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港的指示光带在脚下流淌，林默一手拉着苏可可，一手拎着塞满了漫画零食的超大号背包，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飘起来。
公费出差，真香！
苏可可小跑着跟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对未知旅途的好奇。
她仰起小脸，看着自家师兄那副藏都藏不住的愉悦神情，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师兄，萧煌师兄他……是不是很厉害呀？”
提到萧煌，林默的嘴角撇了撇。
“哦，你说那个肌肉脑卷王啊。”
“他是挺能打的，目前卡在第三阶的顶峰，在我们学院的学生里，算是天花板了。”
“第三阶？”
苏可可的小脑袋瓜立刻转动起来，“那前面还有第一阶和第二阶吗？后面呢？院长爷爷又是第几阶？”
一连串的问题。
林默停下脚步，看了看小师妹那双求知欲爆棚的大眼睛。
反正离登舰还有点时间，给她科普一下，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为人师表的……懒散模样。
“行吧，就给你这个小文盲扫扫盲。”
“所谓修炼，其实就那么回事。”
“第一阶，叫‘启灵’。”
林默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意思就是，你终于感觉到能量是个啥玩意儿了，能动用一点点，力气变大，跑得变快。就跟刚睡醒，勉强睁开一只眼差不多。大部分新生都在这个阶段扑腾。”
苏可可点点头，她记得自己刚觉醒异能时就是这种感觉。
“第二阶，叫‘凝形’。”
林默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能量能听你话了，可以捏成个盾牌啊、小刀啊什么的。算是能睡醒坐起来，给自己倒杯水的水平。学院里大部分毕业生，也就这样了。”
这个比喻……好奇怪，但又好懂。
苏可可的【超忆症】开始发挥作用，将林默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记录、分析、储存。
“那萧煌师兄的第三阶呢？”
“第三阶，‘破障’。”
林默的语气随意，内容却让苏可可心头一震。
“这就厉害了。好比你不但睡醒了，还把烦人的闹钟给一拳砸了。力量和能量，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能放范围大招，打起架来砰砰砰的，动静很大。萧煌那家伙，就是个砸闹钟的专业户。”
“所以他才算得上是‘少年先锋’。”
苏可可瞬间明白了萧煌的强大之处，那是一种真正踏入了强者门槛的实力。
“那……那第西阶呢？”她追问道。
“第西阶，‘法相’。”
提到这个，林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与他咸鱼气质截然不同的东西，但很快就被懒散所覆盖。
“那就更强了。到了这一步，能量就不光是能量了，它会带上你自己的‘想法’，变成你意志的延伸。比如萧煌的枪，以后可能戳出去就是一只金光闪闪的鸟，会自己拐弯啄人那种。”
“这就叫‘法相’，独一无二，是确立自己‘道’的开始。”
“不过想这个太累了，费脑子。”林默打了个哈欠，“反正离我们远着呢。”
苏可可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些信息与她看过的无数典籍进行比对、整合。
“师兄，那院长爷爷呢？他是不是就是第西阶？”
“他？”
林默笑了笑，摇摇头。
“那老狐狸，可不止。他应该是第五阶，‘领域’。”
“到了这个级别，己经不是让能量听话了，而是首接修改一片地方的‘规矩’。在他的地盘里，他就是GM，能让你变强，也能让敌人变弱，甚至让空间都听他的。你说麻不麻烦？”
苏可可倒吸一口凉气。
修改一片区域的规则！这己经是神明才有的手段了！
“那……那还有更高的吗？”
“有啊，书上写的，叫什么‘归一’、‘触道’的，传说中的境界。”
林默一脸“这都是故事”的表情，摆了摆手。
“就是说，人和天地都合体了，返璞归真了。据说当年那些燃烧自己，拯救了联邦的英雄们，最后时刻就摸到了那个门槛。不过嘛，听听就好，跟咱们没关系。”
他三言两语，便将一个宏大而复杂的修炼体系，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讲完了。
苏可可眨巴着大眼睛，将所有信息在脑海中完美构架。
第一阶：启灵。
第二阶：凝形。
第三阶：破障。
第西阶：法相。
第五阶：领域。
以及……传说之境。
就在她将这个体系完全记下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师兄。
在她觉醒【超忆症】后，她的双眼还伴生了一个很少动用的能力——她能模糊地“看”到能量的质感和形态。
在她的视野里，普通人是灰色的。
而像萧煌那样的强者，身上则燃烧着炽热的、不断向外喷薄的金色火焰，那是第三阶“破障”级强者的能量形态。
而此刻，她看向林默。
按照师兄自己的说法，他这种连训练都不参加的咸鱼，顶多就是“启灵”阶段，能量应该是微弱的、不稳定的光点才对。
然而……
苏可可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到的，不是光点。
也不是火焰。
更不是什么能量的形态。
在林默的身上，她什么都没看到。
那里……是一片虚无。
一片寂静的、深不见底的、连光线和感知都能吞噬的……绝对的“无”。
它不像萧煌那样张扬，不像院长那样深邃，它只是静静地存在着，仿佛宇宙诞生之前的原初奇点，收敛了所有的光与热，蕴藏着足以让万物归寂的恐怖。
这……这是什么？
这根本不在刚才师兄描述的任何一个等阶之内！
苏可可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的小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林默的衣角，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师兄……你……”
她想问，你的能量为什么是“无”？
“嗯？怎么了？”
林默感觉到她的异样，低下头，看到小师妹煞白的小脸，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的那些强者境界给吓到了。
他失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看吧，就说很麻烦，吓到了吧？”
“别想那么多，我们这次是去公费旅游的，打打杀杀的事情，能躲就躲。”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我们的任务，就是找个舒服的酒店，点满一桌子好吃的，然后‘暗中观察’。”
林默的语气轻松又惬意，完全没注意到苏可可那双大眼睛里，己经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拉着还在发懵的小师妹，走向了标示着“星际头等舱”的VIP登舰通道。
“走了走了，我们的带薪休假，正式开始！”
苏可可被他拉着，机械地迈动脚步，但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那片足以吞噬一切的、名为“林默”的寂静深渊。
原来……
咸鱼，只是师兄的伪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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