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假死"后的第三日,阳谷县传出消息:卖炊饼的武大郎突发急病去世,其妻潘金莲悲痛欲绝,闭门谢客。这自然是武大郎与指挥使设下的计策,为的是让影门放松警惕。
这日清晨,潘金莲挎着菜篮,故作悲伤地出门买菜。街坊邻居见她眼圈红肿,纷纷上前安慰。
"武家娘子节哀啊,大郎是个好人..."
"是啊是啊,真是天妒好人啊!"
"娘子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潘金莲一边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暗中观察众人的反应。她发现几个面生的货郎总在不远处转悠,眼神闪烁,分明是在监视她。
"果然上钩了。"潘金莲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悲戚,"多谢各位关心...妾身...妾身只是想去买些纸钱,祭奠大郎..."
说着便往城西纸马店走去。那几个货郎果然尾随而来。
纸马店老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潘金莲进来,忙迎上前:"娘子节哀,要买些什么?"
潘金莲哽咽道:"要些纸钱香烛...再要个纸人,要...要矮矮胖胖的,像我家大郎..."说着竟"悲从中来",掩面痛哭。
老板连忙劝慰,转身去取货物。趁此机会,潘金莲迅速扫视店内——只见墙角堆着几个崭新的纸人,其中一個竟与武大郎有七八分相似!
她心中一动,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手艺真好,这纸人做得真像我家大郎。"
老板头也不回:"娘子说笑了,老朽又不认得武大郎。"
潘金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妾身没说这纸人像武大郎,老板怎知像不像?"
老板背影一僵,干笑道:"娘子方才不是说...要矮矮胖胖的像武大郎么?"
潘金莲心中疑窦更甚,却不再追问。付钱时,她故意多给了几个铜钱:"老板留着吃茶。"
老板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潘金莲趁机握住他的手,感觉掌心厚茧遍布,分明是练武之人!
回到家中,潘金莲将所见告知藏在地窖的武大郎。
武大郎沉吟道:"那老板姓孙,在阳谷县开了二十年纸马店,怎会与影门有关?"
潘金莲道:"或许...真正的孙老板己经遭了毒手?"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回来时,看见郓哥在街角卖梨,他对我使了个眼色。"
武大郎眼神一凛:"郓哥定是发现了什么。今夜俺去会会他。"
是夜,武大郎悄悄潜出。潘金莲在家中坐立难安,忽听窗外传来三声猫叫——这是武大郎约定的暗号。
她忙开窗,却见郓哥翻窗而入,急声道:"金莲姐!大事不好!"
潘金莲一惊:"怎么了?大郎呢?"
郓哥喘着气道:"大人让我来报信,他在纸马店有发现,让我先回来保护你!"他忽然压低声音,"但我回来时,发现有几个黑影往这边来了!"
潘金莲心中一紧:"可是影门的人?"
郓哥点头:"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快跟我走!"
二人刚要从后门离开,忽听前门被撞开!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厉声道:"潘金莲!交出武植留下的东西!"
潘金莲强自镇定:"各位好汉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为首那人冷笑:"少装糊涂!武植肯定给你留了证据!交出来饶你不死!"
潘金莲心中飞快盘算:这些人显然不知道武大郎还活着,更不知道证据早己交给指挥使。她故意颤声道:"各位好汉...可是说那个铁盒?"
蒙面人眼睛一亮:"在哪?"
潘金莲指向床底:"在...在床下的暗格里..."
两个蒙面人忙去床底翻找。趁此机会,郓哥突然发难,一把梨刀掷出,正中为首那人的手臂!
"啊!"那人惨叫一声,"小兔崽子找死!"
郓哥拉起潘金莲:"金莲姐快走!"
二人冲出后门,却见更多蒙面人围了上来!郓哥护在潘金莲身前,沉声道:"金莲姐,我挡住他们,你快去纸马店找大人!"
潘金莲急道:"不行!太危险了!"
