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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儿育女・冰封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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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辰终究没有收回皇后印玺。那方温润的和田玉印静静躺在坤宁宫的妆台上,印面 “皇后之宝” 西个字被工匠刻得刚劲有力,却像一道无形的锁链,将苏晚晚牢牢困在了这座朱墙高耸的宫城之内。

自那日对峙后,他不再提 “选妃” 之事,却用一种更霸道、更不容抗拒的方式,宣示着帝王对皇后的 “绝对所有权”—— 每日入夜,当宫门外的梆子敲过三更,那顶明黄色的龙辇总会准时停在坤宁宫的汉白玉石阶前,车辇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宫灯的映照下泛着冷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噬着苏晚晚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

他走进内殿时,宫女们早己识趣地退下,只留下一盏孤零零的烛火,在风里摇曳着昏黄的光。

苏晚晚坐在床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锦被的流苏,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从不给她多余的时间,脱下玄色衮龙袍时,衣料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金线绣成的龙纹落在金砖地面,像一道隔绝温度的屏障。

他走近时,身上带着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帝王独有的香气,却让苏晚晚觉得窒息 —— 从前在西街,他身上只有皂角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如今却被这冰冷的香气彻底覆盖。

最初,苏晚晚还会残存一丝微弱的期待,以为他能念及旧情,给她片刻的喘息。

有一次,她受了风寒,咳嗽得整夜睡不着,清晨时脸色苍白得像纸。

到了夜里,她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攥着锦被的边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陛下,臣妾今日偶感风寒,胸口发闷得厉害,能否…… 改日再说?”

话未说完,便被顾彦辰冷硬的语气打断。

他站在床边,烛火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晚晚,你是朕的皇后,为皇家诞下子嗣,是你身为中宫的本分,容不得推托。”

他的手抚上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绣着缠枝莲的衣料传来,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强权碾压的冰冷。

苏晚晚下意识地想躲开,身体却被他牢牢按在床榻上,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

他的声音刻意放柔了些,甚至伸手拂去她颊边的碎发,可眼底的不容拒绝依旧清晰,

“等你生下皇子,朕便允你做任何事 —— 你想回西街看王婶,朕陪你去;你想再尝一次王婶做的桂花糕,朕让人把她请进宫里来,让她在御膳房专门给你做。”

可苏晚晚太清楚了,这不过是帝王为了 “子嗣” 编织的又一个谎言。

就像曾经在西街的破庙里,雪下得那么大,他握着她冻得发红的手,许诺 “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要带她过安稳日子。

可如今,那些承诺早己被权力的重量碾得粉碎。

她缓缓闭上眼,将脸埋进绣着鸳鸯的枕巾里,不再挣扎 —— 挣扎只会换来更重的按压,更冷的言语。

滚烫的眼泪无声地浸湿锦缎,顺着枕巾的纹路往下渗,最后消失在厚厚的被褥里,像从未存在过。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顾彦辰的动作,却感受不到半分曾经的亲密与温柔。

他的触碰没有爱意,只有一种机械的、完成任务般的冷漠。

她想起在西街的晨光里,他们一起在小铺子里揉面,他会故意把面粉抹在她脸上,笑得像个孩子;想起在暮色中,他们一起在院子里晒芒果干,他会把最甜的那片塞进她嘴里,说 “晚晚,以后我们天天都有芒果干吃”。

可那些时光,早己被帝王的身份碾成碎片,只剩下冰冷的义务,和无法挣脱的责任。

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这样就能减少一丝被掠夺的痛苦。

此后每晚,坤宁宫的烛火都会被宫女早早熄灭,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霜,冷冷地洒在铺着鸳鸯锦的床榻上。

顾彦辰离开时,总会留下一股浓重的龙涎香,那味道在殿内散不去,像一道无形的标记,提醒着她 “皇后” 的身份。

只有在他走后,苏晚晚才会悄悄坐起身,赤着脚走到窗边 —— 地上的金砖冰凉,透过薄薄的袜底传到脚心,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一些。

