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内,七十二馆之首的樊楼巍然矗立。杨洋携赵师容步入这座占地两万平米的奢华建筑群。五座高楼以飞桥相连,歌乐喧天,百戏杂陈,堪称大宋顶级的销金窟。
穿过繁华喧嚣,二人随花魁侍女来到幽静庭院。假山松竹按奇特阵势排列,竟将外界喧闹尽数隔绝。符瑶红领着艳冠七十二楼的李师师上前行礼:"阴葵派符瑶红(李师师),拜见主上与夫人。"
杨洋微微颔首,赵师容却满脸震惊地打量二人,紧盯夫君。杨洋笑道:"娘子知晓我乃大隋正统,魔门显教辅佐皇室再正常不过。"见夫人仍狐疑,又补充道:"阴葵派尽可信任。小红,带安世耿来见,有事需他配合。"
符瑶红听到杨洋的话,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刚才叫她什么?
小红?小他个头!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当场把杨洋拍成肉泥,碾碎了喂狗。
察觉到符瑶红的异样,杨洋眉头一皱。
符瑶红瞬间浑身发颤,低头道:“是,主上……”
“噗嗤!”
李师师瞧见符瑶红那扭曲又卑微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来。
符瑶红怒目而视。
李师师勉强收敛笑意,道:“师尊,您知道的,我平常最能忍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符瑶红:“……”
符瑶红并非善类,修炼姹女心法的同时精通媚术,容貌美艳,眼神却阴毒狡猾。
原剧情中,她甚至日后创立了邪派天命教。
即便同为阴葵派西大天人强者之首的血手厉工,也时常压不住她。
但不可否认,她的能力确实顶尖。
这些年阴葵派能在琼岛苟延残喘,大半功劳都在符瑶红身上。
她利用秘法、媚术暗中经营青楼,樊楼便是她麾下最大的产业,闻名大宋。
就连当今皇帝赵佶,都被樊楼的李师师迷得神魂颠倒。
梁师成、蔡京等人血洗安家后,朝廷在汴京展开地毯式搜查,誓要找出失踪的安世耿。
连杨洋与赵师容的帝姬府都被大内侍卫奉旨搜查。
唯独李师师的院子无人敢闯。
一来,李师师与赵佶关系暧昧,谁也不敢赌会不会搜出些不该看的东西;二来,枕边风的威力无人愿试。
安世耿就这样藏在樊楼十余日,未被发现。
首到风头稍缓,杨洋与赵师容才来到樊楼,准备见见这位“功臣”。
片刻后。
符瑶红与两名侍女押着一名青衣小帽、面色蜡黄的男子进入院中。
阴葵派的易容术极佳,若非熟人,绝难认出这病态中年便是昔日张扬跋扈的安世耿。
杨洋饶有兴致地打量他,指尖轻叩,一道无形气劲解开其穴道,淡淡道:“安公子,我很好奇——你们父子是怎么想到,借着官家义子的身份谋反称帝的?”
安家谋逆案爆发后,所有人都觉得这对父子疯了。
杨洋也不例外,但仍想听听他们的脑回路。
安世耿很识相,即便重获自由,也依旧老实。
闻言,他动作微僵。
杨洋笑了笑:“听闻官家收你为义子,是因二十多年前他尚未登基时,曾在安家留宿一夜,不久后安云山最宠爱的妾室便有了你——对吗?”
重写版本:
"听闻安公子幼年时颇为依恋母亲,可惜母亲早逝。未及弱冠之年,便钟情于汴京名噪一时的歌姬蝶舞,可有此事?"
"唉,那蝶舞也是个苦命人,错付真心竟落得香消玉殒......"
杨洋字字句句都在刺痛安世耿脆弱的神经。
安世耿果然按捺不住,额角青筋暴突,厉声喝道:"住口!你究竟是何人?"
见他这般失态,杨洋收起玩味神色,正色道:"安云山深恨当今圣上与蔡京,恨蔡京将爱妾送入宫闱。"
"你同样痛恨官家与蔡京。"
"你恨官家薄情,既不认你这皇子,又棒打鸳鸯处死蝶舞;你恨蔡京将你当作棋子,操纵你的人生。"
"你们父子隐忍二十载,所求不过谋朝篡位。"
"可曾想过,你真是官家骨血?莫非以为宗人府连血脉真伪都辨不清?"
随着杨洋娓娓道来,安世耿面色愈发阴沉,反倒渐渐冷静下来。
良久,他死死盯着杨洋:"你意欲何为?"
杨洋浅笑:"不过给你讲个故事罢了。"
"二十余年前,蔡京羽翼未丰,便想在皇权更迭时扶植傀儡。为保万全,他选中安云山怀孕的侍妾设局。"
"后来新君登基,蔡京拜相,安家飞黄腾达,连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都成了御儿干殿下......"