郓哥咧嘴一笑:"放心吧!这几个杂鱼还不够看!"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舞得虎虎生风。
潘金莲一咬牙,转身往纸马店跑去。身后传来兵刃相交之声,让她心如刀绞。
纸马店门窗紧闭,却透出微弱灯光。潘金莲悄悄贴近,只听里面传来武大郎的声音:"...所以孙老板三年前就遇害了,你冒充他至今?"
一个阴冷的声音笑道:"武探花果然聪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潘金莲心中一急,不及多想,猛地推门而入:"大郎小心!"
只见店内,武大郎正与"孙老板"对峙。那"孙老板"手持一柄短刀,眼神凶狠,哪还有平日的老态龙钟?
武大郎见潘金莲闯入,急道:"娘子怎么来了?郓哥呢?"
潘金莲急道:"有刺客去家里了!郓哥让我来寻你!"
"孙老板"哈哈大笑:"武植,你的手下此刻怕是己经没命了!"
武大郎眼神一冷:"是么?"他突然吹了声口哨。
霎时间,屋顶跃下数个身影,将"孙老板"团团围住——正是郓哥和那几个"蒙面人"!
"孙老板"脸色大变:"你...你们..."
郓哥扯下面巾,笑道:"老贼,没想到吧?那些刺客早就被我们拿下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武大郎设下的局,为的是引出这个假冒的纸马店老板!
武大郎冷声道:"赵清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孙老板"身体一震,缓缓撕下面具,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孔——正是本该逃走的赵清源!
赵清源狞笑:"武植,你果然没死!"
武大郎淡淡道:"你都没死,俺怎舍得先走?"他眼神一厉,"三年前清河县衙那场大火,是你放的吧?"
赵清源冷笑:"是又如何?只可惜没烧死你!"
武大郎握紧拳头:"孙老板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他?"
赵清源轻蔑道:"蝼蚁之辈,杀了便杀了。"他忽然看向潘金莲,"武植,你若肯交出那东西,我或许可以饶尊夫人一命。"
潘金莲忍不住道:"什么东西?我们根本不知道!"
赵清源眼神一凝:"不可能!武植潜伏三年,必定收集了证据!"
武大郎忽然笑了:"原来你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他向前一步,"赵清源,你背后的人,根本没告诉你实情吧?"
赵清源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武大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你可认得此物?"
赵清源瞳孔骤缩:"这...这怎么在你手里?"
武大郎淡淡道:"这是当年清河知县临终前交给俺的。他告诉俺,这玉佩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赵清源呼吸急促:"什么秘密?"
武大郎却收起玉佩:"你以为俺会告诉你?"他忽然大喝,"动手!"
郓哥等人一拥而上。赵清源武艺高强,且战且退,竟被他冲破包围,跃窗而出!
武大郎急追而出,却见赵清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又让他跑了!"郓哥跺脚道。
武大郎却不见懊恼,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跑得好...正好顺藤摸瓜。"
潘金莲不解:"大郎,为何放他走?"
武大郎道:"赵清源不过是条小鱼,俺要钓的是他背后的大鱼。"他看向郓哥,"可曾布置妥当?"
郓哥点头:"按大人的吩咐,己经在赵清源身上撒了追踪香。"
武大郎满意道:"好。接下来,就看赵清源带咱们去找谁了。"
三人回到武家,潘金莲终于忍不住问道:"大郎,那玉佩究竟有什么秘密?"
武大郎沉吟片刻,道:"这事说来话长。三年前,俺在查私盐案时,意外发现一桩更大的阴谋..."
他压低声音:"有人通过运河私运军械,意图谋反!清河知县发现了这个秘密,才遭灭口。临终前,他将这玉佩交给俺,说是一切的关键..."
潘金莲惊得捂住嘴:"谋...谋反?"
武大郎点头:"这玉佩是进出某个秘密基地的信物。俺潜伏三年,就是为了找出这个基地的位置。"
郓哥急道:"如今赵清源出现,是不是说明基地就在阳谷县?"
