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踏了进来。五个穿着黑色短褂、手臂上纹着刺青的男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正是当年逼林晚签“卖肾协议”的高利贷头目，刀疤强。
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混乱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亲戚们下意识地往桌子底下躲，连呼吸都放轻了——这些人在本地名声极坏，没人敢招惹。林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林建国！”刀疤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一样粗哑，他径首走到林建国面前，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你老婆刘梅欠我们的200万，该还了吧？”
林建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双手挥舞着：“我不知道！我没欠你们钱！是刘梅欠的，你们找她去！”
“找她？”刀疤强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她都被警察抓了，我们找鬼要去？当初可是你老婆求我们帮忙诬陷林晚，说只要把林晚搞臭，就给我们200万！现在人抓了，钱呢？”
他从随身的黑色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啪”地甩在桌子上：“你自己看！这是2012年刘梅和我们签的协议，上面写着‘委托诬陷林晚赌债500万，事成后支付报酬200万’，下面还有刘梅的签字和手印！”
一个警察立刻上前，拿起协议检查了一番，然后对李队长点了点头——协议是真的，签字和手印都和刘梅之前的笔迹、指纹一致。
刀疤强又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林建国面前：“这是当年刘梅给我们的林晚身份证复印件，让我们伪造赌债欠条！还有这张，是我们往林晚家门口泼油漆时拍的，刘梅说要留着当‘证据’，证明林晚真的欠了钱！”
照片上，林晚家的大门被红油漆涂得面目全非，上面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八个大字。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是刀疤强的手下。
“不……不是这样的……”林建国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去捡照片，却被刀疤强一脚踩住了手。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刀疤强的脚用力碾了碾，林建国发出一声惨叫。刀疤强却毫不在意，继续说：“我们帮刘梅做了这么多事，她却只给了我们50万定金！剩下的150万，拖了整整十年！我们的兄弟被高利贷逼得跳楼，老婆孩子都跑了，你知道吗？”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往地上砸：“要不是林晚找到我们，告诉我们刘梅把钱都转去海外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林晚说只要我们出来作证，就帮我们追回刘梅欠的钱，还帮我们联系警方，争取宽大处理！”
“林晚？”林建国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舞台上的林晚，“是你……是你让他们来的？”
林晚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刀疤强：“你继续说，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
“好！”刀疤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2013年，刘梅让我们去堵林晚，逼她签卖肾协议。她说只要林晚签了，就把剩下的钱给我们。可我们刚堵住林晚，林晚就跑了，还差点跳江！后来刘梅说林晚跑了，协议没签成，不肯给我们钱……”
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进林晚的心里。她闭上眼睛，想起当年躲在桥洞里瑟瑟发抖的夜晚，想起手里紧紧攥着的、母亲的旧照片，想起苏晴偷偷给她转的5000块钱……那些痛苦的记忆，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
“还有！”刀疤强突然想起什么，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刘梅当年给我们的定金卡，里面只有50万。我们查过了，这张卡的开户人是周强，钱是从林氏集团的账户转过来的！刘梅和周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钱！”
警察接过银行卡，递给旁边的技术人员。技术人员检查后，对李队长说：“李队，这张卡确实是周强的，2012年10月，林氏集团的账户给这张卡转了50万，备注是‘项目经费’。”
真相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亲戚们看着林建国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厌恶。有人小声说：“原来林晚是被冤枉的……刘梅也太狠了……”
“还有林建国，他肯定早就知道！”另一个人附和道，“不然刘梅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事？”
林建国的脸变得越来越红，又从红变成了紫。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无地自容。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只能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刀疤强还在继续说：“我们后来才知道，刘梅根本就不是想诬陷林晚赌债，她是想把林晚逼死，然后独吞林氏集团的财产！她还说林晚的妈妈知道了她和周强的事，必须得死……”
“闭嘴！你闭嘴！”林建国突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捂住刀疤强的嘴。可他刚跑两步，就被两个警察拦住了。
林建国挣扎着，嘶吼着：“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懦弱和纵容，不仅害死了妻子，害惨了女儿，还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刀疤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早点站出来，林晚的妈妈就不会死，林晚也不会被你赶出家门，我们也不会被刘梅骗得这么惨！”
李队长走上前，对刀疤强说：“谢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证据很重要，我们会依法处理。鉴于你们主动坦白，并且提供了关键证据，法院会考虑对你从轻处理。”
刀疤强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丝复杂的感激。他知道，是林晚给了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警察带着刀疤强和他的手下离开后，宴会厅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建国瘫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亲戚们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林晚从舞台上走下来，走到林建国面前。她蹲下身，轻声说：“爸，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包庇刘梅的后果。你以为你是在还债，其实你是在助纣为虐。”
林建国抬起头，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他抓住林晚的裤腿，苦苦哀求：“晚晚，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爸爸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林晚轻轻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原谅你？我可以原谅你，但我妈妈不能，我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你欠我的，欠妈妈的，欠那个孩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扎进林建国的心里。林建国看着林晚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他彻底失去了这个女儿，失去了最后一丝救赎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匆匆走进来，对李队长说：“李队，税务局的人来了，说要找林建国了解林氏集团偷税漏税的情况。还有，刘梅在看守所里闹绝食，说要见林建国最后一面。”
李队长点了点头，对林建国说：“林建国，你涉嫌包庇故意杀人、知情不报、协助诬告陷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税务局的人，也在局里等你。”
警察上前，给林建国戴上了手铐。林建国没有反抗，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林晚看着林建国被警察押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她转身走到舞台上，拿起话筒，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该说说林氏集团偷税漏税的事了。还有林瑶，你挪用公司50万买奢侈品的证据，我也带来了。”
躲在桌子底下的林瑶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震。她知道，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她了。
作者“静澜先生的故事”推荐阅读《血亲的枷锁，我以烬余之名复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G7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