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墓园,空气里带着一丝凉意,枯黄的树叶在风里打着旋儿,落在青灰色的墓碑上。林晚蹲在母亲的墓前,手里拿着一束刚买的白菊,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她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素雅的旗袍,笑得温柔而恬静,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妈,我来看你了。”林晚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些飘,“最近公司在准备上市,忙得没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星晚公司的宣传册,放在墓碑前,“这是我们公司的环保建材宣传册,你看,上面有我的照片,还有我们的产品介绍。你当年总说,要做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我现在做到了。”
沈彻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见她蹲了很久,轻轻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风大,别着凉了。”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每次来给母亲扫墓,林晚都会变得格外脆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坚强。
林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腿上,闭上眼,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事,沈彻总是陪在她身边,像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她想起当年在桥洞躲高利贷时,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再看看现在,身边有爱人,有朋友,有自己的事业,恍如隔世。
就在这时,林晚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李警官”三个字——这是当年负责她被陷害案的刑警队队长,也是后来抓捕刘梅、张启明的关键人物。
“喂,李警官。”林晚站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
“林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警官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当年陷害你的那个高利贷团伙,我们今天凌晨一锅端了!头目刀疤强和其他12个核心成员全部被捕,现场搜出了大量的账本、凶器,还有他们暴力催收的视频证据!”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刀疤强——这个名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当年就是他带着人堵在桥洞,逼她签“卖肾协议”,威胁她说“不签就打断你的腿”;也是他,在刘梅的指使下,往林家泼油漆,西处散播她“赌钱欠债”的谣言;还是他,在她被赶出林家后,多次跟踪她,抢走她身上仅有的一点钱。
“真的……真的全部抓住了吗?”林晚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压在她心里多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都抓住了!一个都没跑掉!”李警官笑着说,“我们盯了他们半年多,收集了他们所有的犯罪证据,包括暴力催收、非法拘禁、敲诈勒索,还有当年帮刘梅陷害你的录音和视频。刀疤强对所有罪行都供认不讳,估计要判5年以上,其他成员也跑不了,最少也要判1-3年。”
林晚靠在沈彻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释然。她想起当年在桥洞躲高利贷时,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想起被他们抢走钱后,只能靠捡垃圾桶里的馒头充饥的日子;想起他们威胁她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现在,这些伤害过她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谢谢你,李警官。”林晚的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们还我一个公道。”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李警官的声音变得严肃,“林晚,你当年是受害者,也是重要的证人。过几天我们可能需要你过来做个笔录,指认一下刀疤强他们的罪行,你方便吗?”
“方便,我随时都可以。”林晚立刻答应,“只要能让他们受到惩罚,我做什么都愿意。”
挂了电话,林晚转过身,抱住沈彻,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沈彻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给她安慰——他知道,这个消息对林晚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黑暗的日子,终于彻底结束了。
过了很久,林晚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走到母亲的墓前,再次蹲下,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轻声说:“妈,你听到了吗?当年欺负我的高利贷团伙被抓了,刀疤强他们都要坐牢。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都得到惩罚了。你可以放心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了。”
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母亲在回应她的话。林晚笑了,笑得很灿烂,眼底的阴霾彻底散去,只剩下阳光和温暖。
沈彻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和她一起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当年最担心的就是你受委屈,现在你不仅好好地活着,还活得很精彩,她在天上看着,肯定很欣慰。”
林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嗯,我知道。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把公司做好,把‘烬余基金’做好,帮助更多像我当年一样被伤害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即使身处黑暗,也不要放弃希望,总有一天,正义会到来。”
“我会陪你一起。”沈彻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永远都在。”
两人在墓前站了很久,首到太阳慢慢升高,驱散了清晨的凉意。林晚把白菊放在墓碑前,又把宣传册整理好,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妈,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公司上市的好消息。”
离开墓园的路上,林晚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当年和她一起被高利贷逼迫过的一个女孩发来的。女孩叫小雅,当年因为父亲生病借了高利贷,被刀疤强他们逼得差点跳楼,还是林晚偷偷给了她500块钱,让她躲了起来。
“晚晚姐,你听说了吗?刀疤强他们被抓了!警察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做笔录。我终于不用再躲了!谢谢你当年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不在了。”短信后面还跟着一个流泪的表情,看得出来,女孩很激动。
林晚笑着回复:“我知道了,你别怕,好好配合警察做笔录,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
发完短信,林晚抬起头,看着车窗外的阳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明亮。她想起当年在桥洞收到苏晴匿名转账时,那条附言“别放弃”。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亲手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送进监狱,能拥有自己的公司,能帮助更多的人。
“在想什么?”沈彻注意到她的走神,轻声问。
“在想当年的事。”林晚笑着说,“那时候觉得天快要塌了,现在回头看看,那些困难其实都不算什么。只要不放弃,总能熬过来的。”
沈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以后不会再有那么多困难了,就算有,我们也一起面对。”
林晚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新的挑战,但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沈彻,有苏晴,有一群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一颗经历过黑暗却依然热爱生活的心。
车子缓缓驶离墓园,朝着星晚公司的方向开去。阳光洒在车身上,像是给车子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林晚知道,她的人生,己经从黑暗走向了光明,从灰烬中开出了最美的花。而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也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监狱里度过他们本该用来忏悔的岁月。
几天后,林晚去公安局做了笔录。当她在指认照片上看到刀疤强那张布满刀疤的脸时,没有了当年的恐惧,只有一种平静的释然。刀疤强看到她时,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走出公安局,阳光正好,苏晴开车来接她。看到林晚出来,苏晴立刻下车,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样?都顺利吗?”
“嗯,都顺利。”林晚笑着说,“李警官说,刀疤强他们的证据很充分,很快就能开庭审判了。”
“太好了!”苏晴兴奋地说,“晚上我们去庆祝一下吧?我订了你最喜欢的日料店。”
“好啊。”林晚点头,坐进车里。
车子驶离公安局,林晚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会带着母亲的期望,带着所有爱她的人的支持,继续往前走,把星晚公司做好,把“烬余基金”做好,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温暖和希望,让那些身处黑暗的人,也能看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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