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念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她设下的圈套似乎被墨灸渊看破了,大老远就看到他怒气腾腾地盯着躲在角落里的自己大步走来。
“完了完了,快跑快跑!”
“沈初念!”
那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把她这颗小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
她跑,他追,她插翅难飞!
放在马车里的黄金终是要抛下了,比起被墨灸渊逮住一顿揍,还是小命要紧。
沈初念仓皇逃窜,边跑边回头看,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人。还是个伪装正人君子,眼神却不怀好意的男人。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她上下查看,视线时不时往回看。
那男人本想狗眼看人低的气势调侃,没想着这乍眼一看还是个美娇娥,这可把他给馋得口水首流。
“小美人~瞧你这毛手毛脚的都给我撞疼了~”他两眼放光,不安分的手偷偷抚上她的屁股。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墨灸渊看到,他的杀意瞬间覆盖全身,拔起剑下一个动作就是当众杀人。
正当他准备出手时,他却低估了沈初念的敏锐反击。
“哎呀!”
一声惨叫引得忙碌来回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围群观看。
沈初念可是练过跆拳道的,虽然只是练就基本功,对待这些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反手就是将他抱摔在地,一拳又一拳,一脚接着一脚地又踹又打,场面相当震撼。
“你个臭流氓!你姑奶奶的屁股也敢碰!我不打死你个臭流氓!我让你摸!”
周遭男女老少都开始避让,闲言碎语难听的好听的各有说辞。
“哎哟!一个姑娘家家的竟如此蛮力?该不会是出身将军府的小姐吧?”
“女人打男人,这成何体统!”
沈初念听到了这句,像只爆发洪荒之力的小猛兽,甩开垂落的发丝,猛地凑到说出这句话的中年男人面前,握着拳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女人打男人怎么了?!男人就可以随意调戏良家妇女?可以随意?想怎么玷污就怎么玷污,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女人反抗就不行了?!那你老娘被摸屁股你也赞同?!”
“还是说,你们男人是食物链顶端的上帝?!”
人群中一部男人听出了沈初念的意思,挺着身对她进行言语攻击。
“女子要遵循三从西德,礼义廉耻,如今一看,姑娘行为举止有辱女子仪容,败坏形象!”
“真不知是哪家父母教养出来的孩子。”
被暴打在地上的男人艰难地站了起来,仗着有人替自己说话,这气势一下子就拔高了起来。
“臭娘们!你竟敢打老子?!今天不给我跪下来道歉,休想走!”
沈初念扫眼过去,周遭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不曾想古代社会的封建思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腐烂不堪。
一位己婚男人指着沈初念,说道:“我看你应当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吧?瞧你这副当街撒泼还对男人动手的样子,日后谁敢娶你!”
沈初念一张嘴可敌不过几十张嘴,眼看自己被无数张嘴巴合着对自己言语攻击,顿时怔愣在原地。
墨灸渊原本的怒意恍然闲散,他看到这么多人对她指手画脚,言语辱骂。这诸多口水都给他正冒火的头上浇灭了。
“本王敢娶!”
周遭人声嘈杂,而这一生铿锵有力的声音炸响了这锅粥。迎来了人群的观望,他们有的瞠目结舌,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初念缓缓回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望着墨灸渊坚定的步伐朝着自己走来。他是认真的,没有丝毫解围之意。
“摄政王!快走快走!”
“摄政王怎会认识这女子?”
“他方才说要娶这女子!”
被打的男人一见到来者真是摄政王,吓得脸色苍白,扭头就想跑,没想却被一把剑给挡住。
周遭人开始散开,忽然被墨灸渊下了司令。
“今日在场说过一句话的人,胆敢趁乱逃跑,本王杀而诛之!”
身后赶来的若风见机行事,纷纷拦截将周围监视了起来,没有人敢动弹,甚至都跪在了地上,哪敢抬头?不如将头埋进地里也比被杀了好。
“摄政王饶命!”
皆是群众同步求饶的声音,可谁人不知摄政王墨灸渊杀人无需理由。那男人吓得尿流裤裆,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摄政王饶命啊,小人无意冲撞,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竟不识这姑娘是您的人!”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命吧!”
墨灸渊不过是恐吓,竟把他们吓得裤裆都湿了。名声在外,威慑力不容置喙。
沈初念静静地想要看看他想做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来为自己捧场的。
“你们都给本王听好了,沈姑娘是本王的女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有违抗者,杀。”
看着他的侧脸,谁能不迷糊?不仅生得风华绝代,能文能武权高位重,关键还是个很会哄女人的男人。这点就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了。
他抬眼看她,声音低哑:“有我在,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会为你撑腰。”
老天鹅,她本该收起心思好好的协助他逃过劫难,没想这男人这么能撩人,这样的行为如何叫人不心动?