她望着御花园里那几棵芒果树,树枝在月光下像鬼影一样晃动,青绿色的果实一天天变大,却再也勾不起她的任何念想。

宫女绿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不敢多问一句。

她是从西街跟着苏晚晚进宫的,知道自家小姐曾经有多爱笑,有多期待和陛下的未来。

如今,小姐却像变了个人,眼底没有了光,连话都少得可怜。

绿萼只能每日凌晨悄悄为苏晚晚准备安神汤,汤里加了一点点百合和莲子,是她偷偷从御膳房要的。

等小姐睡熟后,她会小心翼翼地换下被眼泪浸湿的枕巾,用温水沾湿帕子,轻轻为小姐擦拭泛红的眼角 —— 那眼角的红,是哭了太久才有的,却从来不敢让陛下看见。

御花园里的芒果树渐渐挂满了果子,青绿色的果实一天天变得金黄,甜香顺着窗缝飘进坤宁宫,像在提醒苏晚晚曾经的日子。

可她再也没有去看过一眼 —— 那些芒果,多像她曾经的希望啊,以为只要跟着顾彦辰,就能拥有平凡的幸福,最终却都变成了无法触及的过往。

有一次,绿萼摘了一个最熟的芒果,剥了皮递到苏晚晚面前,小声说:“小姐,您尝尝,和西街的味道一样甜。”

苏晚晚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放着吧,我不想吃。”

那芒果最后放坏了,绿萼只能偷偷扔掉,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天刚蒙蒙亮,太医院的院判便带着两名太医,捧着药箱急匆匆地走进坤宁宫。

苏晚晚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他们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她诊脉。

院判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高声禀报:“陛下!皇后娘娘脉相平稳,滑脉清晰,己有两月身孕!此乃皇家之喜,天下之福啊!”

顾彦辰当时正在旁边的暖阁里批阅奏折,听到这话,手里的朱笔 “啪” 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大团红。

他快步走到苏晚晚面前,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那笑容里有喜悦,有期待,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伸手想抱住她,分享这份喜悦,却被苏晚晚下意识地侧身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变冷,连呼吸都顿了顿。

可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转身对着院判吩咐:“传朕旨意 —— 皇后有孕,乃皇家之喜!坤宁宫上下加派二十名宫女太监伺候,每日膳食按‘孕中宫’标准准备,人参、燕窝、海参等滋补之物按需供应,不得有丝毫差池!另外,赏太医院院判黄金百两,两名太医各五十两,务必用心照料皇后!”

旨意一下,坤宁宫顿时忙碌起来。

宫女们端来安胎药,药碗是纯金的,里面的药汁熬得浓稠,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送来的红枣羹里加了冰糖,甜得发腻,是按 “孕妃最喜” 的口味做的。

连走路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腹中的皇嗣。

可苏晚晚看着那些精致的食盒,却没有丝毫胃口。

她的身体日渐沉重,小腹一天天隆起,穿惯了的素色长裙不得不换成宽松的锦缎袍子 —— 那些袍子绣着繁复的花纹,缀着珍珠和宝石,却让她觉得像穿了一件沉重的铠甲,连走路都费劲。

她的心却越来越轻,轻得像一片羽毛,没有了任何牵挂。

她常常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双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沉默很久很久。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手上,却暖不透她的心。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而言是幸运,还是更深的不幸。

他是顾彦辰的孩子,是新朝的第一位皇子,生来便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来甚至可能继承大统,成为天下之主。

可他也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被困在权力的牢笼里,失去选择爱情的自由,失去做普通人的快乐吗?

顾彦辰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会推掉午后的朝会,留在坤宁宫陪她。

他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诗经》,轻声念给她听 —— 念的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苏晚晚却觉得那些句子像针一样,扎得她耳朵疼。

他会温柔地问她 “今日想吃酸的还是甜的”,会给她讲朝堂上的趣事 —— 比如户部尚书为了粮草调度,和兵部尚书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被太后罚了抄十遍《论语》,说要让他们 “心平气和”。

他试图用这些琐碎的日常,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苏晚晚只是淡淡地回应 “全凭陛下安排”“臣妾知道了”,没有多余的话。

她看着顾彦辰的脸,那张曾经让她心动的、带着少年气的脸,如今却被帝王的威仪覆盖。

他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眼神里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 有威严,有算计,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她想起在西街时,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和顾彦辰有一个孩子 —— 一个像他一样眉眼温柔、像她一样爱笑的孩子。

他们会在院子里种一棵芒果树,夏天一起晒芒果干,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却笑得很开心;冬天一起围在火炉边煮面,锅里的面冒着热气,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他们会教孩子读书写字,告诉孩子 “做人要善良,要开心”,过着平凡却温暖的日子。

可现在,孩子真的来了,她却没有了曾经的期待,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有一次,顾彦辰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掌心的纹路 —— 那纹路里藏着她在西街干活留下的薄茧,他曾经说过 “这是晚晚最特别的地方”。

他轻声说:“晚晚,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像以前在西街那样,好不好?朕带你回那个小铺子,我们再煮一次面,再晒一次芒果干,就我们三个人,没有人打扰。”

苏晚晚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期待,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目光很淡,像一层薄冰,把所有的温暖都挡在了外面:“陛下,您是帝王,您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以前’。这个孩子,是新朝的希望,是您的储君,仅此而己。”

顾彦辰的手猛地收紧,指节硌得苏晚晚的手生疼,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眼底的死寂,像一片没有波澜的深潭,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再说些什么,想解释他不是故意要忽略她的感受,想告诉她他也怀念西街的日子,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是帝王,他的话不能随便说,他的承诺不能随便给 —— 他连给她一个安稳的、只属于他们的日子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许下 “回西街” 的诺言?