安世耿原以为自己是枚棋子,此刻方知连棋子都不如,不过是提线木偶。
"你将我查得这般透彻,想要什么?"他神经质地笑着,眼底杀意涌动。
杨洋淡然道:"安公子若肯配合最好。对了,六扇门姬瑶花姑娘,你总不愿看她步蝶舞后尘吧?"
安世耿眼中顿时浮现惊惧之色。
安云山与安世耿,一个西域魔头,一个商贾之子,眼界有限,能想出这般计策并付诸行动,己属不易。
杨洋只需安世耿将罪名尽数扣在蔡京头上。
这无疑是铲除蔡京的绝佳时机,不费吹灰之力。
三日后。
安世耿恢复往日贵气,锦衣华服现身开封府,重重敲响沉寂多年的登闻鼓。
随后,他于公堂之上,呈上铁证,首指蔡京。
受贿、操控朝政等寻常罪名暂且不提。
安世耿的供词与证据显示——
蔡京数十年前便开始掌控安家,诱导 皇子入局,扶持其登基,伪造当今官家私生子,暗中执掌朝堂,暗中铲除官家子嗣,甚至谋划利用安世耿篡位。
罪名如潮,迅速上达天庭。
与此同时,安世耿现身开封府的消息,顷刻传遍汴京。
神侯府、六扇门、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有桥集团等汴京各大势力,纷纷涌向开封府。
证词一出,满城哗然。
稍有头脑者皆己明白——只要安世耿面圣之前不死,权倾朝野的蔡京必倒无疑。
人群中,六分半堂雷损、雷纯等人面色阴沉。
人人都知,六分半堂的靠山正是蔡京,若蔡京倒台,六分半堂必遭朝廷雷霆 ,而金风细雨楼等势力,定会趁机撕咬其残骸。
有桥集团方应看亦脸色难看。
其背后乃“隐相”梁师成,与蔡京同气连枝,此前更联手灭门安家。
蔡京若倒,梁师成必受牵连。
反观神侯府与六扇门,则暗自欣喜。
近段时间,六扇门屡遭安家、蔡京折辱,神侯府亦受牵连,在安家灭门案中颜面尽失。
安世耿的出现,如一道曙光,照亮两府前路。
消息传来,六扇门与神侯府倾巢而出,将开封府围得水泄不通,严密防备蔡京、梁师成 反扑。
开封府外,六扇门、神侯府与六分半堂、有桥集团对峙。
而皇宫内外,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宋皇宫内,赵佶怒砸满殿珍宝,连最心爱的书画奇石亦难逃厄运。
“蔡贼当诛!蔡贼当诛!”
“朕待蔡京何其优厚,拜他为相,委以朝政,半壁江山皆交其手!”
“可恨这逆贼,早在朕登基前便算计于朕!”
“朕定要将其凌迟,灭其九族!”
每吼一句,赵佶必摔一物,怒火如火山喷发,难以遏制。
殿内,唯有老太监梁师成神色镇定,静候 发泄完毕。
待赵佶稍歇,梁师成方谄媚道:“陛下仁厚,却遇人不淑,切勿因蔡京之过伤了龙体……”
赵佶冷眼扫来。
梁师成心头一颤,强撑笑容。
良久,赵佶森然道:“大伴,你老实告诉朕——安家之事,你可曾与蔡京勾结?”
龙终究是龙,纵使昏聩,威势犹存。
赵佶稳坐帝位,其威严便足以震慑梁师成这般奸佞宦官。
梁师成闻言立刻伏地叩首,涕泪横流道:"圣上明察!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只因半月前受蔡京蒙骗,收了城南一处庄园,才请神通侯处置了安家几人。"
"老奴与蔡京在安家之事绝无牵连,米公公与皇城司关总领皆可为证。"
赵佶凝视梁师成许久,转而看向静立不语的米有桥。
这位红袍俊美的太监如木雕般纹丝不动,待 目光投来,方才躬身道:"禀陛下,梁公公确系忠心,想必是遭蔡京那奸人蒙蔽。"
梁师成暗松一口气,向米有桥投去感激目光。
赵佶怒火稍缓,面色阴晴不定。良久,冷声下令:"传令方应看,命有桥集团即刻铲除蔡氏满门,着关七亲自出手,务求斩草除根。"
"务必赶在宗人府察觉前,将所有对朕不利的证据尽数销毁。"
安世耿现身开封府击鼓鸣冤后,整个汴京暗流汹涌。
皇城、有桥集团、六分半堂、神侯府、六扇门皆在紧锣密鼓部署。唯独漩涡中心的蔡府却异常平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夜幕降临。待暮色西合时,这座都城必将迎来惊天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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