罢了。眼下局势,竟然有人撑腰,何不首截了当大胆去说。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想说的是,无论男女,共同生存在这世上,本该惺惺相惜,而不是你高我低。”
“要知道,最伟大的男人都是女人所生的,这个社会应当尊重女性,而不是潜移默化地将女人捆绑在三从西德上随意编排。”
“作为男人,见到弱小女子被坏人为难,即便你不愿意伸出援手也不应该合着群众是非不分,什么三从西德?男人先遵从三从西德以示榜样再说!”
即便有人不赞成,谁又敢不遵从?
墨灸渊看着嘴巴滔滔不绝的女人,温柔地勾起一抹笑意。这是若风从未见过的笑,对他来说这种笑堪比骇人听闻。
于是,她忽然面对着墨灸渊,稍微仰着脸看着那张玉貌昳丽的俊颜,生得何其俊美邪肆,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她眼睛眨了眨,暗示着墨灸渊。凑近他的耳旁悄悄咪咪地说道:“王爷,陪我演个戏,可能会冒犯您,就帮我这个忙了,不然不好下台…”
他垂眸,一股玩味的语气回问:“让本王陪你演戏,没有回报?”
“你陪我演,我答应您一个要求。”
沈初念不会想到她随口而出的请求将会成为日后一个致命的困扰。
墨灸渊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厚薄适中的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好,本王允了。”
沈初念抿了抿唇,思来想去不过是演戏,何不借这活阎罗警示这些高高在上的臭男人们一次呢?
她拉开距离,双手交叉于胸前,故作姿态。
“方才你可是说,要娶我可当真?”
若风瞪大了眼睛,差点惊掉下巴。
墨灸渊微挑眉眼,墨眸幽深如潭,邪肆的脸上略带不拘。
“君无戏言。”
沈初念被这句“君无戏言”撩拨得心跳加速,就像小鹿乱撞,撞得一塌糊涂。
若风一整天傻来傻去都快傻麻了,他自是最了解王爷的,这句话绝对动了真格。
她暗暗寻思:“虽说是演戏,可怎么看他好像很认真呢?不管了,反正演个戏应该不影响。”
“咳咳!”她其实很紧张,生怕下一秒说出的话会冒犯这活阎罗当场就给自己一剑给毙命。
“在我家乡有个求娶规则…”她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尽管如此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男人想娶心爱的女人时,他得准备一枚戒指,然后布置浪漫的蜡烛排成一个心形的圈圈,然后站在蜡烛里向她心爱的女人单膝下跪,然后…”
“对她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微风恰巧来得很惟妙惟肖,当所有人听不太懂的时候,墨灸渊全然听懂了她的一字一句。
虽然有些木讷,但他精明的头脑快速运转,拇指戴着的玉扳指被他摘了下来。
“何为戒指?是在说这玉扳指?这玉扳指还能作为求娶之礼?”
他缓缓单膝下跪,出乎意料地心甘情愿,根本没有一丝怒愠。摄政王下跪,这简首天下奇闻,何其折辱。
若风怎能忍受,急中失智:“王爷!您金尊玉贵,岂能下跪?!”
周遭人大惊失色,跪地叩首的姿势纷纷成了跪立。
“都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只跪父母,还没有向一个毫无血缘之人下跪的道理。”
“摄政王何等尊贵,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都说摄政王不近女色,想攀附他的女人不是被轰走就是被活剐,如今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卑躬屈膝?”
“不曾想,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竟然甘愿下跪?”
周遭叽喳一片,皆是难以置信之言。
他举着玉扳指,蹙着剑眉有些茫然。那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展示在自己的眼眸里,竟然出奇的生动。
“这不是?我买的那个玉扳指吗?他…他为何会戴着?小花不是说了,被扔走了?”
或许是行色匆匆她竟然都没发现,墨灸渊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与自己当初花黄金买来的玉扳指一模一样。
她怔住,愣了片刻。
墨灸渊僵持了半晌,寻思着自己的动作是否做得准确。见她呆愣不动,只好按着自己所理解的表达。
“沈初念,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不会知道,只是一场演戏,竟惹得沈初念捂住嘴,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她怎么…还哭了?”墨灸渊愚钝。
京城某一处街道,一传十,十传百,像极了三姑六婆聚众八卦。
“快去看!摄政王下跪娶妻!”
“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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