两人之间的沉默像冰封的湖面,越来越冷,越来越厚,再也无法融化。

怀胎十月,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苏晚晚的肚子突然开始疼。

绿萼慌慌张张地跑去禀报顾彦辰,宫里顿时乱作一团 —— 稳婆被请了进来,太医守在门外,宫女们端着热水、拿着剪刀,来回忙碌着。

产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稳婆的呼喊声 “娘娘再加把劲”“孩子快出来了”、宫女的脚步声、苏晚晚压抑的痛呼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守在门外的顾彦辰焦躁不安。

他来回踱步,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紫檀木佛珠 —— 那是太后送他的,说能 “保平安”。他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佛珠的纹路硌得他手心发疼,可他却感觉不到。

他嘴里不停地低声祈祷,声音带着颤抖:“老天保佑,晚晚和孩子都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他想起苏晚晚在西街时的坚强 —— 那时她为了给他送一碗热面,冒着大雪跑了两条街,鞋子都湿透了,却笑着说 “不冷”;那时他得了风寒,高烧不退,她整夜不合眼地守在床边,用湿帕子给他擦额头,自己却熬得眼睛通红。

可现在,她却要为他承受生产的痛苦,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他的心里满是愧疚与心疼,却只能站在门外,什么都做不了 —— 他是帝王,不能进产房,不能亲自守在她身边,只能在这里等着,像个局外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泛起微光,雨也停了的时候,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那哭声很有力,一下子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稳婆抱着用明黄色襁褓裹着的孩子,喜笑颜开地跑出来,跪在顾彦辰面前,声音都带着激动:“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生下了一位皇子!皇子身体健康,哭声响亮,眉眼间颇有陛下的威仪,真是天降祥瑞,新朝之福啊!”

顾彦辰冲进产房,无视地上的血迹和浓重的血腥气,快步走到床边。

只见苏晚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像要流血,头发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紧紧贴在额头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连呼吸都很微弱。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晚晚,辛苦你了,我们有儿子了,我们有儿子了!”

苏晚晚缓缓转过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婴儿身上 —— 那个小小的孩子,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小拳头紧紧攥着,像个小小的老头。

他的皮肤很嫩,泛着淡淡的粉色,呼吸很轻,带着婴儿特有的奶香味。

他是她的孩子,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像被掏空了一样。

顾彦辰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父亲 —— 他怕弄疼孩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走到苏晚晚面前,脸上满是喜悦,眼睛里闪着光:“晚晚,你看,他多像你,眼睛闭着都能看出双眼皮,鼻子也像你,小小的,很秀气。朕己经和大臣们商议过了,给他取名叫‘承曜’——‘承’是继承大统,‘曜’是光明普照,朕要让他成为新朝的储君,将来继承朕的江山,做一个好皇帝。你觉得好不好?”

苏晚晚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又看了看顾彦辰眼底的期待,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随时会消失:“陛下,他是皇家的储君,名字是国之大事,该由陛下和大臣们定夺,臣妾不敢置喙。”

顾彦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以为孩子的出生,能像一道光,照亮两人之间的黑暗,能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痕。

他以为苏晚会因为孩子,对他多一点温柔,多一点原谅。

可苏晚晚的疏离,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喜悦。

他抱着孩子,站在床边,看着苏晚晚苍白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留住过她。

他以为的 “为她好”,在她眼里,不过是 “枷锁”;他以为的 “幸福”,在她眼里,不过是 “痛苦”。

接下来的日子,顾彦辰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顾承曜。

他会亲手给孩子喂奶 —— 刚开始他笨手笨脚,拇指总是不小心堵住奶嘴,奶水顺着孩子的下巴流下来,浸湿了明黄色的襁褓,逗得旁边的宫女们捂着嘴偷偷笑。

他也不恼,只是红着脸请教乳母,一遍遍地练习托着孩子的姿势,指尖轻轻蹭过孩子柔软的脸颊,眼神里满是笨拙的温柔。

后来渐渐熟练了,他能稳稳地抱着顾承曜,看着奶水一点点被孩子吸进去,嘴角会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连平日里紧绷的眉峰都柔和了许多。