武大郎眼神深邃:"恐怕不止如此...俺怀疑,阳谷县令也参与其中!"
潘金莲想起公堂上县令的种种异常,顿时恍然大悟:"所以那日公堂..."
"正是。"武大郎道,"县令那般急着结案,分明是做贼心虚。"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飞进一支箭矢,钉在柱上!箭上带着一封信。
武大郎拆信一看,脸色顿变:"不好!赵清源发现了追踪香!"
信上只有一行字:"武植,想要郓哥的命,明日午时独自来城隍庙!"
郓哥惊道:"他们抓了郓哥?"
武大郎沉声道:"是俺大意了。"他看向潘金莲,"娘子,明日..."
潘金莲急道:"大郎不能去!这分明是陷阱!"
武大郎苦笑:"郓哥为俺出生入死,俺不能见死不救。"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娘子可还记得那日买纸人时,孙老板有什么异常?"
潘金莲努力回忆:"除了手上有茧,似乎...似乎没什么异常..."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夸他纸人做得像大郎时,他脱口说'老朽又不认得武大郎',可那时我根本没提大郎的名字!"
武大郎眼睛一亮:"果然如此!那纸人定有蹊跷!"
三人忙赶到纸马店,果然在那些纸人中发现了端倪——那个像武大郎的纸人,体内竟是空心的,藏着一卷羊皮纸!
展开羊皮纸,上面绘着一幅详细的地图,标注着运河沿岸的各个暗桩!
"这是..."武大郎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这是他们的运输路线!"
潘金莲忽然指着一处:"大郎看这里!这个标记是不是很眼熟?"
武大郎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是...阳谷县衙的密道!"
郓哥惊道:"难道基地就在县衙下面?"
武大郎沉吟道:"极有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夫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武大郎神色一凛:"天快亮了。娘子,你立刻去找指挥使,将此事告知他。俺去救郓哥。"
潘金莲急道:"大郎!他们定然布下天罗地网!"
武大郎微微一笑:"放心,俺自有分寸。"他取出那枚玉佩,"况且,俺还有这个。"
次日午时,城隍庙外静悄悄的,透着诡异。武大郎独自一人,缓步走进庙中。
庙内空无一人,只有郓哥被绑在柱上,昏迷不醒。
"赵清源!俺来了!出来吧!"武大郎朗声道。
赵清源从神像后转出,鼓掌笑道:"武探花果然重情重义!"他一挥手,无数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可惜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武大郎面不改色:"你以为俺会毫无准备?"他突然高举玉佩,"看看这是何物!"
赵清源眼神一凝:"果然在你手里!交出来!"
武大郎冷笑:"想要?自己来拿!"
赵清源猛地扑上。就在二人即将交手之际,庙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圣旨到!赵清源接旨!"
赵清源脸色大变:"李指挥使!"
指挥使带着大批官兵冲入庙中:"赵清源!你的事发了!束手就擒吧!"
赵清源狞笑:"就凭你们?"他猛地吹响口哨,更多黑衣人从地底涌出——竟是早己埋伏好的!
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武大郎趁机救下郓哥,且战且退。
混乱中,赵清源突然抢过一名官兵的弩箭,对准武大郎:"武植!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扑来,挡在武大郎身前!
"噗嗤——"弩箭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武大郎抱住那个软倒的身影,失声惊呼:"娘子!"
潘金莲胸口中箭,鲜血染红了衣襟。她看着武大郎,艰难地笑了笑:"大郎...这次...换我保护你..."
"不!"武大郎目眦欲裂,"娘子!撑住!"
赵清源见状大笑:"好一对苦命鸳鸯!本座就送你们一起上路!"说着再次举起弩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支羽箭从暗处射来,正中赵清源手腕!
"啊!"赵清源惨叫一声,弩箭落地。
只见庙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持弓而立,声如洪钟:"谁敢动俺哥哥!"
武大郎抬头望去,顿时愣住了:"二...二郎?"
来人竟是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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