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冢深处,寂灭剑影悬于半空,无形剑意割裂虚空,散发出纯粹的毁灭气息。其形态与传说中的魔剑“陨星”相似,显然是寂灭魔主以万剑冢的道痕为基,融合了某种上古魔剑的残念所化。
“楚家血脉,竟与混沌为伍,可悲!”剑影发出沙哑的意念,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剑道极致,唯斩灭万物,归于虚无!皈依寂灭,方可窥见真谛!”
话音未落,剑影骤然消失,下一瞬己出现在楚亦轩头顶,一道灰黑色的毁灭剑罡无声斩落!剑罡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只留下绝对的黑暗轨迹。
“小心!”云栖月清叱一声,混沌树幼苗清辉洒落,在楚亦轩身前布下一道流转着生灭道韵的混沌屏障。
嗤——!
毁灭剑罡斩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侵蚀声。屏障剧烈波动,混沌道韵与寂灭剑意激烈对抗,彼此消融。剑影一击不中,瞬间分化万千,从西面八方袭来,每一道剑影都带着斩灭神魂的恐怖威能。
楚亦轩冷哼一声,镇岳剑青光暴涨,化作一道青色长河迎上。剑气长河与万千剑影碰撞,爆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然而,那寂灭剑意诡异非常,竟能侵蚀镇岳剑气,楚亦轩只觉神魂微震,剑势为之一滞。
“师兄,此獠剑意专克生机,不可硬拼!”云栖月看出端倪,掌心混沌道种浮现,散发出包容万象的气息。她屈指一弹,道种化作一道混沌流光,并非攻向剑影,而是射向那正在孕育的寂灭道种!
“妄想!”剑影厉啸,舍了楚亦轩,全力拦截混沌流光。万千剑影合而为一,化作一柄横亘天地的灰黑巨剑,斩向流光!
就在巨剑即将斩中流光的刹那,云栖月嘴角微扬:“等的就是你!”
她心念一动,混沌流光骤然转向,并非躲避,而是主动迎向巨剑,并在接触的瞬间轰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密的混沌符文,如附骨之疽般缠绕上巨剑!
滋滋滋——!
混沌符文与寂灭剑意激烈冲突,巨剑剧烈震颤,剑影发出痛苦的嘶鸣。它试图挣脱,但混沌符文蕴含的生灭道韵如泥沼般将其困住,并不断分解、转化其寂灭本质。
“就是现在!”云栖月对楚亦轩喝道。
楚亦轩会意,镇岳剑意凝聚到极致,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洞穿虚空的青色闪电,首刺被暂时困住的剑影核心!
噗嗤!
青色闪电贯穿剑影,剑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轰然崩散,化作缕缕精纯的寂灭剑意,被周围的混沌符文迅速吸收、净化。
剑影消散,那枚寂灭道种失去了守护,暴露在外。它似乎感应到危机,剧烈震颤,试图加速成型。
“结束了。”云栖月不再犹豫,将混沌树幼苗的力量全面注入掌心那枚混沌道种之中。道种光芒大盛,缓缓飞向寂灭道种。
两枚道种在空中相遇,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道韵的交融。混沌道种如同一个温和的母体,将充满毁灭气息的寂灭道种缓缓包裹、融合。寂灭道种起初剧烈挣扎,但其本质与混沌同源,在混沌道韵的引导下,渐渐平息,其中的毁灭真意被转化、平衡,最终化为混沌道种的一部分。
嗡——!
融合完成的混沌道种发出一声轻鸣,体积增大了一圈,颜色更加深邃内敛,散发出的道韵愈发圆融磅礴。它轻轻落入云栖月掌心,与她识海中的混沌树幼苗产生强烈共鸣。
幼苗主干上,那第七片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舒展,最终化为一片完整的混沌道叶!叶片上,灰白与翠绿交织,蕴含着更加玄奥的生灭至理。
与此同时,覆盖石碑的灰黑晶体寸寸碎裂,镇岳剑仿品上的锈迹褪去,重新焕发出灵光。万剑冢内混乱的剑意渐渐平复,虽依旧凌厉,却少了几分暴戾,多了几分中正。
“道种归一,剑冢重光。”楚亦轩收剑而立,感受着冢内剑意的变化,心中明悟,“原来,杀伐之中,亦藏生机平衡。”
云栖月点头,目光却望向星图上下一个共鸣点——焚天墟。那里,是离火尊者兵解之地,蕴含着她前世的道痕。寂灭魔主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那里。
而融合了两枚道种后,她隐隐感觉到,当七枚道种尽数归一之时,或许就是揭开寂灭魔主真正面目,以及找到彻底解决道争方法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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