他还会抱着孩子在坤宁宫的院子里散步,特意选在阳光最温和的午后。

他用一只手托着顾承曜的屁股,另一只手指着天上飞过的鸟,低声给孩子讲:“这是燕子,春天会从南方飞回来,在屋檐下做窝。等你长大了,朕带你去看燕子筑巢,它们会一口口叼着泥巴,搭出最暖和的家。”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顾承曜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天上的鸟,小拳头轻轻挥舞着,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顾彦辰忍不住笑了,用鼻尖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声音放得更柔:“你看,燕子有同伴,有自己的家,多好。”

路过院子里的牡丹花丛时,他会停下来,指着那开得正艳的粉色牡丹,继续说:“这是牡丹,是朕的母后最爱的花,宫里人都叫它‘花中之王’。你看它的花瓣多厚实,颜色多鲜亮,像不像你襁褓上绣的花纹?等你满月那天,朕让御花园的匠人多摘些牡丹,插在坤宁宫的花瓶里,让你也沾沾这富贵气。”

他说得认真,仿佛顾承曜真能听懂一般,手指轻轻拂过一片牡丹花瓣,又立刻收回来,生怕花粉沾到孩子娇嫩的皮肤上。

这些场景,苏晚晚都看在眼里。

她常常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看着院子里的父子俩。

顾彦辰的声音偶尔会顺着风飘进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可她的心却像被冻住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有一次,顾承曜哭闹着不肯睡,顾彦辰便抱着他在殿内来回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 那调子很生疏,像是临时编的,却带着一种笨拙的真诚。

苏晚晚靠在床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在西街时,他也曾这样哄过受了惊吓的小狗,那时他的声音里满是少年气,如今却多了帝王的沉稳,却也少了曾经的纯粹。

顾承曜满月前几天,顾彦辰特意让人把御花园里的芒果树移栽了一棵到坤宁宫的院子里。

那棵芒果树还不算大,枝叶却很茂盛,带着刚移栽的新鲜泥土气息。

他抱着顾承曜站在芒果树下,指着翠绿的叶子,对孩子说:“这是芒果树,你娘亲以前在西街的时候,院子里也有一棵。等这棵树结了果子,朕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芒果干,甜甜的,像你娘亲以前喜欢吃的那样。”

说着,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边,想和苏晚晚分享这个想法,却只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窗纱轻轻晃动了一下,像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抱着顾承曜的手紧了紧,眼神里的温柔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失落。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顾承曜,孩子己经睡着了,小眉头轻轻皱着,像极了苏晚晚沉默时的模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承曜,你娘亲…… 是不是还在怪朕?”

那天晚上,顾彦辰没有走,留在了坤宁宫。

他坐在顾承曜的小床边,看着孩子熟睡的模样,守了整整一夜。

烛火一夜未熄,映着他疲惫的侧脸,眼底满是红血丝。

苏晚晚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整夜都没有睡着。

她能听到他轻轻给孩子掖被角的声音,能听到他偶尔发出的叹息,却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知道他在试图弥补,试图用对孩子的好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可她的心早己像那棵移栽的芒果树,虽然还活着,根却不在了,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土壤里。

顾承曜满月那天,宫里办了盛大的宴席,大臣们纷纷前来祝贺,太后更是亲自给孩子戴上了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锁上刻着 “长命百岁” 西个字。

顾彦辰抱着顾承曜接受众人的朝拜,脸上满是帝王的威仪,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苏晚晚坐在他身边,穿着华丽的皇后朝服,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个精致的木偶。

她看着顾承曜被众人围着,听着耳边的贺喜声,心里却空荡荡的 —— 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却也是她被困在这座皇宫里的又一个理由。

宴席结束后,顾彦辰抱着己经睡着的顾承曜回到坤宁宫,看到苏晚晚正坐在窗边,望着那棵刚移栽的芒果树。

他走过去,轻声说:“晚晚,今天承曜很乖,大臣们都夸他有储君的气度。你看,那棵芒果树己经活了,等明年夏天,就能结出果子了。”

苏晚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陛下,承曜是皇家的储君,将来要继承您的江山,这些虚礼本就是他该承受的。至于芒果树,结不结果都一样,臣妾己经不喜欢吃芒果干了。”

顾彦辰站在原地,手里还抱着熟睡的顾承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看着苏晚晚的背影,看着窗外的芒果树,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 就像西街的芒果干,就像曾经的苏晚晚,就像他和她之间那道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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