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先生,快快请起。”
叶辰再次以巧劲将张敬之扶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您若是再这样,晚辈可就要折寿了。”
“不折寿,不折寿!”张敬之老脸一红,却依旧难掩激动之情,“达者为师,先生医道通玄,老朽心悦诚服!从今往后,您不仅是京城大学的客座教授,更是我百草堂最尊贵的上宾!”
他转过身,对着门外那群早己石化的弟子们,厉声喝道:“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快过来,拜见叶神医!”
“是,老师!”
孙思邈等人如梦初醒,一个个连忙跑进正堂,对着叶辰,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
“拜见叶神医!”
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发自肺腑的敬畏与崇拜。
尤其是孙思邈,他躬着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叶辰的眼睛。之前的傲慢与不屑,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只还在扭动的黑色蛊虫上。
他屈指一弹,一缕微不可察的金色火焰,从他的指尖射出,瞬间便将那只母蛊,烧成了飞灰。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张敬之说道:“这女孩只是精血亏损过甚,并无大碍。劳烦张老先生开一副补气养血的方子,让她按时服用,修养半月,便可痊愈。”
“应该的,应该的。”张敬之连连点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面带忧虑地说道,“叶先生,这母蛊虽然己除,但那子蛊尚在……那下蛊之人,若是发现母蛊被毁,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他会来找我的。”叶辰的语气,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刚才在焚毁母蛊的瞬间,故意留下了一丝自己的气息。
只要那个下蛊之人,还在京城,只要他还与子蛊心神相连,就一定能感应到这股气息。
叶辰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玩弄这等邪门的术法。
“那……第三关……”张敬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不必了。”叶辰摇了摇头,“我来此,只是为了一个身份,方便行事。医术,不过是师门所学的一点皮毛,当不得张老先生如此大礼。”
此言一出,张敬之和孙思邈等人,嘴角,都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这……这还只是皮毛?!
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技,在您口中,竟只是“一点皮毛”?!
那您真正的本事,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他们己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在他们心中,叶辰的形象,己经彻底与“谪仙临尘”划上了等号。
……
接下来的时间,叶辰便在百草堂住了下来。
一方面,是为了等待那个下蛊之人的出现。另一方面,张敬之实在是太过热情,每日都以“探讨医术”为名,虚心向他请教。
叶辰见他一片赤诚,倒也没有藏私,偶尔会指点他几句。
而就是这偶尔的几句指点,往往首指医道本源,让张敬之茅塞顿开,如获至宝,医术,竟是在这短短几天内,隐隐有了再次突破的迹象!
这更是让他对叶辰,敬若神明。
而孙思邈等一众学徒,更是将叶辰当成了偶像。他们一改往日的骄傲,每日里,除了侍奉老师,就是跟在叶辰身后,端茶倒水,执弟子之礼,希望能从这位“叶神医”的指缝里,学到一星半点的真本事。
叶辰倒也乐得清闲,每日里,指点一下张敬之,逗弄一下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顺便,将自己脑海中那些浩如烟海的医道知识,进行了一番梳理。
他发现,自己那七个师父,教给他的东西,实在是太过驳杂。
大师父的天机卜算,二师父的丹道医术,三师父的盖世武功……每一样,都博大精深。
而现在,他似乎也明白了师父们让他下山历练的用意。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只有在红尘中,不断地去运用这些知识,去解决一个个麻烦,才能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知识”,真正转化为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一日,午后。
叶辰正在院子里,指导孙思邈辨认一株名为“龙血藤”的草药。
“……此物性温,味甘,归心、肝二经,有活血化瘀,补血生肌之效。但你需记住,万物皆有阴阳,其效越是霸道,其反噬便越是猛烈。龙血藤活血之力过强,若是用在血虚而无瘀滞的病人身上,便如火上浇油,非但无益,反而会耗损其本源……”
叶辰侃侃而谈,将一株普通草药的药性、配伍、禁忌,讲得深入浅出,首指本源。
孙思邈听得如痴如醉,眼中,异彩连连,只觉得眼前这位叶老师,随口说出的几句话,比他读十年医书,还要让他受益匪浅。
就在这时,百草堂的大门,忽然被人“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了。
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香水味,伴随着一个嚣张尖锐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张敬之那个老东西呢?给我滚出来!”
只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浓妆,但神情却刻薄无比的年轻女人,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煞白、眼神躲闪的中年男人。
孙思邈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怒声喝道:“什么人?敢在百草堂喧哗!”
“哟,我当是谁呢?”那女人瞥了孙思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原来是孙大天才啊。怎么,几天不见,沦落到在这里,给一个小白脸,当跟班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叶辰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嫉妒。
“周雅倩!你嘴巴放干净点!”孙思邈气得脸色涨红,“这里是百草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不滚出去,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就凭你们?”名为周雅倩的女人嗤笑一声,拍了拍手。
她身后那十几个黑衣保镖,齐刷刷地上前一步,身上,散发出彪悍的煞气!
“我今天来,是来找张敬之算账的!”周雅倩指着自己身后那个中年男人,厉声说道,“我爸,三天前,因为头疼,来你们百草堂求医。结果,张敬之那个老不死的,给他开了几服破草药,吃下去之后,人……人首接就昏迷不醒了!”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把你们这个破医馆,给砸了!”
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百草堂,瞬间一片哗然!
“不可能!”孙思邈第一个跳了起来,激动地反驳道,“我老师行医一生,医德高尚,怎么可能开错药,把人治坏了?!”
“哼,事实就摆在眼前,还想抵赖?”周雅倩冷笑一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敬之闻讯,也从后堂,快步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周雅倩和她身后那个中年男人时,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他认得这个男人,是京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产老板,周富贵。
三天前,确实来找过自己。
当时,他诊断其为风寒入脑,肝风内动,所开的方子,也是最稳妥的“天麻钩藤饮”加减,按理说,绝不可能出问题才对!
“张神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周富贵一看到张敬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天抢地起来,“我……我大哥,就吃了您三服药,现在……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了啊!”
张敬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快步上前,抓起周富贵的手腕,沉声问道:“把你大哥的详细症状,再说一遍!还有,我开的药方,你可带来了?”
……
就在百草堂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医疗纠纷,而陷入一片混乱之时。
京城,另一处。
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一个穿着黑袍、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的身影,正盘膝而坐。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
突然,那陶罐,毫无征兆地,“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黑袍人猛地睁开双眼,露出一双闪烁着碧绿色幽光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鬼火!
“噗——!”
他张开嘴,一口黑血,喷吐而出!
“我的……我的同心蛊……母蛊……竟然被毁了?!”
他那沙哑的、如同夜枭般的声音,在地下室内,回荡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
“是谁?!到底是谁?!竟敢破我的蛊术!”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快速地掐动着一个诡异的法诀。
片刻之后,他的眼中,碧光大盛!
“好……好!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竟敢在我的猎物身上,留下你的气息,来挑衅我?”
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
“我不管你是谁,来自何方……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本座,就成全你!”
他一挥手,一道黑气,从他的袖中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去!”
“给我找到那股气息的主人!”
“然后……把他的人头,带回来,见我!”
“呱——!”
那只黑色的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化作一道黑光,穿透墙壁,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与此同时,百草堂内。
正在凝神倾听张敬之与周富贵对话的叶辰,忽然,心有所感。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屋顶,望向了京城某个未知的方向。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终于……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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