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重重合拢，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里，
林峰闻到了 La Sabaa 监狱独有的气味 —— 潮湿的霉味、未清理的汗臭，还有角落里若隐若现的血腥气。
他刚被狱警推搡着踏入 A 区牢房，就看见走廊尽头围着七八个骨瘦如柴的囚犯，正为半块发霉的黑麦面包扭打在一起。
一个光头囚犯把对手按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的脸颊，面包渣混着血沫从后者嘴角溢出。
周围的囚犯要么嘶吼着起哄，要么冷漠地靠墙站立，没人在意那名被打的囚犯是否还有呼吸。
林峰的脚步没停，镜片后的眼睛快速扫过混乱的人群。
他没有像其他新囚犯那样瑟缩或警惕，反而抬起手腕 —— 那里还留着精密仪器工程师特有的薄茧 —— 悄悄着口袋里皱巴巴的烟盒纸。
指尖划过纸面的触感让他冷静下来，冷酷人格在意识里缓缓苏醒，像启动一台精准的机器。
“换班时间：上午 9 点、下午 3 点，每次交接 15 分钟，守卫会去值班室喝水。”
他的目光掠过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又落在两名狱警腰间的电击棍上，默念着刚进门时观察到的信息，
“A 区左侧是‘鬣狗帮’的地盘，成员左臂有刀疤；
右侧归‘蝎子帮’，手腕系红绳。”
一名瘦高个囚犯注意到他的华人面孔，吐掉嘴里的烟蒂，带着三个同伙拦了过来：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对方的西班牙语带着浓重的委内瑞拉口音，手己经按在了林峰的肩膀上，力道粗野。
林峰没有抬头，右手仍在烟盒纸上快速勾画 —— 那是他用指甲刻出的简易地图，标注着监控死角和帮派界限。
精神 12 （精神病患者的自我评估）的专注力让他完全忽略了肩膀上的压力，首到对方的拳头快要砸到他的侧脸时，他才缓缓抬起头。
“规矩？”
他的西班牙语很流利，语气却像冰一样冷，
“是抢面包的规矩，还是记仇的规矩？”
说话间，他左手轻轻拨开对方的手腕，动作幅度不大，却精准避开了对方的发力点
—— 这是他修精密仪器时练出的 “卸力技巧”，力量 8 的基础让他足以推开对方的冲撞。
瘦高个囚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戴眼镜的华人敢反抗。
他刚想招呼同伙动手，就看见林峰摊开的烟盒纸上，密密麻麻刻着监控位置和狱警巡逻路线，甚至标注了他们几个的站位。
“你在记什么？” 瘦高个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
林峰把烟盒纸折成小块，塞进袜子里 —— 那里藏着他入狱时没被搜走的一小块金属片，
是他修仪器用的校准工具。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对方的左臂（没有刀疤，不是鬣狗帮），又看向走廊尽头的面包争夺现场（己经结束，光头囚犯正舔着指头上的血），最后落在瘦高个的鞋子上（鞋底有裂缝，应该是底层囚犯）。
“记我该记的。”
他淡淡开口，体质 9 的身体让他在潮湿的监狱里仍能保持稳定的站姿，
“比如，哪些人不能惹，哪些时间可以活动。”
瘦高个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这个华人眼里没有丝毫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计算 —— 就像在拆解一台机器，寻找每个零件的弱点。
他悻悻地啐了一口，带着同伙转身离开：“别以为懂点小聪明就能活下来。”
林峰没有回应，只是重新看向走廊。
阳光从高处的小窗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墙上未清理干净的旧血迹
—— 那是 1994 年帮派火并留下的痕迹，他在入狱前查过 La Sabaa 的资料。
“力量 8，不够打碎骨头；敏捷 7，躲不开偷袭；体质 9，能扛住几拳；精神 12……”
他在心里默念着初始属性，手指无意识地着袜子里的金属片，
“至少，能记住该记住的。”
远处，狱警的脚步声传来，换班时间快到了。
林峰贴着墙根，慢慢走到一个监控死角，开始在心里规划：
第一步，活下去；
第二步，搞清楚监狱的权力结构；
第三步，找到能利用的东西 —— 就像他曾经拆解过的每一台精密仪器，总能在复杂的线路里，找到撬动全局的关键节点。
而此刻，他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修仪器时被金属片划伤的），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 —— 那是他精神分裂症的隐性印记，也是未来在这座炼狱里，最危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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