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铁链在手腕上磨出细痕，秦渊睁开眼时，只看到头顶漏风的铁皮屋顶 —— 不是 “幽灵” 首领指定的废弃东码头三号仓库，而是个堆满生锈油桶的临时据点，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他故意动了动胳膊，铁链发出 “哗啦” 的脆响，引来门口看守的粗骂：“老实点！再乱动，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渊垂下眼，藏起眼底的冷光 —— 昨晚在雾里扑过来的人，根本不是首领的亲信，而是个眼生的壮汉，手腕上虽然有蛇形纹身，却比冷锋描述的 “核心成员纹身” 少了道交叉的闪电纹路。对方用麻布袋子套住他时，他故意撞在电动车把手上，弄出擦伤的血迹，又趁乱将林晓的平安符掰碎扔在地上 —— 那是给团队的信号：碎片边缘整齐，是人为折断，证明他还有行动能力，不是被动绑架。
“你们首领在哪？” 秦渊故意用沙哑的声音问，带着刚被绑架的虚弱，“他让我来东码头，你们把我带到这，不怕他生气？”
看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随即啐了口：“少管闲事！首领的事轮不到你操心！等我们拿到你知道的‘幽灵’据点信息，自然会带你见他！”
秦渊心里冷笑 —— 果然是擅自行动。首领要的是 “单独赴约” 的心理博弈，想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国际刑警和矿石后续处理的消息，而这些底层成员，眼里只有 “立功”，想先一步逼问出信息，讨好首领。这正好合了他的意 —— 只要远离东码头，远离驿站的方向，“幽灵” 就算想对念念他们动手，也会因为他不在指定地点而打乱计划，团队就能有更多时间排查线索。
他故意挣扎了一下，铁链再次作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 另一个看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根带刺的铁棍，在秦渊面前晃了晃，“你胸口的烙铁疤，全‘幽灵’的人都知道！不是你是谁？别装蒜了，赶紧说，你把截获的矿石交给哪个部门了？还有没有留备份？”
秦渊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 外套虽然被扯破，露出结痂的疤痕，但苏倾月特制的防弹夹层还在，夹层内侧藏着个米粒大小的微型定位器，是出发前苏倾月偷偷缝进去的，能通过体温启动，信号范围虽小，却能穿透三层墙壁。刚才他假装挣扎时，己经用指尖按了定位器的紧急按钮，只要团队那边能捕捉到信号，就能锁定这个据点的大致位置。
“矿石…… 矿石在警方手里。” 秦渊故意放慢语速，装作害怕的样子，“我只是个外卖员，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拿铁棍的看守显然没耐心，举起铁棍就要往他腿上打，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冲进来，袖口的蛇形纹身上有闪电纹路，是首领的亲信！他一把抓住看守的手腕，厉声骂道：“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首领说了，要留活口，带他去主据点！你们在这里动手，要是让他死了，我们都得陪葬！”
看守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铁棍 “哐当” 掉在地上。秦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 主据点，这才是他要找的地方。首领一首躲在暗处，连南美巢穴都只是外围，真正的核心据点和 “第五乐章” 的秘密，肯定藏在主据点里。
“把他的铁链解开，用手铐！” 西装男踢开地上的铁棍，冷冷地看向秦渊，“别耍花样，首领在主据点等着，要是你敢乱说话，你的那些朋友 —— 尤其是那个粉团子，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秦渊抬起头，眼神里故意露出愤怒和恐惧：“你们别碰念念！有什么冲我来！”
西装男嗤笑一声，显然没看出他的伪装：“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走！”
被带出临时据点时，秦渊特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 据点藏在城郊的废弃炼油厂深处，周围有三道铁丝网，每个路口都有持械守卫，远处能看到一辆黑色改装牧马人，正是苏倾月之前排查到的车型。他故意放慢脚步，用鞋底在地上蹭出三道痕迹 —— 那是团队之前约定的 “安全信号”，表示他目前无生命危险，正在接近核心目标。
上车时，西装男把他推在后座，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但没绑住他的手 —— 显然是觉得他己经没了反抗能力。秦渊悄悄将手伸到口袋里，摸到阿芳塞给他的牛肉酱罐子，罐子底部有个小凹槽，里面藏着片林晓给的抗毒血清 —— 之前在南美受伤时，林晓教过他，抗毒血清的金属外壳能反射信号，增强定位器的传输范围。他轻轻将血清片贴在车窗上，利用窗外的阳光反射，给可能在空中侦查的无人机发信号。
车开了大约半小时，秦渊能感觉到路面从颠簸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路，然后又进入一段隧道，空气变得潮湿 —— 他判断，主据点应该在江边的某个地下建筑里，靠近水源，方便隐藏和逃跑。
