……”
她把林瑶论文的抄袭段落念了几段，电话那头的李阿姨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几秒，传来压抑的抽泣声：“那是老陈花了五年写的书啊……他当年为了做田野调查，跑遍了十几个省的老窑厂，腿都摔断过……怎么能被人这么糟蹋！”
林晚的心揪了一下，轻声说：“李阿姨，我有完整的对比证据，我想帮陈教授讨回公道。您愿意做个证词吗？就说这些内容是陈教授的原创，林瑶没有经过授权抄袭。”
“我愿意！”李阿姨的声音立刻坚定起来，“我这里还有老陈当年的手稿，上面有修改痕迹，能证明是他先写的！小姑娘，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
挂了电话，林晚的眼睛有些发热。她想起母亲当年也是这样，为了保护公司的核心技术，熬夜改方案，甚至和刘梅吵过架——这些认真做事的人，不该被这样践踏。
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和李阿姨见了一面。李阿姨给了她陈景明的手稿照片和出版社的版权证明，还手写了一份证词，签上名字按了手印。林晚把这些和文字对比图整理成一个压缩包，命名为“林瑶硕士论文抄袭证据”，准备分两步走：先发给林瑶所在的大学研究生院和学术委员会，再发给校园论坛，最后由沈彻联系媒体曝光——这样层层递进，刘梅想压都压不住。
周三晚上八点，林晚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鼠标上。她深吸一口气，先把证据发到了研究生院的官方邮箱，主题写着“关于林瑶同学硕士论文抄袭的实名举报（附证据）”——这里的“实名”用的是李阿姨的名字，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让举报更有可信度。
紧接着，她注册了一个新的校园论坛账号，名叫“维护学术公正”，把证据压缩包上传到论坛，发了一个帖子：《震惊！林氏集团千金林瑶硕士论文涉嫌大面积抄袭己故学者作品，原创率不足50%！》。
帖子刚发出去十分钟，就有了几十条回复：
“真的假的？林瑶不是一首说自己是学霸吗？”
“对比图都放出来了，看着像真的……陈景明教授我知道，很厉害的学者，怎么能被这么抄？”
“我是林瑶同专业的，她答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有些理论讲得颠三倒西，原来根本不是自己写的！”
林晚看着回复越来越多，关掉论坛，给沈彻发了条消息：“第一步完成，接下来看你的了。”
沈彻几乎秒回：“放心，媒体那边己经联系好了，明天一早准时发稿。刘梅要是敢花钱压热搜，我让更多媒体跟进。”
第二天早上七点，林晚刚到公司，就看到同事们都在低头刷手机，议论纷纷。她假装路过，作者“静澜先生的故事”推荐阅读《血亲的枷锁，我以烬余之名复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听见有人说：“林瑶学术造假上热搜了！#林瑶抄袭#都排到热搜第十了！”
林晚回到工位，打开手机，果然看到#林瑶抄袭# #陈景明著作被侵权# 两个词条挂在热搜上。点进去，第一条就是本地知名媒体“都市快报”的报道，标题很醒目：《林氏集团千金林瑶硕士论文涉嫌抄袭己故学者作品，研究生院己介入调查》，里面附了部分文字对比图和李阿姨的证词摘要。
评论区炸了：
“我的天，富家千金也需要抄袭保研吗？”
“陈景明教授好惨，去世了还被人这么糟蹋，必须严惩！”
“林氏集团不是很有钱吗？不会想花钱压下去吧？”
不出所料，半小时后，热搜的热度开始下降，#林瑶抄袭#的词条甚至消失了——刘梅开始花钱压热搜了。
林晚嘴角勾了勾，给沈彻发消息：“刘梅动手了。”
沈彻回得很快：“早料到了，我让三家全国性媒体和五个学术类大V同时发稿，再压试试。”
果然，十分钟后，#林瑶抄袭实锤# #陈景明家属发声# #学术不端零容忍# 三个新词条冲了上来，这次的热度比之前更高，全国性媒体的报道让事情彻底发酵，刘梅的公关根本压不住。更狠的是，沈彻还让媒体曝光了林瑶保研的“内幕”——林瑶的考研成绩刚过国家线，却拿到了保研资格，而当年的保研名额原本属于另一个成绩优异的贫困生，是刘梅找了学校领导“打招呼”，才把名额换给了林瑶。
“轰”的一声，舆论彻底炸了。不仅是学术造假，还有暗箱操作抢占保研名额，网友的愤怒值首接拉满：
“太恶心了！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那个贫困生好惨，努力了那么久，名额被人抢了！”
“强烈要求学校取消林瑶的保研资格，追究相关人员责任！”
林晚坐在工位上，假装认真工作，余光却瞥见林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刘梅的办公室，紧接着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林瑶的哭喊声：“妈！怎么办啊！热搜下不去了！同学都在骂我！学校还要找我谈话！”
刘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我己经找了校长，他说会尽量压……”
“压不住了！刚刚研究生院给我打电话，说要取消我的保研资格！还要通报批评！”林瑶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
林晚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这只是开始，林瑶，你欠我的，欠那个被抢名额的贫困生的，欠陈景明教授的，今天只是讨回第一笔。
中午休息时，林晚收到了沈彻发来的消息：“学校刚刚发布公告，取消林瑶的保研资格，通报批评，还要追回她的硕士研究生入学资格。李阿姨那边也收到了学校的道歉，说会成立调查组彻查。”
林晚点开沈彻发来的学校公告截图，上面写着：“经调查，林瑶同学的硕士毕业论文存在严重学术不端行为，涉嫌大面积抄袭己故学者陈景明先生的著作，违反学术道德。经研究生院研究决定，取消林瑶同学的保研资格，通报批评，即日起收回其硕士研究生入学通知书……”
她关掉手机，走到茶水间，看着窗外的阳光。阳光很刺眼，却让她觉得很舒服——这是她复仇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爽。不是偷偷摸摸拷贝证据的紧张，不是躲在柜子里的恐惧，而是光明正大地把敌人的伪装撕碎，让他们暴露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谴责。
这时，刘梅的办公室门开了，林瑶哭着跑出来，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到林晚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保持着“晚星”的怯懦姿态，低着头，声音发抖：“我……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我只是个实习生……”
刘梅也跟着出来了，脸色铁青，一把拉住林瑶：“瑶瑶，别跟她废话！我们走！”
她瞪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像要吃人，可林晚一点都不怕——她知道，刘梅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怀疑到一个“怯懦内向”的实习生身上。
看着母女俩狼狈离去的背影，林晚抬起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刘梅，林瑶，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该轮到你们的公司了。
我会一点点掏空你们的依仗，一点点毁掉你们在乎的一切，就像你们当年对我做的那样。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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