“到了。” 西装男扯下他眼睛上的黑布，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等适应光线后，他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中间放着个半人高的金属装置，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线路，装置周围堆着十几块深海矿石，正是之前截获的同款！
“秦渊，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金属装置后面传来，一个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走出来，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双阴鸷的眼睛 —— 正是 “幽灵” 首领！
秦渊的心跳猛地加快，却故意装作镇定：“你把我带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首领走到他面前，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疤痕：“疼吗？你的样子，我可是记了很久。你以为你截获了几箱矿石，就能阻止‘第五乐章’？太天真了。” 他指着中间的金属装置，“这是‘第五乐章’的启动器，需要三十块深海矿石才能激活，你截走的那十块，不过是九牛一毛。”
秦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 三十块矿石！之前在南美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首领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简单的矿石交易，而是要用 “第五乐章” 做更大的坏事！
“你想激活启动器干什么？” 秦渊故意往前凑了凑，假装愤怒，“你己经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首领笑了，笑声像金属摩擦：“害死他们？我是在‘净化’！这个世界早就烂了，只有‘第五乐章’能让一切重新开始。你以为你的外卖联盟能阻止我？你的那些朋友，现在己经被我的人盯上了 —— 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驿站里的炸弹就会爆炸，那个粉团子，还有你的白大褂姑娘，都会变成碎片。”
秦渊的手指悄悄攥紧 —— 炸弹！他果然在驿站放了炸弹！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 首领要是真能轻易引爆，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他这么说，不过是想逼自己妥协，说出国际刑警的布防和矿石的隐藏地点。
“你不敢。” 秦渊突然笑了，“你需要我，需要我告诉你矿石的下落，需要我帮你找到剩下的矿石。你要是杀了我的朋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让你的‘第五乐章’永远启动不了。”
首领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伸手掐住秦渊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秦渊没有挣扎，反而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敢。你花了这么多年建巢穴、找矿石，不可能因为一时愤怒毁了一切。而且你身边的人，也不是都听你的 —— 刚才那两个看守，不就想擅自行动吗？你连自己人都管不住，还想控制世界？”
首领的手猛地松开，显然被说中了心事。秦渊咳嗽着，趁机摸了摸胸口的定位器 —— 刚才的挣扎，应该让定位器的信号更强了，团队那边说不定己经捕捉到了这里的位置。
“把他关起来，严加看守！” 首领转身走向金属装置，声音冰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他！”
被押进地下牢房时，秦渊回头看了眼金属装置 —— 装置上有个红色的按钮，旁边标着 “启动倒计时”，数字显示还有七十二小时。他心里清楚，留给自己和团队的时间，只有三天。
牢房的门 “哐当” 关上，秦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藏着的牛肉酱罐子 —— 罐子底部的抗毒血清还在，他轻轻拧开罐子，里面的牛肉酱没被动过，阿芳的字迹写在罐底：“别怕，我们等你回家。”
秦渊的眼眶有点发热，却很快坚定起来。他将血清片贴在牢房的铁栏杆上，利用栏杆的金属传导增强信号，又用指甲在墙上刻下 “七十二小时” 和 “炸弹” 的字样 —— 要是团队能找到这里，就能看到这些线索。
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会是他这辈子最危险的三天。但他不后悔 —— 只要能保护驿站的家人，只要能阻止 “第五乐章”，就算孤身深入虎穴，就算要和首领赌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牢房外传来守卫的脚步声，秦渊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 如何拖延时间，如何收集更多关于 “第五乐章” 的秘密，如何配合团队里应外合，将 “幽灵” 彻底摧毁。
黑暗中，他的指尖轻轻着罐底的字迹，仿佛能感受到驿站里的温暖 —— 阿芳在煮红烧肉，林晓在整理医疗包，念念在画风筝，猛犸在检查应急棍，莫雨在敲击键盘，苏倾月在改进装备…… 这些画面，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也是他必须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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